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怨念不休的群鬼压制着,滕孔书挣扎着甚至连不离都捡不起来,耳边全是让他拿命来的声音,滕孔书不免心生惶恐。
“滕孔书,你当真不会寝食难安吗?你回头看看,你手上染了多少血?做了多少孽,你还的清吗?你早就还不清了,仙家多少才俊折在你手上,老幼病残你一个都不放过,李长老拄着拐,求你不要再添杀戮的时候,你连他也不曾绕过,你如何,如何对得起……”
后来再有怨念如魔咒的声音,滕孔书也听不清了,他只觉得脑袋重的抬不起来,连意识也在渐渐模糊,他好困,有点想睡觉,似乎周遭的声音压的他喘不过气来。眼前的光渐渐弱的叫他看不清了。
恍惚中,似乎有谁替他挡在了前面,拉着他的收不许他沉睡,不许他就此沉沦,好像还挨了一个嘴巴子。
“少尊主!”
滕孔书猛的惊醒,手上揪起一把褥子,惊魂未定的环顾四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是……”
“醒了?这是你的厢房。”夜雨年原本在桌边坐着,见滕孔书醒了,便移步来床边,“你幽静峰的厢房。”
这里……滕孔书继续打量着屋内陈设,确实是他的厢房,屋内的仙鹤铜香炉原本牙喙是朝着床的,滕孔书急得他之前上晨课的时候总是猛的做起,好几次都撞到了仙鹤的头,后来滕孔书实在是烦了,便把仙鹤的头扭了过去。
如今盯着这只歪头仙鹤,滕孔书忽然多了几分亲切,是他的厢房,这里是他的厢房,床边坐着的是,也是他的少尊主。
“怎么,从龙光回来,连自己家都不认识了?”夜雨年见滕孔书这般失神,难的出口打趣。熟料滕孔书一把搂过夜雨年,“少尊主……少尊主!”
是梦吗?在,在牛斗之墟所见所闻,是梦吗?滕孔书惊恐不安,搂着夜雨年,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恨不得想把眼前这人揉进骨子里,“少尊主……弟子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弟子梦见……”
“梦见什么了?”夜雨年几度想推开滕孔书却不得,只得任由滕孔书将脸埋进自己的脖颈,可滕孔书看上去好害怕,好恐惧,夜雨年便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着滕孔书的后背宽慰,“嗯?跟我说说,你在龙光里看到什么了?”
“弟子梦见……少尊主,弟子梦见有人与弟子生的一模一样……但他……”
他怎样?滕孔书甚至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他的罪孽深重,身后是尸山血海,手上是嗜血的不离,金黄的头发是满是血污。看人的眼神冷酷无情,疯子一样见人就杀,他走过的地方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滕孔书哽咽不已,把头埋在夜雨年修长的玉颈之间,“少尊主,弟子害怕。”
“怕什么?”夜雨年拍了拍滕孔书的背,好似在宽慰一个小孩子一般,“天塌了有你父王给你顶着,再不济还我呢,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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