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隆——”
响亮又刺耳的摩擦声传来,直达圣龙湖底的传送阵再次开启,没有到事先约定好的二十四个时辰,而是提前开了!
易无言、韩临辅、顾零子、燕云陌、胖头鱼、战旗、寻风……
一个又一个的大门派强者强行破开湖面,直接将整个洞府挪移了出来。
惊天伟力,不过如此。
洞府中宛如地震般的剧烈晃动,正是洞府被挪移的表现!
躲在内阁里的姜落天重重吞了口唾沫,看向在身边同样战战兢兢的七星朝月剑小声问道:
“你能把洞府外面的屏障收了吗?我怕他们一言不合直接打碎了杀进来。”
七星转了一下剑身,好像在注视着自己的主人,然后晃了晃身上光芒最最耀眼的蜃龙内丹。
“叮!”
清脆的声音响起,包围了整座洞府的屏障瞬间消失,然后所有人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半空中。
正准备强行破开洞府的众强者此时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自己破了?
但现在很明显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先救人!
“嗖!”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在耳边传来,姜落天紧抱着三个瑟瑟发抖的女同学看向来人。
血腥的杀戮气息扑面而来,那来自道君强者的恐怖气势压迫得姜落天都有些喘不过气。
因为洞府的巨震刚刚转醒的顾挽笙还有些迷茫,伸出白嫩的小手揉了揉眼角,然后看到了那血红色的身影:
“爹爹?”
…………
次日正午
拎着两条大猪腿趴在听心阁的桌子上狂吃一气的姜落天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畔闷闷不乐的孔镜。
她这种状态持续了一宿了。
慕听颜一大早就和燕君延一起离开了大燕,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只留下他和孔镜看家。
孔镜这个丫头,慕听颜很喜欢,虽然一个月的教导时间已经过去了,但她还是希望孔镜能在听心阁多陪陪自己。
嗯,来自一个孤单老女人的诉求。
昨天的圣龙湖之行,就算画上句号了,几十家门派和势力到最后只活下来不到三十个人。
光是姜落天知道的,在大燕内门,岳雄、文徜、文晟就已经全部战死了。
其他门派更不用说,大秦活下来四个,大韩活下来三个——如果混在大韩道徒队伍里的七杀殿大小姐顾挽笙也算的话。
其他门派和势力其实没什么好说的,金甲阁的天才金明身陨道消,雷光门的彭旅也只剩下一堆烂肉。
细算下来,一流门派和二流门派都没剩下什么人,有些门派甚至一个道徒都没能或者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金刚和龙宇飞人分别在极限状态下领悟了各自的道则,一条小道一条大道,分别晋位道道尊和道君。
不过似乎因为没有耗费时间在熟悉道则力量上,二人的道都有要崩溃的迹象。
闻声动回到了火岐郡的金元宝分会,听说这小子要离开大燕闯荡去了。
林峙峰在征得燕云陌的同意后,跟随鹤闲宫的一众女道徒回到了鹤闲宫,他也需要缓一缓。
昨晚大家回来的时候情绪都有些低落,在湖底的姜落天没感受到,原来燕君延对岳雄和文徜的感情那么深。
当然这些不在姜落天的考虑范围内,他更关心的是竹叶青的伤势如何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竹叶青除了脱力外没受什么太大的伤,但是担心总归有一些的。
毕竟,在这次任务中,因为夺魂液的存在,自己和竹叶青的某些关系更近了一大步呢。
至于其他感想,姜落天倒是没有什么,死人嘛,总归要死的,昨天晚上回来跟师姐聊了挺长时间。
对于同门战死,道门自残的理解也更加深刻了几分,虽然不少熟人都在昨天永远离自己而去了,但也没必要过多地去关注他们。
慕听颜有一句冷血的话说的没错,死了就是死了,没必要去对一具尸体投入什么感情。
同样借过杀伐大道力量的姜落天同样深有感触,倒不是说他冷血,而是,看开了。
对于那些不甘寂寞,总想着阴一手的门牌们,姜落天也没什么怨言,谁不想自己更好呢?
