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云裳穿儒道57 一地不宜有二主

北圣：徒儿，你在哪，我们聊聊。

湛白凡看到方运的传书，也不回复，唯独恩师北圣的传书让她犹豫。

湛白凡到底要不要告诉恩师实情？

湛白凡发现，自己和其他人的牵绊已经越来越深。

刚来的时候，她也在心里恨过，恨自己实力不济，别无选择；恨人族众圣趁人之危，鸟尽弓藏。

但随着时间流逝，她和众圣的关系慢慢缓和。除了无法化解的仇恨，还有无法维持的信任，其他的看上去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湛白凡罢了，恩师问起，总是要去的。

湛白凡到了北圣所在的地方，在桌子上放下一盒月饼，坐在一边，默默不语。

北圣：月饼不错，你不吃点？

湛白凡我吃过了

湛白凡下意识回避话题，虽然她还没来得及吃月饼。

北圣掰了一半月饼塞到她手里，道：

北圣：有件事和你有关，我就不瞒你了。

湛白凡看了北圣一眼，手上不自觉捏紧月饼。

北圣察觉到她的动作，只觉得心累。

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突然开始防备起自己人了？

北圣：白凡，我再说一遍，我是你恩师，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着你不管。

湛白凡嗯。

北圣感觉自己简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哄也哄了，也让陈观海去陪湛白凡散心，怎么这孩子越来越不亲近任何人？

说句大白话，对自己的孩子他都没这么用心。

北圣：你不要一个人扛了，如果你扛得动，哪里会是现在这样？

湛白凡抬头看天，恩师北圣的话扎到了她心里最痛的地方。她扛不起时间反噬，只能把所有一切写成文书，就放在自己的海贝里。

湛白凡不说话，北圣突然想起来，方运就是张龙象。

这事，他应该清楚。

北圣给方运发了传书，问他到底怎么了。

还在熟悉湛白凡宝物的方运突然收到加急传书，看到那熟悉金字，心里一抽。

方运：北圣怎么突然问起白凡？前几天午德也在说白凡。

方运把自己掌握的关于湛白凡遭遇时间反噬的所有信息整合了一下，斟酌着回复北圣的传书。

北圣看着仍然不说话的湛白凡，心很累。

一来一回，拖了半个多时辰。

看完方运的传书，北圣只能叹气。

北圣：怪不得不与我说。的确，时间反噬虽然能帮，但是……

北圣苦笑一声，寿元可以用延寿神物补，但是对文胆文宫的损伤，只能另外想办法弥补。他也不愿意承担。

北圣：难怪这孩子什么都不说，看来是什么都知道了。

北圣：过慧早夭，情深不寿啊。

方运在传书给北圣的同时，也给湛白凡发了一封传书，把北圣找他的事说明。

北圣：徒儿，你不想说就算了。若你果真有什么，为师亲自为你勒石记功。

湛白凡（声音颤抖）谢恩师。

湛白凡眼皮动了动，朝北圣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北圣眼里只有冷意，他研究民道许久，又听湛白凡说了许多后世之事，偶尔也会有不适应的感觉。

