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桑:“魏兄!你我一见如故,听我衷心奉劝一句,云深不知处不比莲花坞,你此来姑苏,记住有一个人不要去招惹。”
魏婴字无羡:“谁?蓝启仁?”
聂怀桑:“不是那老头。你须得小心的是他那个得意门生,叫做蓝湛。”
魏婴字无羡:“蓝氏双璧的那个蓝湛?蓝忘机?”
蓝氏双璧在小辈中出尽风头,而蓝湛过了十四岁就被各家长辈当做楷模供起来和自家子弟比来比去,不由得旁人不如雷贯耳。
聂怀桑:“还有哪个蓝湛,就是那个。跟他叔父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又刻板又严厉,”
魏婴字无羡:“哦”
魏婴字无羡:“是不是一个长得挺俊俏的小子。”
江澄字晚吟:“姑苏蓝氏,有哪个长得丑的?他家可是连门生都拒收五官不整者,你倒是找一个相貌平庸的出来给我看。”
“特别俊俏。”
“一身白,带条抹额,板着脸,背着把剑,活像披麻戴孝。”
......
聂怀桑:“就是他!”
聂怀桑:“不过他近日闭关,你昨天才来,什么时候见过的?”
魏婴字无羡:“昨天晚上。”
江澄字晚吟:“昨天晚……昨天晚上?!”
江澄字晚吟:“云深不知处有宵禁的,你在哪里见的他?我怎么不知道?”
魏婴字无羡:“那里。”
他指的是一处高高的墙檐。
众人无言以对。
江澄字晚吟:“刚来你就给我闯祸!怎么回事?”
魏婴字无羡:“也没有怎么回事。咱们来时不是路过那家‘天子笑’的酒家,卖光了。我昨夜翻来覆去忍不了,就下山去城里带了两坛回来。这个在云梦可没得喝。”
江澄字晚吟:“那酒呢?”
魏婴字无羡:“这不刚翻过墙檐,一只脚还没跨进来,就被他逮住了。”
聂怀桑:“魏兄你真是好彩。怕是那时他刚出关在巡夜,你被他抓个正着了。”
江澄字晚吟:“夜归者不过卯时末不允入内,他怎会放你进来?”
魏婴字无羡:“所以他没让我进来呀。硬是要我把迈进来的那条腿收出去。你说这怎么收,于是他就轻飘飘地一下略上去了,问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江澄字晚吟:“你怎么告诉他的?”
魏婴字无羡:“‘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
江澄字晚吟:“……云深不知处禁酒。罪加一等。”
魏婴字无羡:“他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就问:‘你不如告诉我,你们家究竟有什么不禁?’他像有点生气,要我去看山前的规训石。说实话,三千多条,还是用篆文写的,谁会去看。你看了吗?你看了吗?反正我没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没错!”众人大有同感,纷纷称是,仿佛相见恨晚
“简直匪夷所思,谁家家规有三千多条不带重复的,什么‘不可境内杀生,不可私自斗殴,不可淫乱,不可夜游,不可喧哗,不可疾行,这种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不可无端哂笑,不可坐姿不端,不可饭过三碗’……”
魏婴字无羡:“什么,私自斗殴也禁?”
江澄字晚吟:“……禁的。你别告诉我你跟他打架了。”
魏婴字无羡:“打了。还打翻了一坛天子笑。”
众人一叠声地拍腿大叫可惜
江澄字晚吟:“你不是带了两坛,还有一坛呢?”
魏婴字无羡:“喝了。”
江澄只觉得头疼。
江澄字晚吟:“在哪儿喝的?”
魏婴字无羡:“当着他的面喝的。我说:‘好吧,云深不知处内禁酒,那我不进去,站在墙上喝,不算破禁吧’。就当着他的面一口喝干净了。”
龙套:“……然后?”
魏婴字无羡:“然后就打起来了。”
聂怀桑:“魏兄。”
聂怀桑:“你真嚣张。”
“哥哥,让小弟叫你一声哥哥!你竟没被蓝湛打下来!”
“你要死啦魏兄!蓝湛没吃过这样的亏,多半是要盯上你了。你当心吧,虽然蓝湛不跟我们一起听学,可他在蓝家是掌罚的!”
魏婴字无羡:“怕什么!不是说蓝湛从小就是神童、是惊世之才?这么早慧,他叔父教的那点东西肯定早就学全了,整天闭关修炼,哪有空盯着我。我……”
话音未落,众人绕过一片漏窗墙,便看到兰室里正襟危坐着一名白衣少年,束着长发和抹额,周身气场如冰霜笼罩,冷飕飕地扫了他们一眼。
十几张嘴登时都仿佛被施了禁言术,默默地进入兰室,默默地各自挑了位置坐好,默契地空出了蓝忘机周围那一片书案。
江澄字晚吟:“盯上你了。自求多福吧。”
魏无羡扭头刚好能看见蓝忘机的侧脸,极其俊秀清雅,人更是坐得端正无比,平视前方。
龙套:“蓝家的大小姐不在,不然魏兄一定可以逃一劫的”
魏婴字无羡:“蓝家大小姐?”
龙套:“魏兄啊,这世间的修仙楷模墨染仙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魏婴字无羡:“知道啊”
龙套:“这墨染仙子啊是蓝家这姑苏双壁的亲姐姐,她真的是如天仙下凡,倾国倾城啊~”
聂怀桑:“而且这位仙女姐姐的灵力高强,年仅十八便已经是少有对手,就连我大哥都不一定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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