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谁在喊话——”雁春君威严的声音响起。
只见之前还气焰嚣张的将军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道:末将晏懿,方才不知雁春君驾到,多有得罪,还望赎罪。
“哦,是雁将军——”
晏㦤方寸打乱,道:末......将在。
“你要我恕你什么罪啊?”
“左卫,告诉雁将军,他犯的什么罪!”雁春君道。
左卫:身为士卒,辱骂王室,是死罪!
晏懿瘫在地上,不住求饶:大人,恕罪啊——
只见不过一瞬,侍卫手中的长剑就抵在了晏懿的脖子上。
雁春君又道:赵国乐舞冠绝七国,昔年燕国少年邯郸学步,不得精髓,沦为七国笑谈。而雪女姑娘的赵舞独傲群芳,世人能够有幸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了。雁将军这样粗鲁的举止,实在是败坏了今晚妃雪阁的雅兴。他虽然犯了死罪,但是今天妃雪阁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还是由雪女姑娘来决定吧。
雪女开口,声音如珠玉般好听,道:雁春君权倾天下,在大人驾前,雪女区区一个舞姬,哪有做主的资格?更何况妃雪阁只是消遣赏玩之处,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里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杀人的刑场。
临渊:这女子倒是胆识过人,只是......(望着那不见庐山真面目的雁春君,心中不免担忧)可惜了这姑娘。
果然,那左卫斥道:大胆!
雁春君摆了摆手,掀开了轿帘,道:不论朝政,只谈风雅,呵呵,这样说来倒是我的不是了。
只见那护卫剑光一闪,晏懿吓得伏在地上,围观的人不忍直视,只是想着此人怕是难逃一死了。但那长剑没有隔断大人的脖子,反而收了回去。晏㦤连连谢恩。
雁春君又道:久闻妃雪阁有一位奇女子,超凡脱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继而喝了口酒,说:此酒名为广寒光,乃取自西域的珍果佳酿,就算是宫中美酒,也没有此等销魂滋味。来人,赐酒于雪女姑娘品尝。
有知情的人道:酒虽然是好酒,但却喝不得。身边人好奇道:这酒有何名堂?
那人解释道:在燕国,这是公开的秘密,如果雁春君赐酒于一名女子,意思就是要她整个的人。
荆轲:不妙,雪女姑娘危险了!
临渊却是不语,心想:你会如何面对呢?
只见雪女端起酒杯,道:多谢大人美意,能够登上这飞雪玉花台,是我们舞者的幸运;能够得到大人这样的雅客青睐,更是妃雪阁的荣耀,雪女以这杯绝世佳酿感谢上苍对妃雪阁的眷顾。说着将酒洒在了地上。
雪女盈盈一拜,道:雪女在此为天下舞者感谢大人。雁春君捏紧了拳头。雪女又道:雪女今晚的演出已被人打断,雪女今晚的演出就到此为止。诸位请回吧。说罢,背对雁春君。
临渊:好一个傲骨的女子,看来今晚我定要出手相助了。
左卫斥道:放肆!竟敢背对王族!
雁春君摆了摆手,道:且慢!
雪女仍是背对着雁春君,道:大人还有何事?
雁春君道:每座城都有自己的传说,更何况这里是都城,雪女姑娘的凌波飞燕,就是这都城里最大的传说了。我希望雪女姑娘能为我......
雪女目光一冷,那水眸中尽是厌恶,打断雁春君的话,道:承蒙大人厚爱,只是大人要看这凌波飞燕,倒是还有一桩难处。
雁春君:难在何处?
雪女转过身,道:雪女曾经立下誓言,此生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若违此誓,必见血光!
雁春君:必见血光?有趣!绝不在人前跳这支舞,这却也不难,王府之内,幽雅适宜,生人罕见,雪女姑娘既然不能公开凌波飞燕,那在我的府邸应该最适合不过了,不知雪女姑娘可否赏光?
