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278番外21

“知道了，屠苏叔叔……”石夕答应着。

渐渐地，石夕走远了。屠苏忙扶着女儿双肩让她站好，自己则蹲在她面前，柔声问道：“晴心，怎么哭成这样？是哪里不舒服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晴心轻声抽泣道。

“如果没有，怎么会哭……”屠苏话还未说完，晴心却忽然一头扎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抱住了他。他只觉今日女儿的拥抱是那样紧，带着从未有过的感情……她娇小的身躯，在他怀中，随着抽泣不住地颤抖。

屠苏不禁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晴心的后背。他刚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只听正哭得浑身颤抖的女儿，在自己怀中哭道：“爹爹！……对不起，对不起！……晴心对不起爹爹，对不起！……”

听到晴心突然如此这般大哭着对自己道歉，屠苏不禁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心中不禁满是疑惑，也涌起了无限爱怜……他抬起的手终是轻轻拍了拍晴心小小的肩膀，抚了抚她的后背，然后小心而温柔地问道：“怎么了晴心……为什么忽然对我道歉？”女儿明明是和小伙伴们在玩，若是闹别扭，也是小伙伴们之间的事情，怎么会是因为自己而哭呢……

“呜呜……对不起……”晴心继续哭泣道。

“晴心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要哭了，乖……”屠苏温柔哄道。

“爹爹……”晴心仍然紧紧窝在他的怀抱之中，终于颤声答道：“晴心不知道曾经伤过您……都是我不好，害您受苦了……爹爹您还疼吗，已经好了吗……”屠苏只觉晴心的小手随着她的话音抚上了自己腹部……

“晴心……”屠苏吃了一惊，赶忙扶住晴心的双肩让她从自己怀中起来，看着她哭得红红的眼睛，他不禁问道：“你知道了？……是谁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了？……”

晴心没有回答是谁，却道：“如果她不告诉我，是不是您和娘亲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要瞒我一辈子……”

“……并非如此……”

“如果她不告诉我，你们就永远瞒着我，我曾经是个坏孩子，我曾差点害死爹爹的事情……原来晴心是最坏的孩子……”晴心说着，眼泪再次落下。

“不，晴心是好孩子，爹爹和娘亲都因为有你而高兴……”屠苏擦去晴心脸上泪珠，柔声道。他心中不禁担心：不知道这几个孩子中，是谁竟将当年这件可怕的事情，告诉了晴心。更不知是用怎样的措辞告知她的，竟会让她自责至此。他与晴雪这些年并未对晴心解释此事，就是怕对于一个如此幼小的孩子来讲，这样的事情太过残酷，她会接受不来，如今，她居然被别人告知了这件事情，反而更加残酷了……

“晴心，并非是我和你娘亲有意要瞒你，我们只是，希望等你长大一点，成熟一些之后，有个更好的时机，好好的解释给你听，让你更容易接受……不过如今，既然别人已经提前告诉你了，那我也不必隐瞒什么了……晴心别哭，你需要知道的，我都亲自告诉你……”屠苏道。

“嗯……”晴心点点头。

“那么晴心，不要哭了，你亲自问我就是……”

“爹爹……我就想知道您现在好了吗……”晴心满眼担心地问道。

屠苏不禁心中一暖，道：“已经好了……绝不骗晴心。”他很是感动于女儿的懂事，她刚刚被人告知了这样一件难以想象的大事，本该心中满是疑问，然而她最先问的，却是自己的身体情况，而不是其他难解之事。

“嗯，那就好……爹爹，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晴心出生的时候差点害死您……晴心一点也不想伤害您，如果晴心做了，那么不是故意的……怪不得娘亲曾经告诉我，我这一生最最孝顺的人，一定要是爹爹，晴心要对爹爹比对娘亲还要好……原来，竟是因为晴心害过您……如果要让爹爹危险痛苦，那还不如不要晴心好了……”晴心说着，声音中又带上了哭腔。

屠苏不禁心疼地抚了抚晴心的头发，道：“晴心不要乱说……有你，是我和你娘亲都庆幸的事情，爹爹永远不后悔有你。我现在就来告诉你，你出生那时候的事情吧……”

“嗯……”

“其实，你娘亲说的也并不都对……你应该同样孝顺你娘亲，虽然最终你并不是从她腹中出生，但是，你最初，也和其他的孩子们一样，是待在你娘亲的肚子里的……”

“咦？！……”

“那时候，我们刚刚成亲……我还有很浓的孩子气，并未想要孩子，可你娘亲，已经孤独了很多年，非常想要个孩子……但是，她已经熬了太久，体力衰微，自从怀了晴心之后，身体就越来越差，难以承受……晴心仅仅在你娘亲肚子里待了两个月，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啊？……晴心不但害过爹爹，还害过娘亲？！……”

“不要急，先听我说……当时，大夫曾劝你娘亲，为了保命，放弃你……”

“如果晴心要让娘亲危险，那还是放弃我吧……”

“不瞒你说，当时爹爹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你娘亲很喜欢孩子，她非常爱你，甚至胜过了爱她自己……所以，她宁愿自己危险痛苦，也留下了你。所以我才说，你应该孝顺娘亲，不要听她的话偏向爹爹。因为若不是她坚持护你，如今，就没有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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