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云裳穿儒道24众殿院中皆一席

湛白凡和西圣说完，西圣马上就召开众议。

众人已经习惯，每次湛白凡一回圣院，差不多就是一场众议。

这次的众议也是如此，没有哪位半圣因为湛白凡刚刚打了礼殿的人而不悦。

对人族的有功之臣一无所知，还指手画脚，本就是违礼。

湛白凡白凡见过众圣，此次先说笔墨之事。

湛白凡先把水笔、墨胆、素描、水彩等粗略解说，东圣王惊龙忍不住问：

王惊龙：白凡，分得这么清楚，连成分都一清二楚，你家里是不是卖画材的？

湛白凡正是。

众圣笑了笑，东圣表态道：

王惊龙：水彩画法日用倒是足矣，可以配合祸乱妖蛮。至于用作战画，还须验证。此事就交予我东圣阁。

湛白凡多谢东圣。下一件事，是关于研究妖蛮的，特别请医殿、工殿阁老留下。

湛白凡说完，几个半圣的化身和医家以外的大儒退出圣议。

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湛白凡越往后说的内容，保密级别越高。

湛白凡这是我拿花木还有几只妖蛮为例，所绘的解剖图。

西圣刘勰一挥手，所有人面前都出现了几张解剖图。

花木的解剖图中规中矩，剖开以后写了各部位的名称。但是到妖蛮解剖图时，众人都有一种发现新大陆的感觉。

万能龙套：张藏象：白凡姑娘，能否请您先讲讲这解剖图？

湛白凡那我便长话短说。

湛白凡原本就是学画起步，打算学医，进而转向医疗绘画的。

她便从“解剖”开始说起。

湛白凡解剖之词，始现于《灵枢经》中：

湛白凡八尺之士，皮肉在此，外可度量切循而得之，其死可解剖而视之。

湛白凡《汉书》亦有言：（王莽）使太医、尚方与巧屠共刳剥之（政敌王孙庆），量度五脏，以竹筵导其脉，知所始终，云可以治病。

湛白凡估摸着给这帮大儒的心理建设差不多了，就开始联系仵作职业，简述解剖学。

接着，继续说解剖学的要点以及应用。

最后，湛白凡话锋一转，道：

湛白凡光有解剖还不够，要想深入研究妖蛮，还需要借助新的工具。

留下的大儒们纷纷盯着湛白凡，想知道后世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好东西。

湛白凡拿出几张图纸，朝工殿阁老那边扔去。

万能龙套：相里源：（接过图纸）透镜倒是古已有之，但您确定，如此组合可用？

湛白凡点头，无比确定。

万能龙套：相里源：这显微之镜，我工殿全力为之。

湛白凡如此甚好。

湛白凡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但是每次有留下的各殿院，阁老们都会非常开心。这意味着他们所属的圣道气运会增强，甚至会被进一步拓宽。

湛白凡在众殿院之中的地位，只有方运可以媲美。

所有大儒退下，最后殿内只余四圣。

湛白凡进一步说明妖界地下王国动向，以及如今妖蛮的改造情况。

王惊龙：（惊讶）你居然还说服了古妖半圣？

湛白凡算不上说服，只不过他还算感兴趣，说若是当年古妖有如此圣道，也不至于没落得如此惨淡。

南圣：白凡，你真的不走科举之路？

湛白凡（淡漠）我不走有附带条件的科举之路。

湛白凡潜伏妖界，她的面容一直用斗笠遮掩着，四圣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也能感知到她的决心。

