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疼。
弗里曼慢慢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昏暗,身下的床板随着他探起身子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这是一个小房间,一张床,旁边有个不大的书桌,桌子上乱七八糟地堆了一些书,还有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有个破旧的鼠标。
窗外传来沙沙的声音,这个声音是?海浪?
弗里曼一惊,坐了起来。
头更疼了,他右手抬起来抹了一下。
血!
鲜红的和半凝结的血块,糊了一手。
一道模糊的记忆闪回:一个黑洞洞地枪口顶着他的腰,一个彪形大汉带着恶狠狠的声调“闭嘴!”
这是谁,在哪里?
弗里曼慢慢想起来了,这是M国纽约丽兹卡尔顿酒店的宴会厅。
1940年3月。
金碧辉煌的大厅,极尽奢华的装饰,虽然外面已经夜幕高垂,但是这里却是人声鼎沸,灯火辉煌,纽约各界的名流政要以及商界精英贵妇都齐聚一堂,大家欢歌笑语,因为今天晚上是年轻的股神大宴宾客的日子。穿着白色燕尾服的侍者们手托金色的托盘,高脚杯里面盛满琥珀色的美酒,鱼子酱,鹅肝,松茸,各种精美的小吃,他们熟练地穿梭在人群中,不时有人拿起美酒一起碰杯,交谈声不绝于耳。
大厅的角落有现场演奏的乐队,正在弹奏一曲舒缓的交响曲,可是音乐声几乎已经被听不到了,无数的人在互相交谈、碰杯,往往还会因为某个人的经过而引起一场骚动。引起这场骚动的不是旁人,正是25岁的股神弗里曼。一头金色的卷发,苍白的面容,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高鼻梁,低颧骨,薄薄的嘴唇,他优雅的身姿和谈吐让人折服。
这位年轻英俊的男人,就是三年来在华尔街声名鹊起的年轻一代股神,他曾经在股灾前夕大量做空股票,在其他基金经理发疯恐慌的时候,他却一日狂赚了2亿美金。有颜有才多金,这位年轻的黄金单身汉顿时成了纽约上流社会的新宠儿。单身女士毫不掩饰对他的爱慕之情,就连那些贵妇也是想着办法靠拢在他身边,至于她们的老公呢,想尽办法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与他攀关系,以期获得一些内部消息,让自己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从股市大批敛财。
弗里曼刚灌下一大杯白兰地,宴会厅里人声鼎沸,各种谄媚的面庞在他面前晃过,他多少有点醉意,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只有一个脸色黑沉的大汉,弗里曼觉得大汉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一头羔羊,被一头恶狼盯了一眼。
胃里翻江倒海起来,弗里曼赶紧冲进隔间......
吐了一下,舒服多了,就在这时,腰间一凉,弗里曼一回头,一杆黑漆漆的枪口抵住了他的腰。
就是那个面色黑沉的大汉!
大汉冷笑着说:“股神,你真的是风光啊!搞这么豪华的酒会!说吧,圣杯藏在哪里?”
奇怪,他怎么会知道圣杯的事?
毛孔倒立,一阵冷汗把酒醉浇灭了。
弗里曼装作无辜地说“大哥,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股神,圣杯,那是英国女王老人家的东西吧!您找她问问看?”
大汉收起了狞笑,反手一巴掌,一股巨大的力量冲过来,弗里曼一个跟头倒地,顿觉左面颊火辣辣地痛起来,喉头涌出一股甜丝丝的腥味。
大汉拿枪指着他的脑门,冷冷地道:“不说是吗?今天就是你的忌日了!”
弗里曼的大脑开始飞速转动,知道圣杯的事情,全世界应该不会超过五个,这个人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如告诉他一个假的。
“这个,是在我比佛利山庄的地下室里,那个一人高的保险箱,里面就藏着圣杯。”
弗里曼心想,对方就算知道了保险箱的位置,没有密码,他们打不开,应该也会先留着他的命,只要卫生间还有人会进来,他就还有逃命的机会。
大汉听完,哈哈大笑起来,高声说“大哥,他说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弗里曼等了一会,没有其他人走进来,正在疑惑间,就看大汉说“好的!我马上结果了他!”
原来大汉一直开着他的微型对讲机!
这是1940年,手机还没有普及。
大汉说完,弗里曼就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响,眼前的一切忽然就开始破碎,旋转,他的身体无力地倒下,血,从太阳穴汩汩而出。
这一切,弗里曼慢慢想起来了,他不觉得一惊,难道大汉真的开枪了?那么他已经死了吗?还是被人救了?如果被救了,不应该是在医院里面吗?这是哪里?
空大师的预言,果然成真了!
2020年7月。
天上的月亮被乌云挡住了,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面前的大海发出低沉的涛声。吴晓磊站在岸边,呆呆的望着远方,他的眼神空洞而且迷离。
嘴中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实在想不通,本来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设想,却在他一次错误的决定之后一步步把他推向了毁灭的深渊。他步履蹒跚地走向大海,一步一步。海水很快就漫上了他的小腿。一个浪打过来,他站立不稳,跌落在水中,不由得呜呜哭了起来。这一天是农历的十五,天文大潮即将来袭,海水会在夜里12点的时候涨到最高点。水很快地漫了上来,小腿,腰,胸......吴晓磊停止了啜泣,突然朝前栽倒在水里……
窗外一片漆黑,隐隐约约只能听到风呼啸的声音,还有好像是海浪在拍打着岩石的巨响。到底这是哪里啊?弗里曼努力的从床上探起身来,他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口。血已经凝固了。那个地方还有些痛。记忆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旋转跳动,那个狰狞的大汉,好像还在恶狠狠地看着他。
弗里曼突然的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突然脑中划过了一道像闪电般的回忆,那是他站在海边无神的看着远方,过了一会儿开始失声痛哭。
ohmygod,这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傻乎乎的站在半夜的海边哭呢,可是为什么这个记忆这么清晰,他疑惑的摇了摇脑袋,想把这些奇怪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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