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灾厄之事发生,提壶山更无状纸上报,可那只九头鬼车那样肥美硕大,又是喜食魂魄之物,显然是已经不知吸食过多少魂魄了。
于是几个人纷纷各怀心事的在梵音谷谷底前行,桑非榆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枯木,隐隐有叶子飘零至脚边,北影凤求从滕孔书怀里探出半个脑袋,顺着桑非榆的目光看向那棵枯木,天真的问道,“榆木哥哥,枯木有什么好看的呢?”
桑非榆闻言扯了扯唇角,笑的如沐春风,“大概是期待它发芽,在贫瘠的生命里,等一个意气风发的春天。树犹如此,何况人呢?”
人呢?人怎样?人非草木。
北影凤求听的一知半解,“榆木哥哥,那春天过后呢?”
春天过后,就不活了吗?北影凤求不解。
桑非榆低头摸了摸北影凤求的脑袋,“今年春去,明年春还会来。”
滕孔书抱紧了北影凤求,笑道,“就如你观棋哥哥拂雪域的梅花,逢冬绽放,春来消亡,可今年冬去,明年冬天,依然是满树芬芳。”
夜雨年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透出半个枝桠的水墨梅花,华发寻春喜见眉,一株临路雪倍堆,梅花自然有它的风骨。
树未必没有,人更未必没有。
梁观棋骂道,“倒真是少尊主教育有方,你这胸无点墨的也能狗嘴里吐出象牙了。”
滕孔书笑的一脸骄傲,“多谢多谢,多谢夸奖。”
好似梁观棋真的是在夸他一样,给梁观棋整不会了。其实滕孔书谢的是那句少尊主教育有方。
是啊,少尊主教他明善恶,辨是非,还处处维护他的安全,他觉得世上再也没有比少尊主更好的人了。这样好的人应该端坐明净高台,风雪吹不进来。
没关系的,滕孔书心想,他们来日方长,等他有能力了就亲自为少尊主筑高台,勿使惹尘埃。他要下界的踉跄清冷拦路雨雪再也吹不到少尊主的身边。
滕孔书走的潇洒,抱着北影凤求一路哼着小曲儿,“浪花水,濯吾缨,何不隽永如长风。如长风,月之恒,任尔南山不老松。不老松,总相迎,堪怜天下草木兴……”
草木兴,醉春莺,抱得枝去晚来晴。晚来晴,明月升,解衣卧看北斗星。北斗星,自长明,遥挂伏方引路灯。
滕孔书在前面抑扬顿挫的在前面引路,夜雨年与桑非榆在后面走的不算快,谷底的风吹起来沁人心脾,梁观棋快走几步追上来,笑着回头望,“还不快跟上。”
“嘁––”滕孔书不屑的嗤笑一声,“有本事你抱着小凤球儿,看我甩你八条街不。”
北影凤求闻言两只腿晃着,往滕孔书怀里扎的更紧了,“不要不要,别想甩掉我。”
梁观棋笑着回头摸了一把北影凤求的脑袋,几人的影子在日光下逐渐缩成一个个会移动的黑点。夜雨年摩挲着腰间的白骨鞭,似笑非笑的跟了上去。
彼时天光云影正好,少年心与天齐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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