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吏终于开口了。
赵吏(吏哥,吏哥哥):大姐挨我这么近,这是身体不舒服?
中年妇女捂着胸口微笑着。
赵吏(吏哥,吏哥哥):听您刚才说话的气力,这身子骨倒是硬朗着呢!
“呵~哈哈哈~”打更的食客甲一下笑了声来。
“笑,笑个屁!”中年妇女冲着他笑骂着。马上又看向了赵吏,“这天寒,心里头凉!”
赵吏(吏哥,吏哥哥):得嘞!
赵丽端起酒壶,倒了一盅酒,双手端起酒杯让到了女人面前。
女人喝完了酒,伸手顺着赵吏的大褂从肩头摸了下来:“瞧您这身打扮多漂亮啊!和我们就不是一路人。您怎么到这个小破店来了?”
赵吏(吏哥,吏哥哥):赶路,饿了!
“哎呦,您看您这碗面一口都没动。不合胃口吧?要不您跟我到我家去?我给您炒俩菜,烫壶酒?”中年妇女说着搀住了赵吏的胳膊,“您往哪热炕头上一坐,不比这儿舒坦?”
赵吏扒开了她的手。
赵吏(吏哥,吏哥哥):大姐,酒也喝了,身子也暖了!别拿我打岔,我这儿赶着办事!
中年妇女识趣的侧开了身子:“谢谢啦!喝你一杯酒,我们有缘再会的!”
中年妇女站了起来:“老板~”
“哎~”
“走了!”说完用手拍了一下桌子,留下了一枚铜钱。
“得嘞~您慢走啊!”
老板说完话就过来收拾起了桌子。
中年妇女拉开门直接就走了(´△`)
“咳~这小风凉的~”打更的裹了裹衣服。
“我给您把门关上。”老陈马上过来关上了店门。
“不是,这大姐哪冒出来的啊?眼生啊?”打更的看向掌柜的,嘟囔着。“越琢磨越不对味!大半夜的一个妇道人家,跑这儿吃碗面?你听她那嘎嘎一笑,那眼神也不端正啊!背不住是个暗门子吧?”
掌柜的也笑了:“头回来,是新客。”
“不对!”打更的喊住了老板,“指定是个暗门子!这女人咳,还吓唬我说!”
“咳~”老板打断了他的话,“一个女人家,但凡有点办法,哪能出来卖身子?”
“您说咱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菩萨都说好人有好报!咱不算个坏人吧?可这日子就过不下去 。外头天天嚷嚷着革命,革命!要革清政府的命。您说这革了命咱就能有好日子过呀?”
老板耐心地听他发着牢骚:“这样,我在给您添点面去,你这还有一夜呢!吃饱了,身上暖和。”
“得嘞!”打更的又想到了什么。“有个新闻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新闻啊?”掌柜的问着。
“也算个大事了。西大街开当铺那老吴,他们家两口子前几天大半夜全让人给杀了。”
“有这事啊?”
“嗯~”
掌柜的看了看灶台:“哎呦,水开了,我给您下面去!”
“死的可惨了,这两口子全让人用刀片子给抹了脖子。那血溅得满屋子全是。凶手杀完人,放了把火把整个当铺子全给烧了。来往的票据,那些带票的也给烧到里面了,什么都没剩下!太惨了!”
赵吏(吏哥,吏哥哥):知道什么人干的吗?
“那哪知道去啊?”打更的也是自来熟和赵吏又聊了起来,“不过要我说啊,这也算替穷人们干了件好事。你想啊,老吴家这当铺子开了多少年了?逼得多少人卖儿卖女,偷喝上吊啊?这回好了,有多少穷人缓上一口气来啊!”
“您的面好了,来给您加上!”
“得嘞!”打更的说完话就咳嗽了起来。
“媳妇的身子好些了?”
打更的长叹了一口气,“托您的福,好多了!”
“你可小心着点啊!这媳妇得了肺病,别再传给你。你家就指你了。”
“我没事,就喝了口凉风。”
掌柜的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还是找点去抓点药吧!”
“药?”
“哎!”
打更的难过了:“这药啊!吃不吃不顶用!倒不如吃点好的!这身子骨壮实了,来年开春天一暖和,兴许就好了。”
掌柜的笑了。
打更的接着说:“可这吃的更贵。前阵子我给他淘换只老母鸡来。炖了一大锅汤,她愣是一口没舍得吃,还劝我呢,晚上你不得休息,得好好补补。”
“难得啊!好媳妇!知道疼你!”掌柜的比着大拇指笑着。
打更的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得嘞,不说她了。哎老陈,听说你们家闺女许了个人家?”
掌柜的开心地点了点头:“啊哈哈~”
“这要是她出了阁,你再讨个老婆呗!”
掌阅的一天捂着嘴就笑了:“哎呦,哈哈~这,这个就算了!哈哈哈哈~”
打更的劝着:“别介,咱们男人离不开女人,要不然日子过得没滋味!这么着,包在我身上了,我跟你寻摸着?”