没有深入了解,谁也不知道谁的苦楚,但至少有一点他可以确定下来了。
那就是,四元联盟、匿藏洞、揽星楼这七家一流门派和自己算是结下梁子了。
不为其他,不爽你们。
如果有机会,姜落天不介意拔了这几个门派,只不过现在的实力还不够与他们硬碰硬罢了。
看到姜落天吃的那么香,孔镜目光森然地扫了过来,吓得姜落天都忘了咀嚼。
“呜呜呜……”
任由两块还没咽下去的大肉从嘴角滑落,姜落天看着突然失声痛哭的孔镜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都死了……”
孔镜的声音伴着哽咽,散发着冷气的清泪从指缝中滑落在地,这位大燕人尽皆知的第一女道徒此时竟然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孔……”
“啪!”
还不等姜落天出言安慰,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他没敢躲,万一把人家再气到了怎么办。
哭了半晌,孔镜的情绪似乎有所缓解,手忙脚乱地擦干眼泪,拎起寒霜剑出去舞了起来。
剑招凌厉,剑势磅礴。
就好像虚空中有这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似的,孔镜疯狂舞动着寒霜剑,似乎这样高强度的磨练能让她的心情好一点。
默默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猪腿,姜落天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慢慢啃了起来。
自己,真的像刚刚想得那么无所谓吗?
血渊战场,南部
笑眯眯地趴在面前的圣旨上,化成小猫大小的极光嘿嘿傻乐,大着肚子的雪云侧卧在湖边看着他犯傻,眼眸中满是柔情。
南部现在发展的是真不错,自从同意了南部所有妖族后,极光雪云域的威名甚至都传到了西部那几只妖王的耳中。
现在又拿到了秦风序亲自拟下的圣旨,有了帝国气运的加持,随时都可以借道西部前往北部支援惊鸿了!
青枝的建议是,等过些日子雪云产子后在开始安排,反正圣旨在手,又不会丢了,支援这种事不急于一时。
对此,极光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他不喜欢动脑子,有青枝和雪云帮他想这些事情就够了。
圣狼渊
狼猎和一众长老围坐了一圈,在他前面放着一封姜韬前些日子托付洪齐天带来的亲笔密信。
信中很清楚地表明了朝廷的拉拢之意,不过具体的条件还没有商议妥当,细节方面还需要圣狼渊派人亲自去面见秦风序洽谈。
云清宗那边自从上次回来之后就再也没什么动静了,倒是狼飞近来情绪都不怎么对劲。
这小子每天疯狂压榨着自己的身体,神雷体的修为噌噌噌地往上涨着,叫洪福、洪寿、洪禄三兄弟不由得汗颜。
狼猎坐在主位上,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在圣狼渊刚刚晋位一流的时候,大秦对我们的资助有目共睹,而当初朝廷对我们的态度大家也都清楚,现在也是我们最后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汪沿叼着一根草棍靠在狼猎身后的墙边,接过话茬道:
“探通堂没意见,八百年前血窟老祖与各门派都立好了规矩的,遵从朝廷安排本就是分内之事。”
狼猎闻言微微点头,继续道:
“我们根基太过薄弱,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啸聚在一起,与那些老牌的一流没法比,而朝廷能给我们提供许多机会,等十年保护期一过,我们也不至于立刻就被鲸吞蚕食。”
“我也同意先依附朝廷,我们如果按照之前的样子慢慢发展的话,恐怕百年之内都很难有和其他一流掰手腕的资本,更不要说去争夺五大门派了。”
来自曾经的新火派的刘大刀说道。
刘大刀的发言也算开了个头,一众道师、长老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
至于圣狼渊最后是否要真正依附朝廷,这还是个未知数……
离火城
疲惫不堪的冷清放下小包袱躺在冷漠刚刚收拾好的小床上,把手中的定灵石交到冷漠的手里道:
“这两天应该就到了你天赋测试的日子,我给你弄了块定灵石,有时间你自己测一下。”
接过定灵石,冷漠的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光芒,伸出手握紧了冷清的手掌问道:
“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冷清闻言苦笑了一下,起身摸了摸冷漠乌黑的头发道:“姐能有什么事情,别瞎想。”
冷漠不为所动,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冷清身后的小包袱道:“我经常跟猎户大叔上山打猎,我能闻到包袱里面的血腥味,嗯,还有点鱼腥味。”
说罢,冷漠俯身凝视着冷清的双眼,紧绷着小脸,少见地严肃道:
“你是不是去杀妖怪了?今天早上我就在城里听说了,文家的文徜文晟死在了昨天的门派任务里,你是不是也去了?”