但归根结底，他是这里的人，没有湛白凡那般水土不服。这不代表他对于宗圣的算计可以视而不见。

北圣：一个孤女都想欺负，真是读书读到狗肚子。

方运正式随颜家踏入十寒古地，进入星门以后，一路七荤八素的，颇有点羡慕湛白凡的瞬移。

方运：（心道）可惜白凡没有领悟空间之力，不然让她送一趟多好。

十寒古地不是一般的寒冷，哪怕是大儒，来了这里也得用暖玉。方运没有马上把湛白凡送的宝物投影拿出来，免得被人问起。

等方运收拾好，颜家的人便带他去见寒君。

湛白凡除了忙妖界的事，做得最多的就是去血芒界。张龙象就是方运，她又是为了帮方运而受损。血芒意志多少会给点面子，让她恢复一些。

只是血芒意志也不能完全帮上她。

一地意志解决这种问题微不足道，但血芒意志告诉她，血芒界不宜再有另一个血芒之主。

湛白凡要么我自己承受反噬，要么别人替我承担。狼戮南下，会是一场恶战，我太难了……

湛白凡手握纸笔，思考一旦狼戮南下，自己的破敌计划。

一张纸上写着她拥有的全部力量，另一张纸上写着各路势力还有变数。

时间冻结以后，湛白凡很少再去测算天机，更多依靠所学推演。

柳山在书房里练字，这一次他写的不是忍，而是疑。

万能龙套：柳山：湛白凡究竟是何来历，扮演什么角色？为什么一来就会对恩师充满敌意？

万能龙套：柳山：她为何襄助方运，所谓后世之国，到底是否存在？

宗圣没有像上次一般，亲自传书要求柳山做什么，但他把湛白凡的秘辛通知下来，这就是一个信号。宗圣更是暗示，湛白凡可能遇到了她无法解决的反噬，趁这时候对她下手再好不过。

趁她病，要她命。

万能龙套：柳山：湛白凡的事不能外泄，否则北圣必定追究。她和方运也有些首尾，哼，等你死在狼戮手下，我看方运和姜河川能撑到几时。

半圣都有不少化身，读书人也可修炼化身。但是湛白凡力量驳杂，根基有问题，一旦和狼戮开战，只能是本体出战。

战场之上，意外只多不少。

陈观海同样接到了北圣的传书。

湛白凡身中时间反噬，冻结自身时间的事他早就知道。结合张龙象跟方运的身份，他也推出一些端倪。

看完传书，也只能徒劳一叹。

陈观海：可惜老夫风雨飘摇，否则替你承担这点反噬，又有何妨。

张经安的伤势伤及大脑，甚至可能无法凝聚文宫文胆。谁若是替湛白凡承担反噬，文宫文胆必定受损。

在湛白凡没有留意到的地方，在那些和方运敌对的世家里，有关她的消息在家主之间悄然流传。

湛白凡则和北圣，以及北圣阁的阁老们一起交接文书。

湛白凡这是在象域的布局。

湛白凡这是根据地的五年计划。

湛白凡这是教学计划，你们要是觉得合适，可以在人族投入使用……

随着湛白凡一本本从海贝中拿出书册，北圣和其余阁老又是赞赏，又是惋叹。

他们考虑过，湛白凡可能会成为“万妖女王”，可能会在将来执掌整个妖界，可能会封圣……但他们一直在催眠自己，不去想其他可能。

他们害怕湛白凡中道崩殂，也担心和湛白凡分道扬镳。

如今，因为时间反噬的事被捅破，湛白凡顺理成章提出了交割她负责的事务。

司马迁世家的人已经明确说，如果被时间反噬，要么自己承担，要么让别人替自己承担。

湛白凡不可能接受找替死鬼的做法，她若真如此做了，民道必会一溃千里。

韦护咬咬牙，还是没有办法劝她直接找替死的，哪怕是一个死囚。

有些话不需要开口，就知道结果。

湛白凡曾经在点评方运《恶礼殉葬论》的时候，随口提过一句话。

湛白凡殉葬是恶礼，蓄奴亦然。人身不可贩售，生命不容交易。

湛白凡哪怕是为我自己，我也不会支持这样的事。

北圣直接把湛白凡的计划列入四圣机密，同时劝道：

北圣：白凡，你始终是我徒弟。若狼戮之事毕，你随时可以回来，也可以去韦家。

北圣：另外，暂时不要透露你已离开北圣阁。

湛白凡（点头）多谢恩师。

北圣：我们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我们哪里知道的后世之事。

北圣眼里流露出一丝羡慕，对民道了解越深，他们越想跨越时光，看看湛白凡的祖国。

那是怎样伟大的国家，才能培养出这样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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