南圣：（惋惜）你既然如此，罢了。

定下章程以后，湛白凡又根据众圣都意见，调整了部分计划。然后才和众圣告辞，和北圣一起返回妖界。

湛白凡回妖界之前，又联系了一次方运，让他尽快想办法把玻璃的品质提上去，以便工殿制造显微镜。

在宁安的方运每天和湛白凡说自己革新的一些细节，也听湛白凡说着妖界地下王国的变化。

湛白凡我现在特别想知道，我的圣道到了什么程度。

方运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自己还不能立圣道，湛白凡的圣道却已经大幅增强。

圣道之主可以运用圣道进行战斗。如果对圣道的掌握足够深，甚至可以将圣道至宝化虚为实。

这样的手段，湛白凡在月树神罚的时候就用过。

方运：你对圣道的掌握已经很出色了。

湛白凡将来你怕是比我更厉害。

两个人是真心实意夸赞对方。两个人都是举目无亲一路走来，能够万里他乡遇故知，这是尤其难得的缘分。

北圣：你在联系谁吗？

北圣见湛白凡手不离官印，忍不住问了一句。

湛白凡嗯。

湛白凡应了一下，并没有说自己在联系谁。

北圣：你的圣道，我看了，的确远超其他圣道。但很多事得后世才能实现吧？

湛白凡哪怕后世，也没有完全实现。

湛白凡实话实说。

湛白凡但是什么时候实现，众圣说了不算，我说了不算，要万民说了才算。

北圣：你说的这圣道可以封亚圣，甚至封祖，我相信。

北圣犹豫许久，才告知湛白凡封圣之事。

北圣：我人族半圣，封圣时要偿还众生恩泽，这点你记一下吧。

湛白凡思索片刻，便道：

湛白凡多谢恩师。那我便以民道泽万民。

湛白凡此圣道，非我一人之圣道。谢我辈先烈，谢我辈先贤，让后生得沐恩泽。此之民道，当如大日，从众生中来，亦反哺众生。

湛白凡有感而发，说完以后向着太阳的方向一揖到底。她语气诚恳，只有敬仰，没有一丝一毫的敷衍。

北圣看着湛白凡，她身上竟然出现淡淡的白光，虽不如方运上次在象州的万民光辉，但也得到了万民光辉的加持。

北圣：罢了。你赢了。

北圣无奈地看着万民光辉，心里似乎有什么执念被打破。

万民光辉没有丝毫的杀伤力，甚至连区区妖兵都杀不死，但是，万邪不侵，众圣不罚，一切人族意志凝聚而成的力量，见万民光辉尽皆退避。

万民光辉是最纯粹的民心，除却历代开国帝王或大变革的国君，还有必然获得万民光辉的众圣，几乎没有人能执掌光辉，荣耀加身。（原文）

北圣：白凡，看你情状也知道，后世女子地位必然比现在高。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人族得到的文曲星力有限，并不足以支撑女子科举。

湛白凡那就男女统考，择优录取。

湛白凡（幽幽道）毕竟，出身不是全部，成绩可以努力。但是生而为女，难道要我变成男人？

北圣：众圣已经同意你……

湛白凡我执民道，岂敢抛下一人？万民万民，女人也是民啊。

湛白凡的话不带一丝感情，说完这话，她便往妖界赶去。

北圣落在后面，居然有了一种被民道抛弃的感觉。

北圣：她说的好像是有道理。

北圣想了半天，居然找不到有力的话来反驳。

不过，北圣却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

以前的湛白凡虽然也毒舌，但是她同样有很明显的喜怒哀乐。可是现在，二十多年过去，湛白凡好像没了情绪变化。

她已经多久没有表达过自己的喜怒哀乐？

哪怕她给了那个礼殿翰林一耳光，他都没有感知到湛白凡的怒气。

半圣寿二百，见多生与死，最是无情，也最是有情。（原文）

但是东圣王惊龙一样可以脾气火爆，也有性格淡泊的半圣米奉典。

但是湛白凡，她才四十多，难道就和半圣一样心境了？

北圣很想说服自己，并不是这样。但斗笠遮掩之下，谁能说清楚湛白凡的内心呢？

北圣：白凡徒儿啊，你真的不让为师省心。

他宁愿看到那个会哭会笑的湛白凡，也不想看到一个年纪轻轻就看淡一切的湛白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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