冷清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表情也有些错愕,然后微笑着伸手摸了摸他被屋外的冷风吹得有些发红的脸蛋,猛地抱住了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大哭了起来。
大燕
姜落天细嚼慢咽地吃完了今早亲自打包回来的所有饭菜,坐在门槛上打了个饱嗝。
“孔镜的状态不太对劲,应该先避避风头。”
一边这样想着,姜落天一边鬼鬼祟祟地出了听心阁,径直赶往了徐或恒的药堂。
竹叶青还是那副样子,依旧保持着少女该有的矜持,只不过那无处安放的小手总能恰到好处地暴露她紧张不安的内心。
高高兴兴地与竹叶青约了一天的会,姜落天直到傍晚才悄悄咪咪地摸进了听心阁。
谁料刚一进门,就被慕听颜一脚踹了出来,师姐那熟悉且霸道的声音从门后传来:“你小子是不是惹小镜镜不高兴了?”
欲哭无泪的姜落天最后成功进了听心阁的大门,只不过脸上多了些淤青,头颅有些肿胀罢了。
通过练剑发泄自己情绪的孔镜看到姜落天这副样子也不由得扑哧一笑,看起来好像完全解决了这次任务带来的不安。
在晚饭的饭桌上,姜落天少见地没有化身饿死鬼去抢夺桌上的饭菜,反倒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安静地吃完了这顿饭。
等消化得差不多了,姜落天才小心翼翼地来到慕听颜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进来吧,小心肝儿~~~”
强顶着慕听颜故意发出来的,那甜到发腻的声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的姜落天打着哆嗦推开房门,正好看到屏风后面披着浴巾的师姐款步走来。
雪白的大腿宛若凝脂,倾国的脸颊举世无双,那双勾人的眼睛充满了成熟女性的妩媚,却又不失少女的娇羞。
都快要把浴巾撑破的两团柔软中间,是一条深邃的沟壑,堪堪遮挡半截身子的浴巾欲拒还迎,好像稍有不慎就会滑落在地一般。
这一幕香艳的景象伴着雾蒙蒙的水汽,满足了无数宅男幻想,湿哒哒还带着小卷卷的秀发自然地铺在后背,精致的锁骨微微晃动。
天生媚骨的慕听颜,刚出浴的绝色美人,纵使是如姜落天这般被师姐反复摧残过的心灵,也有些微微动摇。
“啪!”
“告辞!”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姜落天关好房门转身就走,这好像演练了无数遍的动作,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师姐发春了,不适合探讨学术性问题,溜了溜了……
“你要去哪儿呀,小师弟~~~”
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就连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发都要炸起来了。
他就像一只受惊了的野猫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满头浓密的黑发不受控制地炸起来。
低着头朝前快步走去,就连他的脑袋撞到了一片软软的、热热的东西,他心底升起一阵不妙,仰起脸向上望去。
嗯,妖媚,果然还是控制不住呢……
午夜
穿着一身裸露装扮的慕听颜笑吟吟地看着面前拘束的小师弟,伸出玉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问道:
“怎么样?缓过来了没有?”
不受控制地抖了两下,就连他苦笑着将师姐的手指挪开:“已经没……没事了。”
拄着蜜桃般诱人的粉腮,慕听颜似乎很享受这种诱惑小师弟的感觉,一撩遮盖着下身的袍子,露出雪白诱人的大长腿搭在一边的小凳子上,迷离的眼中风情万种:
“说吧,什么事?”