荆轲:雁春君要来硬的了,这下糟了,雪女虽然巧言应变,但雁春君不是普通的贵族。
雁春君道:来人,请雪女姑娘回府!说罢,两个黑衣人就打算带走雪女。临渊握紧了手中的剑,打算出手,却被人抢先一步,此人正是高渐离。
高渐离:请回吧,二位!
侍卫道:你是什么东西!
高渐离:诸位贵客可能不知道妃雪阁的规矩,要请雪女姑娘到府上一舞,需要提前三天邀请,
侍卫:妃雪阁那么大的规矩?连我们大人也得遵守?
高渐离:妃雪阁还有一个规矩。
侍卫:哦?说着便准备拔剑。
高渐离:这里只谈风雅,不论朝政,不得舞刀弄剑。
侍卫:好大的口气,这规矩谁定的?滚开!侍卫出手向高渐离攻去。
只见那两名侍卫的剑被高渐离拦下,竟是动弹不得,满座皆惊。
高渐离:定下妃雪阁规矩的那位,相信大家都不陌生。
侍卫大怒:你倒是说啊,是哪个混蛋?
高渐离:定规矩的人就是太子丹殿下。
满座皆惊,就连刚刚拔剑的侍卫都惊在原地。
雁春君挥了挥手:放肆,两个无礼的东西,还不退下!
侍卫连连称诺。
雁春君道:没想到被这些奴才坏了兴致,不能得见雪女姑娘的凌波飞燕。可惜呀,那我就在此与雪女姑娘约定,三日后,雁某在府内略备水酒,恭候雪女姑娘。今晚雪女姑娘已经拒绝了我一次,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
说罢,轿夫抬着雁春君的銮轿离开了。
高渐离有一瞬被雁春君身边的黑衣人盯上了。
城郊河边
细雨密密织织地下着,垂柳旁,一抹倩影立在雨中。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一声一声近了......雪女转过身来,那撑着伞的男子的面容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如同这深秋的雨一般凄清。秋雨渐离离,如这男子的名字,一般多情善感。
雪女:是你!
高渐离撑着伞,替她挡住头顶上的细雨。
高渐离:燕国深秋的雨虽然凄美,但却冰寒彻骨,会淤积在肌体中,
雪女:(别过头)我知道,但是我喜欢。
高渐离:在燕国,得罪了雁春君的人,恐怕......没有人能够太平无事。
雪女:(一笑)你害怕了?
高渐离:我能应付。
雪女:你为我挡住那些恶人,我好像还没有和你说过谢谢。
高渐离:不必客气。
雪女:雁春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得罪了她的人很快就会消失,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你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燕国,走得越远越好。
高渐离:那你呢,你怎么办?
雪女:难道你想保护我?
高渐离:我会的。
雪女:(狡黠一笑)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高渐离:我......
雪女:(打断高渐离的话)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接近我!其实......你们都一样......
高渐离:你已经不再相信着任何人了,我......听说过你的过去。
雪女转身,瞪着高渐离。
高渐离:我能够理解,任何人有过这样的经历,都会......
雪女:(闪了高渐离一个耳光)你以为你是谁?你知道昨天那些看客,花了上百两黄金,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只为了看我跳一支舞。他们这些人是什么身份?这些人在燕国,不是位高权重,就是富甲一方。但是在雁春君面前,他们连一点声都不敢出!(转过身去)你不过是区区一个琴师,有什么能力保护我!
高渐离:(看着雪女)我会留下来的。
雪女:(转身离开)那是你的事情!
高渐离深深看了雪女一眼,撑着伞立在雨中良久。
过了许久,他离开了,走到桥上,桥头有一个黑衣人拿着刀望着他,眼中满是杀机,此人正是那人雁春君走后盯着高渐离的人,不想在此碰面。
高渐离不理会黑衣人,向前走去。
高渐离与那黑衣人擦肩而过,只见那黑衣人的刀出鞘,高渐离的伞被挑飞,抽出了随身携带的剑。剑光一闪,两人交起手来。混和那雨水,不知是雨还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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