“哎呦呦~”掌柜的急忙摆手。
“咱不要那十七八,多年轻,多漂亮的!会过日子,知道心疼人的,不就得了吗?你听我的,好歹晚上你收摊回家,有人能给你暖个被窝不是?”
“哎呦,再说吧!”掌柜的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赵吏在另一张桌子坐着,一言不发的喝着酒。
打更的很快就吃完了面,喝干净了汤。“得嘞!时间到了,该干活去了!你别瞅咱这活挣不了俩钱,一家人吃喝就指着他了。”
掌柜的送了过来:“得嘞,你慢走啊!”
打更的从怀里掏出了铜板放在了桌子上。“钱啊,给您搁这了。”
“得嘞!您慢走啊!”
“慢走!”
打更的从面馆里出来就被冷风吹得缩起了脖子,直接把打更的家伙事夹在了腋下,随着脖子揣着手,硬着冷风走了出去。
掌柜的收拾着东西,听见外面的风声。“又起风了,要变天了!”
路过赵吏的时候看见了他的面,一口没动,停下了脚步:“这位客官,我的面哪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要不这样,我再给您做一碗,您稍等~哈哈~稍等~”
赵吏看着掌柜的,走到了灶台。
赵吏(吏哥,吏哥哥):别麻烦了~你下的面我不吃~
“客官,我跟你说,来我这儿的人呀,都是我的面好吃😊吃了以后呢,还想来再吃。这样我给您下一碗,有什么话呢?吃完了再说,有什么事儿呢?吃完了再办。这人呐,肚子里要有食儿!”
掌柜的说着就自顾自忙活了起来。听见了外面的声音笑了:“又有客来了~”
一名绝色女子身着红色斗篷,抱着琵琶推门走了进来。
掌柜的迎了过去:“挽琴姑娘,坐~”
挽琴没有说话,在老陈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老陈一边又一次擦着桌子,一边说:“好长时间不来了,我一听到车轱辘声音,就知道是您。”
挽琴:“下了局,直接奔你这来了。”
赵吏(吏哥,吏哥哥):姑娘出局子,没吃酒席啊?
赵吏说着,背对着挽琴坐回到了她旁边的桌子。
挽琴:“一桌子的大鱼大肉,我吃不下。嫌腻味!还是老陈的这碗阳春面对胃口。”
老陈笑了:“哎呦,那多谢您了!您先歇着,我给您下面去。”
赵吏没在说话,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挽琴:“好冷啊!这还没到数九呢!先生你有酒,可否借一杯?我想暖暖身子。”
赵吏(吏哥,吏哥哥):得嘞!
赵吏说完拎着酒壶走向了灶台。
赵吏(吏哥,吏哥哥):老陈
“哎!”
赵吏(吏哥,吏哥哥):今儿都是向我讨酒~
“哈哈哈,谢谢您嘞~”
赵吏又拿了个杯子,放到了挽琴面前,斟了一杯酒。
赵吏(吏哥,吏哥哥):姑娘请~
说完就自顾着坐在了旁边的长凳上。
挽琴也不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真是好酒,谢谢啦!。南市口今天又杀了个人,花楼里的姐妹们都急着去看热闹。我跟她们说有什么好看的(๑•.•๑)?谁都会有这一天!早晚都是个死!”
赵吏(吏哥,吏哥哥):姑娘,这话说得好!
赵吏(吏哥,吏哥哥):可您知道这人是犯了什么事被杀头的吗?(゜ロ゜)
挽琴:“不晓得!闹够了长矛,现在又要闹革命。官府跟疯了似的,三天两头就要杀个人!”
老陈,这是又做好了两碗面,倒了两勺酱油,端了过来。“面好了!”
“姑娘,这是你的!这位客官,这是你的。尽管吃,不收钱!”
挽琴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一把细面,半碗高汤,一杯清水,五钱猪油,再烫上两颗挺括脆爽的小白菜。是这样做的吧?”
老陈拍了一下手:“正是!”
挽琴又问:“可我怎么做不出这个味道?”
老陈笑了:“哎呦~我用的是我店里的酱油,味道那自然是不一样的!(,,Ծ㉨Ծ,,)”
挽琴也笑了:“原来你是用了秘方?”
老陈摆摆手:“秘方谈不上。啊,这样吧姑娘,吃碗面之后。我弄一瓶我店里的酱油给您带上。”
挽琴接着又说:“那真是太谢谢了!满勤一介女流,身在风尘,一无长物。我给您弹首琵琶吧!表表我的谢意。”
老陈婉拒着:“哎呦姑娘,那可不行,那可使不得啊!”
挽琴:“我想弹。老陈,我们也是老相识了。你还没听过我的琵琶呢?→_→”
说完,挽琴就抱着琴,站了起来,往一边走去,寻一个宽敞之地准备弹琴。
“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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