听着气若幽兰的声音,感受着呼到耳边的轻柔热气,就连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深吸了口气还是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我想知道,术法和道术之间有什么联系?为什么道门中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御气体系?道术能够随意调用能量吗?术法与之相比又有什么优势?为什么……”
果然说出第一句话后,就连他的语气就开始轻松了起来,虽然有时还是忍不住想去扫一眼师姐的大白腿和鼓胀的前胸,但终究还是能克制住心底那股非分的欲望。
慕听颜的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那么轻、那么柔、那么软,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不过与她这勾人犯错的魅惑声音完全不匹配的是,她竟然用一种十分严肃的口吻提了个问题:
“以功法拓通经脉,以术法调配经脉,辅以真气贯穿始终,借以达到引动法则谐振或能量共鸣的目的。你可知我说的是什么?”
“是道人们的攻……不,等等,应该是常规条件下,多数正统道门传承者在一般修炼或对敌时,所需要支配的个体水平程度与最终目的。”
姜落天少见地用一种严谨的态度回答了慕听颜的问题——如果他紧握着的双手不是因为在克制什么的话。
慕听颜闻言微微一笑:“不错嘛,还记得这些,那今天师姐我就给你好好讲一讲术法和道术的关联。”
“嗯。”
“我问你,你觉得道术和术法最大的差别在于哪里?”
“一个需要自身提供能量,一个完全从外界调配能量化为己用。”
“不对。”
“那是因为什么?”
“你自己想一想嘛~~~”
“师姐别闹。”
“不嘛~不嘛~嗯~~”
“我错了师姐,你快说吧……”
“那我问你,水立方、城岩怒、残火焚仙这些术法可是完全依靠自身的真气?”
慕听颜的语气充满了魅惑,但这一句话却好像一柄小锤敲在了姜落天的心间。
是啊,这三个术法自己都见过,也都与之战斗过,它们好像确实不是和通常意义上所说的那样,完全由道人自身的真气所引动出来的。
“为什么?”姜落天感觉自己之前的想法走了岔路,但是一时间却又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慕听颜微微一笑,千娇百媚地挑着姜落天的下巴道:“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种东西呀……”
“可是……”
“你想说道术如今式微,世人只知术法却已经没人知道道术是什么东西了是不是?”
“对,既然是一种东西,为什么我感觉还是有那么多不同?”
“其实这些你应该问你师傅去,我对这些的了解可能还没他多呢。”
“哎呀,好师姐,你就告诉我吧。”
“你叫我小心肝儿。”
“小心……算了,小爷不问了。”
“别走呀,我教你,像这样,小心~肝儿~~”
“那你继续说吧。”姜落天被慕听颜弄得没办法,只得一屁股坐下,重新转过来等待着她的后文。
“其实在道始之前……”
“道始?那是什么?”
“就是大道降临,可以被人领悟那一年,具体算的话,我还真不清楚,应该是四国之乱后不久吧,你可以去问问你家老头子,他比我清楚得多。”
“那不也是你家老头子吗……”
“反正差不多就是那时候,从那时候开始才有术法的雏形,说白了,术法这东西不过刚问世九百多年。”
“那以前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在那之前的时候,道人不叫道人,统称为异人,你可知道道人为什么要叫异人?”
“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当时没有人能驱使大道,所以世间只有异人而没有道人,道人和道门这个称呼是在大道小道能够为人所用之后才出现的。”
“为什么人可以调用道则?”
“以前老头子和大师兄他们有过猜想,说是什么天地意志消亡,道则紊乱,再加上罗定川领悟天机大道,成功为凡间人类启灵,所以就有了道尊和道君。”
“先不说这个,回到术法的问题,你刚刚想说什么?”
