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鬼谷传人，盖聂卫庄

却说暂住道家的望舒，自哥哥离开后，除了修炼道术，练习剑法，终日无聊。道家人大多清心寡欲，甚少外出，再加上望舒在道家的辈分高，在道家很少有说得上话的。

季望舒：师父也没说不让我下山，不如下山走走。

于是望舒给师兄留了信，就离开了道家

一路东行，走入了一处山林，这里的云雾缭绕，这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常有野兽出没外。

苍生涂涂，天下燎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七百年来，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每一国，每一朝兴衰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鬼谷。苏秦合纵六国，配六国相印，逼迫六国废除称帝的计划。张仪雄才大略，瓦解六国联盟，帮助秦国称霸乱世。庞涓勇武过人，所向披靡，帮助原本弱小的魏国雄霸中原。孙膑知者无敌，在马岭坡诛杀庞涓，著旷世兵书，流传后世。历代鬼谷先生只收一个弟子，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两人中只能有一个胜出，胜的那个为新任鬼谷子。历代鬼谷子虽一人之力，却强于百万之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

这一代的鬼谷传盖聂卫庄，一纵一横，两人之间只会有一个胜出。

树荫下，身着一黑一白的两位青年男子靠在树荫下，黑衣的那位似乎很高兴。

盖聂：小庄，你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卫庄：确实，我从师父那里知道了你来鬼谷前说的第一句话。

盖聂：你到鬼谷前说的第一句话又是什么

卫庄：你猜

盖聂：和我一样

卫庄：看来在鬼谷的日子不会很无聊的。

鬼谷子：今日的试炼对你二人十分重要，将会使你们的实力有更大的进步，也是能否继承鬼谷绝学的最后机会。

一处阴暗的地方，有两个庞大的黑影，它的眼睛好像会吃人，充斥着血色。

鬼谷子：在你们身边各有两只玄虎，是鬼谷最迅捷最凶悍的猛兽，，比普通的猛虎体形要巨大三倍，过一会儿，关着它们的栅栏便会打开，这四头玄虎，将会被同时放出，进入通道中。通道是笔直的，没有任何岔道，所以，玄虎一旦被放出，就只有一个目的地。在通道的尽头，各放着一个人。在这之前，这四头玄虎，已经饿了整整三天了。玄虎一旦放出，你们就必须作出决定。这四个人的生死，完全在你们的手上。玄虎的速度很快，没有人能拦住两头背道而驰的玄虎。你们的比试，现在开始。

四头玄虎被同时放出，凶光毕露，饿了许久，几乎在同一时间便迅捷地往目的地跑。

鬼谷子：（静坐在静室，仔细留意暗室动静）鬼谷派纵横天下，首要的就是对于天下的抉择。去决断出最有利、最值得去做的事。

过了许久，卫庄一脸悠闲地提着虎头，扔在了地上。

卫庄：救了一个，死了一个，但他应该感谢我，毕竟我替他报了仇

等到天都黑了，盖聂还没出现

卫庄：师哥到底在做什么，怎么还不回来

又过了好久，盖聂终于出现了，但步履沉重，气息紊乱，显然受了重伤。

鬼谷子：（淡淡开口）你失败了，这次试炼，小庄胜。

鬼谷子：聂儿，以你的实力，至少可以救下一个人。施展纵横之术，首要就是一个决字，所谓决情定疑，就是要决断出最有价值，最值得做的事。小庄，你能够认清自己的能力极限，在第一时间，作出有效的判断，对不利的结果进行补救和利用。这让为师想起来当年的苏秦和庞涓。

卫庄：哼，苏秦也不过如此

鬼谷子：聂儿，你两个都想救，却都没有救成。选择生，必有死；选择胜，必有败。这个世上，胜者生，败者亡。在世事的胜负面前，不过是必然的因果。当今世上七国纷争，无论你如何选择，都难免会有牺牲。纵横者，天地之道，莫说只是两条人命，就算是天下苍生放在眼前，又有什么分别呢。这回考验，并不在生死，而在决断。你无法凌驾于众生之上，放不下生死，你心里无法实现的梦，就是导致你失败的原因。以你和小庄的资质，或许可以成为鬼谷三百年来最无可限量的不世之才，但是如果无法明白今天我告诉你的道理，你还会再次失败。

盖聂一个人来到湖边，对着水下的影子。想着师父说的话，内心在胜利和苍生大义之间进行了激烈的交锋。

此时的望舒，初来乍到，在山林中迷了路，心中很是焦急，心道：难不成要在这里过夜了？

看到湖边的盖聂，跑过去。

季望舒：这位大侠，小女子不慎迷路，敢问这方圆百里，可有住所？

将盖聂从思绪中拉了出来，虽是不悦，但面无表情，惹得望舒不禁在心里嘀咕，这人未免也太老成了。

季望舒：大侠......大侠......

盖聂淡淡开口道：天色已晚，这里常有猛兽出没，姑娘还是尽早离开吧。

盖聂想：这姑娘这么晚了，孤身在山林里，怕是凶多吉少。又想起师父的话，左右为难。

盖聂：姑娘，此处乃云梦山，人烟稀少，是鬼谷派修炼之所，没有客栈。

季望舒：（诧异）鬼谷？你是鬼谷子的弟子？

季望舒：望舒心道：运气真好，竟然在这里遇上了纵横家的人，就是不知道他是纵还是横。

盖聂：姑娘识得家师？

季望舒：不认识，只是听师兄提过。

季望舒：在下道家望舒

盖聂：道家的人？

季望舒：师兄北冥子曾提起过贵派的师父，望舒这几日在道家，也曾耳闻纵横传人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盖聂：姑娘过誉了，盖聂资质愚钝，随师父修行多年，仍是看不破生死和胜负。（有些黯然）

季望舒：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世事无常，变化莫测，我等不过是一粒尘埃，如沧海一粟。弹指一挥，红颜枯骨，过分执着于生死又有何意义呢。不如顺其自然，随心而为。什么是答案呢，对和错，原本就是相对的，胜与败也是相对的。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只有一种超越生死的力量，可以告诉你答案，那就是时间。

盖聂：（恍然大悟）多谢姑娘提醒，是盖聂太过执着于生死了。

盖聂：时候不早了，现在赶路也不方便，委屈姑娘在鬼谷一歇。

季望舒：望舒随即开口道：“鬼谷派可不像是会待客的门派。一怒则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倒是先生，颇有苏秦的风采。”

盖聂：不敢与苏秦前辈相较。

盖聂：姑娘的师兄与师父素有交情，想来不会拒绝，姑娘放心住下。

望舒心中窃喜，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又施了一礼，道：“多谢盖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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