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梵音谷还有个特点,就是风吹过在谷底横流,会发出仿佛梵音吟诵的声音,空远绵长绕梁,仔细听了似乎梵音中还带了悲悯,像是菩萨低眉颂唱,又似香火鼎盛的寺庙里,净消尘土礼金经的得道高僧在敲床煮茶。梵音二字由此得名。
几人正热热闹闹的说着走着,夜雨年却忽然止步不前,神色凝重的压低了眉眼,桑非榆细心,顿时感觉到了不对劲,隐隐约约似乎有马车辘辘而过。
滕孔书当场嗤笑,“谁家这么有排面,大家都是走着过来的,偏还有坐马车的……”
“嘶––”滕孔书的话没说完,便被夜雨年一鞭子甩了开来,疼的滕孔书滚在地上嗷嗷叫。
“少尊主,你干嘛哎呦……”
夜雨年冷眸扫过来,面若冰霜千里绵延,似乎是烦极了,“闭嘴。”
然后一大滴来路不明的血液就落在滕孔书原先站的位置,滕孔书忙一骨碌的爬了起来,一把护着北影凤求,瞬间警惕了起来。
那马车的声音越来越大,桑非榆自从上次夜雨年教导过他用耳朵的同时也要用眼睛之后,便学的伶俐许多,“少尊主,看天上!”
桑非榆很快发现了端倪,滕孔书和北影凤求齐刷刷的抬头看去,天空顿时一片阴暗拢来,只见是一头鸟,一双暗红色大翅宽几杖,长得像只鸭子,九头十颈,没有头的脖子正血淋淋的往下滴血。
北影凤求吓得连忙捂住眼睛,又好奇地从指缝中偷看,“妈呀,孔书哥哥,这是个啥怪物啊!”
问得好,问倒滕孔书了,他哪里知晓见过这种东西,于是又扭头问夜雨年,“少尊主,凤求儿问你话呢,这是个啥?”
夜雨年没理他,桑非榆道,“十颈九头,过之如车,九头皆鸣……”
“恐怕是鬼车。”桑非榆又疑惑道,“可是少尊主,古籍上说,鬼车生于北极天桓,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还有,鬼车又是昼伏夜出,何以青天白日的就出来了?”
“出来干活了。”夜雨年白骨鞭噼里啪啦闪着流光,静静地垂在脚边,盯着在天空上方盘旋,叫声又凄厉的如冤死在十八层地狱的孤魂一样的鬼车。
九个头一起叫,还真是吵,夜雨年一鞭子挞过去,扬起尘土 ,挟着凌厉的呼啸,就在滕孔书认为这头鸭子会死在少尊主的白骨鞭之下的时候,鬼车却一闪而过。
同时那只断颈又落下一滴血来,夜雨年一把拽过北影凤求和滕孔书,还不忘提醒桑非榆和梁观棋,“小心,莫要被它的血沾染上身!”
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滕孔书心道难怪少尊主刚刚一声不吭的甩给他一鞭子,听说九头鬼车那只断颈的血液落在谁身上,谁便会罹遭患难……
正如桑非榆所说,如此阴鸷之物,本不该在此出现才对,可偏偏是在梵音谷,所过之处邪祟遍地,又由兰家驱赶,滕孔书倒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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