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儒道125 三个方案

医殿阁老们并不相信宗甘雨有多真心实意——

或者说，宗甘雨会真心实意从湛白凡身上索取好处，也会真情实感盼方运死去，别挡着他们的路。

但，宗甘雨真心想帮她？

那是天底下最搞笑的笑话。

虽然和湛白凡有最大过节的是宗圣，而湛白凡在妖界蛰伏二十多年，双方没有进一步起冲突的条件。

但是随着湛白凡的回归，双方的冲突只会更剧烈。

各殿阁老们私下早就推测过，湛白凡应该会和方运联手，共同对抗宗圣。

毕竟，敌人的敌人，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何况当年宁安城上，湛白凡几乎可以说是舍命助方运，更让人相信他们交情匪浅。

一众大儒们相谈甚欢，及至送了众人出去，医殿高层才在密室里进一步商讨。

万能龙套：华建业：藏象，你果真准备掺进妓院这趟混水？

华建业虽然明白这里的重要性，但他还是下意识排斥妓女。

妓女，到底是末流中的末流。

万能龙套：张藏象：医者仁心。难道你就能视而不见吗？

张藏象说着，将湛白凡之前给她的文书传给众人。医殿高层们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再到愤怒。

室内元气激荡，衣袖乱舞。

医殿：张叶飞：这，是白凡查到的？

这排版，这文章架构。除了湛白凡还有谁能整出来？

万能龙套：张藏象：正是。

医殿：张叶飞：藏象，你们见过了？

扁游眼看着话题有点不对，连忙往别的地方引。

万能龙套：扁游：如此说来，此事医殿不管一把，反而不利我医家圣道。

医殿阁老们寂静无声，原本还想问张藏象什么的张叶飞也沉默了。

若是别的事，医殿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帮。可涉及到妓女，他们很为难。

医殿：李木霭：此事，我医殿是否可以私下相助？

此言一出，不少医殿高层纷纷点头。这样一来，医殿既做了事，也不会影响到名声。

万能龙套：张藏象：若是以前也无妨，但你们要学会把事情连起来看。

众人：此话怎讲？

万能龙套：张藏象：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话刚出口，张藏象就发觉自己刚刚思考太入神，差点说了似乎不该说的话。

众人：藏象，你别吊胃口啊，倒是说出来。

张藏象心里苦，谨慎斟酌言辞，片刻以后才和老友们说起。

万能龙套：张藏象：这事大家都知道，说也无妨。白凡来的第一天，和众圣虽然得了个结果，但总体不愉快，对吧？

众人：没错。

那天晚上两界山上天象异常，他们可没忘记。

后来发生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白凡先跟着守了两界山，等第一次两界山大战结束，她便没了消息。

后来他们知道了，湛白凡随北圣潜入妖界。

一去，便是二十年。

这其中，她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思及此，一众医殿阁老不约而同保持沉默。

当年湛白凡说过，如果她没出这事，她会去读自己喜欢的专业，然后成为一个画师。

万能龙套：扁游：我当年看过她画的一幅画，名为《幽水之澜》，画意是平静水波深处的激流。

万能龙套：扁游：那时候我就知道，白凡她不是会认命，会低头的人。

张藏象忍不住笑出声，招来医殿阁老们一阵白眼。

医殿：华建业：藏象，你接着说。

众人：藏象，此事事关重大，别卖关子了。大不了我们一起立誓。

张藏象面上仍是嬉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胆子再大，也没白凡丫头胆子大啊。

她，八成是要造反！

剩下两成，一成看众圣配不配合，另一成，赌她自己实力够不够。

万能龙套：张藏象：如此，老夫便说了吧。

万能龙套：张藏象：此事，只是老夫猜测。一家之言，仅供诸君参考。

万能龙套：华建业：就你滑头，我们联手封门，快说。

所谓封门，是各殿阁的一个非常规手段，在其中，甚至能隔绝半圣窥探。

正因如此，每次封门都要留下时间记录，以备核查。

方运来时，医殿都没有动用如此手段，但没到场的湛白凡却享受到了如此待遇。

几位医殿阁老联手，用官印封锁密室，这才让张藏象来说。

万能龙套：张藏象：白凡来的那天与众圣相争，后来入妖界，到进葬圣谷。连起来只能说明一件事——

万能龙套：张藏象：白凡，她回不去后世。

众人纷纷点头，此事不难推测。

按白凡的能力，她在后世一样过得很好。

按白凡的性子，但凡能回去，她一定不会选择在这里受气。

扁游眼中闪过一丝困惑，却仍看着张藏象，想知道他还会推测出什么。

万能龙套：华建业：这是白凡的线索。但是藏象，你说要连起来看，难道连的不止白凡一个？

万能龙套：张藏象：没错，你想想，众圣为白凡破例，明面上她是三圣弟子，也就是兵家北圣，工家南圣，史家席圣的弟子。

万能龙套：张藏象：一人占三家圣道。还能不被影响。这白凡，好东西不少啊！

万能龙套：华建业：何止三家。白凡算学无双，农学也有涉猎。若不是她实在太忙，怕不是……

众人：她不会比杂家还杂家吧？

不过众人很快释然，湛白凡压根看不上杂家，甚至还想和杂家干架。

医殿：扁游：二位先生，就别跑题了。

扁游这一打岔，再次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

万能龙套：张藏象：接着说白凡，她自己的能力绝对没有问题，但是身份上却有问题。诸君可以换位思考，如果是你们，回不去，又不甘于现状，你们怎么办？

这一刻，无人说话。但是所有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答案。

要么造反，要么改良。

湛白凡的实力不足以造反，但是改良可以一试。

她自己份量不够，就让份量够的人来。

众人：方虚圣！

万能龙套：华建业：如此说来，他们早就联手了？

万能龙套：华建业：（微笑）方虚圣，当年可有红粉大儒之称啊。

扁游眼看自己恩师湛白凡的老底快要被揭起，连忙想办法转移话题。

万能龙套：扁游：听说方虚圣也曾经想要关闭妓院，只是不成。没想到白凡换了个角度，把事情带到另外的方向。

万能龙套：张藏象：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这个方向。

众人的神色严肃起来，一个想封圣的白凡，一个注定封圣的方运，他们两个联手，做下的事九成九不会出错。

问题是，这一把值得赌吗？

医殿：华建业：这方向，不必说，必然是男女平等，之后的诸位大概也能猜到。

女子科举，终究是要摆到明面上的。

湛白凡需要它，方运必然支持它。

万能龙套：张藏象：这也是老夫为何要封门的原因。圣道之争非同小可，远的有礼法之争。近的，正在这斗法呢。

众人都知道，张藏象指的是方运和宗圣，还有暗中插一脚的湛白凡。

万能龙套：张藏象：我们都直达的，革新可以又一次拓宽圣道。只是这次，老夫猜测或许会迎来新的圣道。

万能龙套：张藏象：诸君还是一起想想吧，我们要做到哪一步，才可以从中得到更大的好处。

万能龙套：张藏象：我们的选择，无非三种。

万能龙套：张藏象：一，暗中相助，获利最少，但是最稳妥。

众人想都不想直接排除，这点获利，别的地方也不是不能找补。

每个人，都想干票大的。

万能龙套：张藏象：二，便是为白凡造势，多宣扬她的功绩。此事如实去说便可，风险可控，获利尚可。

众人屏气凝神，静听第三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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