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七章：残存的善良

他从小到大看到最多的不是自己的妈妈，而是新生儿的诞生和死亡，每年这个村子都飘荡着血腥味。

每一年都能看到新生儿的降生，不管男女只要那朵花苞需要那些孩子就会被当做食物，有的甚至还没来得及睁眼看到这个世界。

男孩再次走进阴暗的牢房，而这里也有四个与他一样大的几个孩子。

他们听到牢门有动静都看了过来，其中的一个男孩看到他再次回到这里，嘲笑了出来。

龙套：哈哈哈！你又犯了什么错被抓了进来？

龙套：不会是杀人放火吧？只要一天是坏人，那么一辈子都要背负着坏人的名声。

男孩看着那几个熊孩子的嘴脸，鼓起勇气反驳。

用腕骨在地上艰难的写着字：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想要救那个会说话的姐姐才被抓进来的！

一瞬间牢房中很安静，四双眼睛看着她写的那一行字，都陷入了沉默。

那个男孩也改变了之前嘲讽的态度，眼中还带着一股羡慕的神色。

同时他也是这个村子里第二个会说话的人，当初他出生时妈妈难产去世。

那时家里只剩下爸爸和自己，很快他已经懂事了，直到爸爸将他带到祠堂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想割掉自己的舌头。

那一天他第一次在身上藏了一把刀子，在去祠堂的路上用它杀死了爸爸，但是整个过程很容易。

但那天看着爸爸倒地的尸体他逃跑了，然而第二天天亮时他还是没忍住回家了，却惊恐的看到爸爸的身影。

他挣扎着，抗拒着不想被割掉舌头，因为他不想成为哑巴，因此被关在这里终生囚禁。

其余的三个人也是因为犯了不可饶恕的罪才被抓进这里，一旦被黑色的值夜人抓进来只有死。

但是因为他只是不肯割掉舌头，也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才幸运的逃掉一劫。

龙套：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最后的一句声音很小，是贴着男孩耳朵说的，因为他明白一不小心被听到了就会死。

男孩不明白刚才那个嘲笑自己的人为什么转眼就改变了态度，但是他的心中依然是很高兴的。

然而还没等这种心情出现，牢门又再次被打开，穿着一身黑衣的值夜走了进来，五个人瞬间脸色惨白。

他们知道这个村子有个默认的规矩，穿着灰色衣服的人一旦抓住了人，只需要在牢房中赎罪就可以出去。

穿着白色衣服的人抓人，很有可能会被终生囚禁，最后一种黑色一旦抓到人，只有死的选择。

一个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五个人，将其中的一个长得有点胖的女孩拖了出去，而另一个人顺手关上牢门。

紧接着他们就看到了极其残忍的事情，男人将女孩的上衣脱了一件，接着用一根绳子套住她的脖子，让她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

女孩的脸上满是屈辱的泪水，隔着铁门的他们看的也是咬牙切齿，但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她被欺负。

紧接着男人似乎没看过瘾，眼中冒出幽光，看她的眼神写满了：你已经是一个快死的人了，还要什么尊严？

一拉绳子女孩被破跟了过来，男人扫视着她的身材，紧接着强行撕掉她的衣服，露出有些泛黄的皮肤。

紧接着男人也赤裸着身体，两具身体纠缠着，女孩拼命挣扎，但都以失败告终。

不一会喉咙深处发出的惨叫声在牢房中回响，绝望而屈辱的声音让隔着铁门的四人听的睚眦欲裂。

就连唯一可以开口说话的男孩也死死咬着牙根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那惨烈的声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只有女孩绝望的哭泣声。

等她再次回到牢房中时四双眼睛就看到女孩不着寸缕，只是身体外面批了一层破衣服，她的脖子和身上全是大片的淤青。

她的双腿不停的颤抖着，身下流出深红色的血迹，但她的脸却是笑着的。

因为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可以多活一段时间，虽然有些耻辱，但是谁又想去死了？

几个人都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他们现在只是孩子，不明白明明她之前那么痛苦，可下一刻脸上为什么露出笑容？

而这里唯一明白的也只有那个女孩，不，女人了，也只有她知道能活着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

几个人将墙角的位置让给了她，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了她的身影。

女孩只是缩在墙角，抱着膝盖无声的哭泣。

……

而与此同时河中的大猫双眼看着前方，好似在看着很遥远的地方，又或许是在看着白鳞万。

龙套：我在这里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也会觉得无聊。

龙套：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龙套：你是活尸即便输了我也不会吃掉你的，毕竟你连灵魂都没有。

白鳞万根本不了解它，刚要摇头拒绝，但是它的下一句话就让白鳞万改了想法。

龙套：我可以放了他们出去，还有你。

白鳞万：什么赌约？

龙套：堵你和他们，如果我赢了你必须杀掉这里的所有人，放我出去。

龙套：如果你赢了，我会让你的执念消失，这样你就自由了。

白鳞万几乎没有思考就答应了，因为她知道她只是一具尸体，每天要面对各种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或被她的外表迷惑，又或者是因为她活尸的身份被驱逐，或者想要毁灭，得到她身体的人。

白鳞万：怎么堵？

龙套：我让他们所有人出去，如果不愿意我也不会强求，你觉得他们以后会怎么样？

白鳞万只是想了想，想着世界上总是好人居多，他们会得到正确的引导，到时一定会改掉这种迷信。

白鳞万：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改变自己，拥抱光明。

大猫听见却哈哈大笑，连眼泪都笑了出来，看她就像是在看一个蠢到不自知的人。

龙套：我说他们以后会杀人，或者被别人杀掉，你信吗？

白鳞万确觉得它的话有些荒谬，甚至觉得它有些疯狂。

大猫也看到了她的眼神，但是它并不在意，或者说它想等到赌约结束的那天。

大猫张开嘴，一时间河水不停的翻滚沸腾，中间的河水向两边分开露出了一座桥。

白鳞万确定这就是可以回去的路，只因为桥的尽头隐约间可以看到其他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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