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收起脸上的神色,只装作一副视若无睹的模样。
他的这幅模样落到众人的眼中,他们只觉得今天的圣子脾气可比以前好了太多,终归不是看不顺眼就杀。
走到前方的大殿,他首先注意的不是面前高大的宫门,而是在离地面一尺的距离,那里没有花覆盖,地面的颜色暗红,像是流动的鲜血。
而在左前方,那里正长着一颗棕色的树,树身好比一个碗口粗细,树枝像是一个手掌,将小半的天际覆盖。
叶子是黄褐色的,上面的脉络仿佛都流淌着暗红的色泽,看起来里面似乎是血。
推门走入殿中,只有一道悠长的走廊,看不到尽头,周围是白色的琉璃,里面燃着暖黄色的光照亮前方,显得与这黑暗的长廊有些格格不入。
周围有着许多小房间,都关着门,他本想看看这些门的模样,可是刚有念头就被蓝炎在脑海中给阻止了
蓝炎:这里有无数双眼睛看着,你不能露出破债。
杨杰(客栈管主):那又怎样?我是我自己,又不是那什么圣子,为什么要以他的方式做?
蓝炎:因为你一旦说出自己的身份,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不可能知道了。
蓝炎:还会遭人厌弃,之所以要你装成他,只是因为你与他有着相同的模样。
杨杰心中好想将这一切都破坏掉,为什么又是他们二人?
走到尽头,是一扇暗金色的铁门,还不等他推开,门就已经自己打开了,露出了背后的模样。
门后首先看到的是那一张宽大,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椅子,接着是它的前方石梯,下面已经站着三个穿着白色羽服的女子。
蓝炎:走上前,坐上去,只需要听他们说话,你不要多说。
杨杰(客栈管主):你似乎很了解未焉停,可为什么还这么恨他?
杨杰(客栈管主):我事先以为你们之间的关系如同水火了,看样子是我多想了。
蓝炎的语气一顿,既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若说是恨,确实有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即使还记得当初的场景,但是早就已经没有余力去恨了。
要知道恨一个人是很累的,他已经不想去恨,只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要违约。
不一会杨杰已经走上了高座,看着三人,发现他们无一例外的既然全是女子。
蓓岳:回圣子,您让查的东西我已经查到了。
蓓岳:您现在要听吗?
蓝炎:说。
蓓岳有些诧异,抬头看了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她只觉得今天的圣子好像有哪里不对,似乎是声音。
可是他刚才抬头的那瞬间分明看清了他还是原来的模样啊,只是没有身体,只有灵魂回来了而已。
蓓岳:当初的那些挑唆您与那位大人关系的人已经查明了身份,需要我将他们都杀了吗?
蓝炎:他们说了实话?
蓓岳:他们供认不讳,但我用刑逼问这才得知他们背后的人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两千年来他们一直都按照那人消失前的主拖办事,直到现在。
蓝炎:他那么厉害,这一步都提前知道,这里出了他的人?
三个原本站的笔直的人听到这句话瞬间跪在地上,只听到扑通声一致,不用想都知道膝盖肯定废了。
龙套:属下不敢有背主之心!
三人的身子颤抖,但是语气却很坚决。
蓝炎:起来。
蓝炎像未焉停那样笑着,但是眼底却一片冰寒,看着他们的目光有些古怪。
蓝炎:这么久还是什么都没查到?蓝炎这个人现在还有人知道多少?
三人都是瞳孔一缩,不敢置信圣子会突然问这个,都是一脸惶恐。
因为他们知道自从十万年前起,圣子将蓝炎推入深渊之后就不许所有人靠近深渊入口半步,而他自己却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着什么。
五百年过去,他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只要谁一提到关于蓝炎的事情,他就会对那人下手,轻还有命在,重的话可是会死无全尸的。
这样以来众人不好揣摩他对蓝炎的态度,可说是不恨他,一旦有任何人提到他的名字,圣子都会拔了那人的舌头。
这个名字就像是禁忌一样,众人闻之色变,可如果说是厌恶,但是圣子会经常看着他从小时候的东西出神,还会在深渊处亲手栽种花海。
蓓岳:回……回圣子,现在除了魔帝,已经无人记得他了,只是提到他的名字……
冷汗已经冒了出来,不知道后面的那句要不要说完,说了恐怕自己就没活路了。
蓓岳:提到他的名字众人总会将他与噩运,魔族的耻辱联系在一起。
蓝炎已经捏紧了手指,将指关节捏的咔咔作响,指甲陷入了血肉都没感觉到痛。
龙套:圣子您别生气,他们从小到大,不知情的人都多少受了老一辈人的勋桃,一时思想迂腐也是必然。
突然蓝炎的神色一顿,挥了挥手让他们都下去,因为他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那些人顿时如同得了免死金牌,一个溜得比一个快,这一小会都已经跑的没影了。
蓝炎看着渐渐走出阴影的人,神色不显,也没有开口主动说话。
魔帝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衣衫,腰间只是系了个扣子固定住,身形修长。
杨杰这时才仔细看到魔帝的容貌,觉得他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魔帝却只是笑笑,看过来的一眼仿佛直达人的心里。
魔帝坤墨染:我们见过的,在他要去找你的前段时间,你还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就在深渊花海。
杨杰想要说话,可是自己就是发不出声,只能沉默的看着他。
沉默也就代表着默认。
魔帝坤墨染:你即便伪装的再好也不是他,蓝炎。
他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皲裂,诧异的看着坤墨染。
魔帝坤墨染:他从来不会提到你的名字,也不允许别人提到有关你的一字。
蓝炎:他有这么恨我?害我死一次还不够?又想怎样!
魔帝坤墨染:你怎知他不是在护你,而是害你?
只是这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蓝炎就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语气都变得恶狠狠的。
蓝炎:护我?开什么玩笑?
蓝炎:他恨不得我死,又怎么可能护我?你知道他在推我下去的时候亲口对我说了什么!
未焉亭:你果真是不祥的征兆,不过现在你已经死了。
虽然他以为自己当时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但是那句话却听到耳里。
蓝炎:你既然这么说,那按理来说他从我身上拿走的种子该还给我。
魔帝坤墨染:不行,给不了你。
他的眼睛看向了蓝炎的脸,心中感叹,果真不愧是双生,长得还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他们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现在的未焉停是假的。
魔帝坤墨染:你先去看一样东西,再决定要不要浪费这个时间来要你的种子。
魔帝坤墨染:不过那颗种子好似重来都不是你的,如果你执拗的将它收回,只会要了你的命。
魔帝坤墨染:望月塔你又不是没见过,敢不敢去?
此刻两个灵魂都不出声了,显然都默认了,并不是他们不想拒绝,只是他们知道在魔帝的面前反抗无任何意义。
如果他真的要强行这么做,就不会亲自到这里来,还说这么大堆没用的废话。
等到二人走出一段距离时,他们的眼前豁然开朗,入眼不是高大的建筑,而是一个原型的湖,它的中间漂浮着两颗种子,一红一紫,红色就像是未焉停当初亲手拿走的那颗。
魔帝坤墨染:你不要看这是一个湖泊,但等你走进的时候,早已经是万丈高空。
魔帝坤墨染:塔身你是看不到的,看到的种子也只是虚影而已。
他走上前触碰望月塔,上面立刻浮现出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止他的靠近。
蓝炎此刻大概也明白了,原来未焉停在自己掉下深渊之后,也遭遇了与自己一样的事情?只不过那也许是他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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