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儒道10 秉烛夜谈结盟约

见湛白凡要说这二十年来的事，方运认真许多。

湛白凡是亲历者，其中体会比普通人更深。

湛白凡我一开始没有才气，连含湖贝都用不了，全靠北圣施舍。北圣告诉我，只有成绩足够，圣院才会给我特批才气。

方运没有想到，湛白凡的出头之路居然是这般艰辛，一个才高考完的学生，被逼走上了九死一生的路。

那是连最优秀的华夏士兵，都可能有去无回的路。

方运：你真的不容易。

自己能在这个时代穿越到男子身上，简直是莫大的运气。

湛白凡我殚精竭虑，众圣也一点点解开我身上的限制。我可以有更多的才气，哪怕在圣元，也能接收到比以前强得多的星力，但是比起男子还是不如。

湛白凡最要命的一点，我不能参加科举。而人族的封圣路，是从科举开始。

湛白凡这相当于断绝了我的封圣之路，哪怕我摸到了圣道的边，要我自立圣道，我也做不了。

方运：这样的话，太可惜了。

方运也不由得面露惋惜，他只要按部就班参加科举，就可以上书山提升，入学海钓文心，去圣墟寻宝……然后一步步走上封圣路。

如果参加不了科举，就少了一条增强实力的路。湛白凡如果想走人族的道路封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她舍得逆种。

但是湛白凡一旦逆种，且成功开创圣道封圣，人族就会成为万界笑话。

届时，人族内部会再次被撕裂。

为了所谓的“礼法”，把一尊女半圣生生逼走。

这个笑话，足够流传万界。而且必然折损人族气运。

湛白凡半圣们觉得，他们做得够多了，对我够好了。但是你觉得呢？

湛白凡说完，不等方运回答，自己继续道：

湛白凡我觉得不够，任何认同现代平等的人，都会觉得不够。

方运：我也觉得不够。人人生而平等，更何况你已经付出百倍努力。

湛白凡只要你同意替我、替女子扫清科举障碍，我会全力助你。我要的仅此而已，其他的我自己争。

湛白凡（苦笑）你别怪我为何不自己争，除非我到圣位，否则我没有资本斗过那群半圣。

湛白凡我的实力虽然在增长，但是境界撑死只在大学士到大儒，没有任何进益。

湛白凡这话一出，方运也能隐隐感受到自己在替她不平。

虽然圣院不让女人科举的理由冠冕堂皇，说是才气不够。

但是才气不够可以用男女统考，择优录取的方式解决。

说白了，就是不想给。

方运：这就是一个死循环。你想封圣，就得科举，但是科举的路被堵死，不封圣你又改变不了这一切，所以只能来找我？

湛白凡对。

湛白凡毫不讳言。

方运：你的封圣根基如何？

湛白凡又扔过一个饮江贝，方运看过，里面是厚厚的文稿，还未整理成书。

方运甚至能猜出来，这是湛白凡结合后世红色理论，在妖界进行实践的部分记录。

他没有继续看下去，里面绝对有绝密文件，湛白凡也不会放任自己看。

但不难推测，湛白凡将来完全可以借此自开圣道，进而封圣。

湛白凡然后我们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女子没有才气，不能科举，很多东西，根本拿不出来。

湛白凡你可能不知道，我在妖界，所有文稿都是借北圣的手书写。只因为我的才气有限，必须精打细算。

湛白凡从饮江贝中拿出一页纸，给方运看了一眼。

纸页上赫然写着，“北圣代白凡书”几个字。

湛白凡这是清单。

方运：唉。

湛白凡众圣没有改变的动力，我的权势、才气都是有限的，不足以对抗圣院。至少现在，只有后世之人，才能认同我，帮到我。

方运：（郑重）我一定帮，不为别的，只为做该做之事。

方运觉得桌子上的含湖贝似乎有千斤重，那里面不仅是三圣之书，还有一个苦熬二十年的故乡人的期盼。

湛白凡你不要太担心，以后你如果要去古地，我会再送东西给你。

湛白凡你有关于情报学、还有其他一切关于治国理政的书吗？我太需要了。

方运这才放松神色，把湛白凡需要的书从奇书天地里找出来。

但是尴尬的事发生了，方运拿不出实体书。

湛白凡这样，你慢慢写，为了压制异象，我把千山绘影图借给你。

湛白凡含湖贝暂时给你使用，不要暴露。景国存货可不多，小心被争抢。

湛白凡书都抄好以后你只要喊一声我的名字，我就会知道。

方运：（戏谑）你也和半圣似的，不能直呼其名？

方运说起半圣，却是提醒了湛白凡，她道：

湛白凡我给你简单说一下众圣。陈圣时日无多，国中有麒麟子，必然庇护你。

湛白凡东圣虽是启国人，但处事公允，而且当初陈圣曾经想把景国托付给他，若不是……

方运：这事我知道。

后来宗圣抛出联蛮计，让众圣心动。加上两界山大战结束，陈观海并没有圣陨，最终东圣也没有理由接管景国。

湛白凡庆国的那几位，南圣游戏人间，保护人族天才，你不必担心。

湛白凡西圣席家永远不会站错队。唯有宗家——

湛白凡说到宗圣时，停顿了一下，道：

湛白凡我在两界山初见他时，有一种炸毛的感觉，第一次直接逼出曼陀光，第二次我差点拿出夜叉刃。

方运倒是没想到，湛白凡当初刚到两界山，对宗圣还没有半点了解的时候，直觉就开始提防他。

方运：他和你，和我理念都不相同，你的直觉倒是没错。

湛白凡柳山是他的人。其他的现在多说无益，以后慢慢提，你有问题可以问我。

方运：（疑惑）为什么我念你名字，你就知道？

湛白凡（得意）我手里有宝物，可以听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两个人聊得差不多，湛白凡收起千山绘影图交给方运，特别交代这张图含湖贝收不了，只能小心保管。

方运当下拿了个盒子装好，准备用到再拿出来。

湛白凡对了，如果我不能来，会让我的傀儡来。你先看一眼，眼熟一下。

湛白凡说着召出以梦焚身光，等方运点头以后才收回。

两人寒暄几句，湛白凡就离开了济县，等方运仔细看过含湖贝，却笑不出来了。

含湖贝上有标记，王圣世家！

方运：怪不得不让我拿出来，一是稀有，二是这含湖贝是东圣所赠，怕王家问起。

方运无奈地笑笑，从里面拿出三圣文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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