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曦臣端坐在茶案边,提着一只竹制水勺,动作优雅淡然地斟出一盏茶,轻推至聂怀桑面前。
聂怀桑咬咬嘴唇,斟酌着说:“二哥?曦臣哥哥?”
有关系就要立马用上,只要脸皮厚,日子红火火。——《聂怀桑名言》
蓝曦臣微微诧异,未想到聂怀桑并不羞涩,反而冒出了一句他意想不到的新称呼。
当蓝曦臣询问聂怀桑有何事。
面皮薄的聂怀桑,扫视着房间,看见古琴后,竟来了一句拖延的借口:“曦臣哥哥,听说听学还要学乐曲,我什么都不会,你……你能谈首曲子给我听吗?”
蓝曦臣点头同意,起身走到琴凳处。
蓝曦臣面色沉静,表情平稳柔和,然后缓缓抬手,双手轻放在古琴上,稍静片刻,手指轻动,顿时一股悠远沉静悦耳的琴音从蓝曦臣的指下缓缓弥漫开来。
男人抚琴的时候,还带上了蓝家安抚情绪的手段,把这种手段糅合进了琴音当中,一般人听在耳中,不但觉得琴音悦耳动听,而且感到这琴音从自己的心头抚过,就好像能净化心灵似的,让人的心情立刻就平静了下来,精神好像都得到了抚慰似的!
然而,被抚慰的少年竟是不由自主地蹙眉。
“曦臣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怀桑为何如此言说?”
“这首曲子,表面上感觉挺清澈的。但太安静了,安静得耳朵都嗡嗡响。曦臣哥哥,以我个人的经验,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千万别憋在心里,一定要找人倾诉,这样才会好受些的。如果不方便跟人说,你可以跟我说的,我的嘴保证很严。”
“谢谢怀桑。只是近来心绪稍有些不平,并无大碍。”蓝曦臣似乎习惯内敛,反而转移了话题,“怀桑,你能具体说说你听的感受吗?仅凭几个音符就能听出来,曦臣实在疑惑。”
“可能是我比较喜欢想东想西吧,你的曲子,让我想到了风雪中无声的呜咽,一颗颗珍珠落地,无声无息,总有些莫名的伤感。呼吸的时候,胸中有一种声响,比冬天的风还荒凉。”
“曦臣哥哥,我看呀,你心情不好肯定有两个原因:一是住得太偏僻,没有人陪你。二是吃得不好,老是吃苦苦的药膳,虽然有助于修为,但是没有甜食,人的心情长此以往,也会变得越来越糟糕。你听我说……”
谈起学习,聂怀桑只能给你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包。
但谈起吃喝玩乐,聂怀桑就是个大家,总能兴致勃勃地说个一二三四五六。
来到蓝家这个地方,好不容易有个人听他的吃喝玩乐感悟,还是一脸鼓励的表情,聂怀桑情不自禁地吧啦吧啦起来。
少年的眼睛像是在发光。
其实,他心里面还有一些小狡猾,想通过这些话语,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拉着蓝家家主一起,蓝启仁这个严肃老头,肯定无话可说。
“怀桑,你真是……”蓝曦臣顿了片刻,头微摇,“大哥还说你不爱学习,我看你是真人不露相,单凭一曲便可测出奏者心思,谈话言语间也颇有自己的一番独特想法。”
静。
蓝曦臣眼眸定了定。
“你,才华横溢。”
聂怀桑脸羞得通红。
听多了聂家长老们恨铁不成钢的言论,猛然听及这些。聂怀桑又尬又感动。
“我?”小聂同学连忙摇头摆手,“我什么调子、技巧都不会的。我只是俗人一个,喜欢这些律动,听的时候,只管享受。”
小心翼翼地抬头,竟在蓝曦臣的脸上发现了认真倾听与鼓舞。
少年情不自禁地又多言了几句:“其实在我看来,真正的音乐只需要引起听者的共鸣就行,音乐就跟物品一样,如果没有让我们听者想起一些事物,那么有再高的技艺,只是普通的聆听罢了,谈不上什么享受。”
聂怀桑(林星洲)虽然没有专门学音乐,但是他的灵魂纯净而强大,所以很容易发现曲音里暗含的隐晦情绪。
通过乐曲,他突然明白,蓝曦臣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原著中的温润如玉,这个谦谦君子的心里,似乎也有不可言说的空地。一个人忍受心灵的寂寞,年年如此,日月如梭,远离名利,远离污浊,就这样在僻静荒凉的一角,奏着心中的乐曲。
然而,男人不愧是世家公子第一名,被聂怀桑揭开了表面的掩饰,依旧能静静聆听和勉励对方,无丝毫不悦。
心中一暖。
“怀桑,你所言之事,我会好好考虑。但叔父向来严谨,视蓝氏家规为不可侵犯的净土。你切勿报太大希望。”
聂怀桑嗯嗯点头,心里还在想着蓝曦臣刚刚的那句“你,才华横溢。”
此时此刻,被蓝曦臣的眼眸注视,身体有如点火一般灼热。听完蓝曦臣此言,竟如蒙大赦,“好的,谢谢曦臣哥哥。曦臣哥哥,我先走了,还有好多作业没完成呢。”刚说完,没等蓝曦臣回复,聂怀桑就捂着发烫的耳朵飞一般地朝着精舍跑去。
可惜,他并未听见,当晚蓝曦臣寒室里响起的乐曲声。
空气被乐器的声响轻轻振动,心中也有一根丝线在振颤不已。明明是熟悉的听过无数遍的曲子,此曲却非曲,少年的气息,夹杂着音乐,像雪化后清凉的水滴,一点一点地坠落在心中。
琴弦发出跃跃欲试的声音,一曲奏毕,熟悉的澎湃感和莫名的归属感填满了心间。
不可思议。
音乐的流动,像一条河,又隐含着生命力、美好、温暖与喜悦。
乐,乃心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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