“我不说了,你要说你爱我。”
“别闹。”
“你不说我就不告诉你。”
“我爱……算了,我还是走吧。”
“好啦好啦,我告诉你,坐下给我揉揉腿再按按脚吧。”
一边说着,慕听颜一边把笔直修长的大白腿放到了姜落天的膝盖上,精致粉嫩的玉足白白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咬上一口。
姜落天强忍着那股子欲火灼烧,轻柔地给慕听颜揉捏起小脚,然后向上按摩,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我刚刚想要说的是,在道始之前,异人们驱使自然能量的手段一共就分为两种,一种是纯粹地调用体内真气发出类能量态的攻击的方法,叫作玄术。”
“而另外一种与之截然相反的,完全驱策自然能量辅助完成攻击、治疗、防御等目的的招数,这种招数不消耗真气,但却及其消耗体力,被异人们称作道术。”
“这里的道术也就是现在传承下来的道术了,至于术法,则是先人们融汇了道术和玄法后,在结合大道重新创造出来的法门。”
“术法不可以像道术哪般完全依靠自然能量,也不能像玄法般单纯调用真气,它能通过经脉的调配,使个人的身体与外界能量融为一体。”
“这种状态下的异人要比单纯使用道术或者玄法的异人强大不少,更为重要的是,通过经脉调配真气并与外界能量共鸣的,也就是修炼术法的异人,可以——”
“感悟道则。”
“所以在长达百年的不断改良中,异人完全接受了这种需要体内真气与外界能量同时使用并产生威力更大的共鸣的招数,取下道术和玄法的后两个字,组成了如今的——术法。”
“与之配套的——功法应运而出,通过不同的功法可以对不同的属性真气产生加成效果,也能更容易地动用比一般道术或者玄法更强大的术法。”
听到这里,姜落天已经明白了术法与道术的关系,说白了,这就是爹和儿子嘛。
玄术和道法两两结合产生了如今的术法,而术法也成功汲取了双方的有点,最后彻底取代道术和玄法成为道人必不可少的修炼搭配招数。
聊到此处,姜落天不由得想到了宋员和,这个浑身上下刻满了诡异魔纹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说你爱我。”
“不要,告辞!”
“诶!把另一条腿捏了!”
“好。”
“像你说的那个宋家的小子,我想了想,他应该不是单纯的道术传承。”
“根据你的描述,你所见到的道法根本没有任何消耗,直接就能调动天地间的自然能量,但这是不可能的,不说等价交换,想要达到目的,至少需要付出什么才行。”
“我觉得造成你这种认知假象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因为他们多人使用同一种道术,所以没人消耗一点体力就可以达成目的,所以你没看出来。”
“另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使用了阵法,大幅度降低了真气的消耗,遮盖了其所带来的波动。”
“可能是特定的人员站位,可能是不同的呼吸频率,也可能年龄上的要求,总之不可能什么都不付出就顺利调用外界能量。”
“就像那个宋员和身上的魔纹,我怀疑也是一种阵法,而且还是道术和玄法相结合的阵法,通过体内真气刺激特定的魔纹组合,所以能很大幅度调用外界能量。”
“当然这些我要近距离观察后才能下定论,但估计跟我猜的这些也差不了多少。”
“什么是阵法?只要能用最小的付出调用最大的天地法则为己用就是阵法!”
“阵法没有特定的形式,不是说你画出来、摆出来什么东西才算是阵法,一切辅助人类进行调配自然界游离能量的方法都算是阵!”
“图画只是最常见的方法罢了,就像我说的,站位、年龄、呼吸频率以及宋员和身上的魔纹,其实都是阵法,也正是阵法和道术的相结合,才让你们有了一种道术不需要消耗的错觉。”
“这一点,可能就连这些精修道术的家伙都没发现,毕竟没落了那么久,知道的人不会太多。”
“诶,过来给我捏捏肩膀。”
“其实说了这么多,我就是要告诉你,术法才是现在的主流,而主流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在道门中,修炼的主流就意味着优秀,被淘汰的事物必然有着弊端,你回去好好想一想。”
“就像之前你给我看的那个自创术法,叫火元吼是吧?你仔细回味一下,通过特定的经脉震动,使真气离体的瞬间,是不是有外界能力涌了过来?”
