杨柳河边,春花树下,摆渡的船家来往行色匆忙,迎来送往间好一派春日盛景。
周子舒溜溜达达走到河边,一眼就瞧见一个和这幅繁忙景象截然不同的人,老船翁面上遮了个斗笠,一只腿儿轻飘飘翘着,草鞋蹬在脚上悠悠的晃,悠哉的很呐~
周子舒没吱声,只往那船家跟前一站,也不说话,没成想老船家脾气爆的很,一把甩开面上的斗笠,张嘴就是骂。
“你个孬孙弄啥嘞?没看老子在睡觉!”
周子舒这下知道为啥独独这位生意不好了,就冲着暴脾气,糟心嘴,谁愿意坐船呐。
“做生意吗?”
“做。”
“我要去三白山庄。”
“三钱银子一渡,走不走?”
“行,走吧。”
“咦~你个傻小子,三钱银子够二十个来回嘞!”
嘿,这老头反而不乐意了,他看周子舒一身脏破粗布衫,面色蜡黄,身形消瘦,像极了不日蹬腿的病痨鬼,还怕被讹上嘞!
又是一顿出口成章……
白觞看着系统的转播,倒是意外的被逗了笑,还真是难得的有趣人啊。
想来大名鼎鼎的周子舒周大人,还没被谁这样满嘴污言秽语的骂过吧。
嗯……可能以前的那些手下败将也逞过口舌之快,不过想来他们早就命丧白衣剑下,这个摆渡翁嘛,暂时不能死,白觞觉得此人堪当大用!
早些年在朝堂,若是有这等人才带在身边,还用得着和那帮满口之乎者也的酸儒多费口舌,老翁一人堪抵千军万马~
这边白觞看戏看的欢快,河对面倒来了个老朋友。
周子舒耐着性子听老伯掰扯了半天,没成想对方还是没同意撑蒿,就在这时岸上多了对主仆。
呦,是刚刚那位温公子啊。
“佛且不度有缘人。” 温公子好文采,出口即是文言妙语。
“既然无缘,何必强求。”温客行一手摇扇,一手背置身后,端的是一副温润公子,如玉模样,“兄台若不见弃,何不与在下共渡?”
周子舒偏头瞧了瞧据此不远的精致画舫,又看了眼跟前破破旧旧的小船,暗着翻了个白眼……
噗,周大人也有内心无奈的时候啊。
嘿,这哪里来的臭小子!
“弄啥嘞?弄啥弄啥?”
“酸文假醋的臭小子,你想干啥,跟老子抢生意啊!”
“你懂不懂啥叫先来后到!”
“傻小子,走!”
老丈一看这架势,气得要死,那哪能行,到手的银子要被这咬文嚼字的臭小子勾走嘞!不中!
开口就是臭言臭语,一顿发泄后立马拉着旁边的周子舒登船,快走快走,烦死这个臭小子了!
嚯,意外之喜!周子舒没想到这位有一餐之缘的温公子还能有这好处,“江湖有缘再见啊!”
温客行和顾湘站在原地,看着一船一老一病弱,慢悠悠离去,只余湖面的些许波纹,少顷,一切也恢复了平静。
“但度无所苦,我自迎接汝。”
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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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周子舒闲闲坐在船头,青山绿水间,全然一派水墨丹青的景象浮在眼前。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眼前烟水朦胧,如画美卷,此等良辰美景,周子舒一时觉得,自己的这一身杀伐功利,在这烟雨江南,好似也蒙了层朦胧的诗情画意。
两岸青山,船下绿水,远处是桃花夭夭,身后是乡人如织。
在这柔情蜜意的地方,真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腥气都散了,“能死在这地也算是不错了。”
周子舒看着眼前一派从容温软的江南胜景,一时间真心觉得自己找了个十分不错的埋骨地。
老船家撑蒿的技术不错,不多时小船就晃晃悠悠的到了岸边,不远处“镜湖山庄”四个隶书大字大气正然。
一时心中快意,周子舒两步从船上上了岸,刚要掏钱就听见身后那熟悉的大嗓门。
“天杀的痨病鬼,你没给钱嘞!”
“想坐霸王船是不是,你瞧你那个熊样,顶大不了就是一个丧家的癞皮狗!”
“赶快给钱!”
……
这叫好一通无妄之灾,周子舒钱袋都拿在手里了,偏生被这一顿“不白之冤”骂出了反意。
“你说我坐霸王船,那我就坐霸王船了!”
说完运起轻功,三两息就消失在老船家面前,徒留跳脚的老船翁,和飘散在湖面的一句句破口大骂。
进了镜湖山庄,不远处就是一片开的正好的桃花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粉白的艳色连成了片,远远望去,真像是漫天的彩云落在了这烟雨江南,美不胜收。
周子舒落了地,深深吸了口桃花香,一句斥骂就出了嗓,“娘个腿嘞,老鳖孙!”
过去的半辈子,周子舒都在和一帮子动不动就是子曰佛曰的“正经”文化人打交道,突然说出的那么一句半点不文雅,倒是觉得十分有趣,心中郁气似乎都顺着这几个字一同流露出来了。
心中一欢喜,就想喝酒,顺手去摸腰间挂着的酒葫芦,没成想先摸到一个温凉的玉酒瓶。
……
“公子,公子,”楼下的小二看见周子舒下楼,眼瞧着人就要出了酒楼门,赶忙上前,“这是我们主子吩咐的,说是让您路上带着,主子还说,这酒您会喜欢的。”
那会儿心中慌乱,周子舒下意识就想快速离开,没成想在楼下就先被人拦下,给了这么瓶酒。
周子舒看着手上的酒瓶,巴掌大小,触手生温,瓶身上雕着瞧不出名堂的小花,花瓣细长,花形甚美。
周子舒浅浅叹了口气,打开酒塞,仰头就灌下一大口酒,醇香入喉人先惊了一瞬。
酒是温的!
一口暖酒入肚,周身的疲痛都减轻了不少,“真是个神秘富贵主啊。”声音轻得很,像是掩不住的叹息。
周子舒对那个来历成谜的人好奇顿起,他想多了解那人一些……
可是……自己的这身烂糟糟身子自己清楚,周子舒硬生生把心里泛起的一点点酸涩按了下去。
风凭空乍起,吹起了瓶口流出的酒。
周子舒偏头回视,视线中一把素玉折扇由远及近,飞驰而来。
阳光下,扇骨的稀碎雕花真切可闻,好似在这春景浮春之中,也多了抹生机勃勃。
这把折扇好生眼熟,看起来就是白老板被那丫头使鞭子勾走的那个……
奶猫橘子:絮絮难过,絮絮不说。
奶猫橘子:絮絮想要赞赞和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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