“包括二师兄传给你的那个雷怒,你难道真的天真的以为,你可以用自己的真气打出威力那么大的攻击?不通过术法的原理与外界共鸣你怎么可能呼唤苍穹雷霆?”
听着慕听颜叽里咕噜说完了这么多话,姜落天也按完了最后的那条大腿,眼眸中闪动着通透的光芒。
轻轻拍了拍慕听颜紧致滑嫩的皮肤,姜落天起身准备告辞,但旋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身问道:
“我说师姐,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慕听颜收回大白腿穿好毛茸茸的拖鞋莞尔一笑:
“你呀,回聆音谷之后好好去跟你师傅交流交流,那老头子活了将近一千岁,肚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呢,你就听他说不修炼术法吧,他可能都没告诉过你,他不练术法是因为三百年前留下了暗伤,术法的雏形最初还是他提出来的呢……”
顺着慕听颜光洁细嫩的香肩揉搓,姜落天轻声问道:“那你这有没有什么功法?三百六十脉那种。”
慕听颜起身,掐了掐姜落天那因为修炼血窟炼体术而导致和她同样紧致又有弹性的脸蛋笑道:
“回头你自己去聆音谷找老头子去,他那里一直藏着两门功法不舍得用,我觉得就是给你准备的。”
姜落天闻言面色一喜,但很快又变得奇怪:“他藏着那东西干嘛?怎么不给你们用?”
慕听颜继续揉搓着姜落天的脸蛋,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那套功法修炼有一个前提条件。”
“什么条件?”
“得到鬼袭认可。”
“……”
三天后,藏书殿
姜落天郑重其事地接过老道师递过来的胸签别好,然后微笑着离开藏书殿。
这枚胸签是大燕弟子的一个身份象征,或者说,在藏书殿兼职的标志。
接过了老道师胸签的姜落天,从此刻开始,就正式成为一名藏书殿图书管理员了。
这是他自己过来找到的工作,自从三天前和慕听颜聊过之后,他就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知识量的匮乏。
反正现在
经脉被封,也没办法试验术法,倒不如先去藏书殿多看看书,补充补充知识储量。
这算盘打得不错,大燕的藏书殿算是整个秦帝国藏书种类最齐全的了。
在这里,不管你是想要功法孤本;或是修炼秘籍;甚至唱腔戏曲乃至话本清词都能找到。
种类之丰富,数量之庞大,令人咋舌。
所以姜落天赖在藏书殿三天,硬生生从老道师那里磨来了一个藏书殿管理员的兼职。
藏书殿不缺人。
甚至说抢这个职位的人都能从乱雾山排到山门口去。
因为藏书殿里面有专门的道师负责整理,而像姜落天这样的管理员一般的任务就是穿上工作服在殿里“巡逻”。
看到大声说话的,遇见故意占位置的,他们就上前处理一下,至于比较复杂的图书归类,完全用不上他们插手……
神清气爽地出了藏书殿的门,姜落天笑呵呵地望向不远处等候的人儿——竹叶青。
竹叶青穿着翠绿色的长裙,搭配着那清丽脱俗的出尘气质,飘飘然宛若仙子。
而在这位仙子旁边,一个同样气质、美貌出众的女子身着一套水蓝色长裙。
两个娇俏可人的绝色美女双双倚靠在藏书殿外护栏上,正在笑吟吟地聊着什么。
这两个看起来好像盛装参加典礼的美人,即便只是在那里小声交谈,也能引得每每一个路过的男性单身道徒注目。
姜落天看到在门前等待的竹叶青心头一喜,顺带着也看到了那位水蓝色长裙的美丽女子。
冷清?
姜落天面露欣喜,听说冷清从圣龙湖归来的第二天就返回离火城的家里了,怎么今天跑到藏书殿来了?还穿的这么漂亮?
在他注意到两人的同时,竹叶青和冷清也转过了身子,巧笑嫣然地望着姜落天。
“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姜落天笑呵呵地走到二女身边,对着冷清问道。
冷清不复之前对待其他道徒的那副孤傲模样,反倒有些羞怯地道:“我想,唔,我想请你们……”
竹叶青大方地拦住了冷清,搂过姜落天的肩膀道:“她弟弟知道我们救了冷清的性命,想请咱们去他家吃个饭,权当答谢。”
“哦?你还有个弟弟?”
兴趣盎然地看向羞红了脸的冷清,姜落天还没见过这位大燕第一美女这副样子。
“嗯,他想请你们,不对不对,我其实也想报答你们一下……”冷清语速略显局促,显然是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
天朗日清,和风送爽。
离火城中一片繁花似锦,好一副欣欣向荣。
姜落天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座火岐郡最大的城池,不得不说,作为一郡之最,确实有两把刷子。
离火城中的大街小巷对于他和竹叶青来说都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两个人虽然曾经的身份不算低,但却是没怎么见过市面,这一整天基本上都是冷清在带着他们转。
因为圣龙湖这次任务对大燕的打击实在不小,所以幸存下来的几位都被特许可以随意出入大燕,这也是冷清这几天能够连续往返离火城与大燕的原因。
一天转下来,三人悠悠地来到了离火城外的小村子,沿着村里的土路走到尽头,就到了冷清的家了。
那是一个矮小的小房子,枯木枝围成的栅栏用粗糙的麻绳草草地围出了一个小院子。
第一次来同门家里做客,姜落天感到有些新奇,随着冷清穿过小院子进入了最左边的屋子。
小房子中间的廊屋有一个土灶台,灶台旁边半桶水上漂着一个小瓢,里面浸入了一些清水,随着进门带起的凉风上下摇晃。
左边是睡觉的屋子,右边是一个小仓库,放一些风干食品和没用的家具之类的东西。
小小的房间,进门就能看到一个看起来就很老旧的衣柜,衣柜边摆放着一方只够一个人使用的小书桌,生了锈的抽屉上挂着一个青铜小锁。
斑驳的地面蔓延到窗边,在那里有两张做工粗糙的木板床,两张床中间被蓝色的布帘隔开,站在姜落天的视角,刚好能看到两张床的全貌。
布帘右边的那张床上铺着一块长长的纱巾,遮住了下面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想来是因为这张床没人睡床所以用它来遮挡灰尘吧。
左侧的木床边上安静地趴着一个赤着脚的小男孩,约莫十二三岁的样子,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但仅看皮相的话,与冷清至少有六分相似。
小男孩双膝跪在矮矮的木床边,脑袋侧枕在环抱起来的双臂上,有着长长睫毛的大眼睛此时正紧紧地闭着,脸上的神色游戏挣扎,好像做了什么噩梦。
这就是冷清的弟弟——冷漠。
在冷漠手边的枕头上,一只小小的猴子蜷缩在旁边,小小的额头和冷漠紧紧贴住,身躯轻轻颤抖着。
“冷漠!”
冷清看到弟弟就这样跪在地上趴在床头睡觉,忍不住上前把他抱了起来,想要放到床上去。
但就在她刚刚伸出手准备搀扶冷漠的时候,那只小猴子突然怪叫一声,顺着半开的窗户跑到了外面。
冷漠也被这声惊叫吵醒,张开了迷茫的双眼,在看到冷清的瞬间,眼中闪现出几分迷茫,但很快就变得欣喜了起来。
“姐姐?!”
就在这时,姜落天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一股无形的晦涩的势萦绕在他的心头。
那种感觉很奇妙,仿佛有一只猛虎在背后紧盯着你一样,让人不自觉地感到战栗。
这股势让他感到熟悉,但其中又有些不可名状的陌生之感,就像一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在外面打拼了半辈子之后回到家乡与你相见似的。
人还是那个人,但味道总是和记忆力差了点什么。
这股晦涩的势转瞬即逝,很快便消失在姜落天的感知之中,只剩下竹叶青叽叽喳喳地在和冷清、冷漠姐弟俩问东问西。
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奇怪之处,似乎刚刚只有自己感觉到了那个势。
势这个东西很不好说,它是无形中的感知,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它的玄奥,而这股莫名其妙的势又来的快去的快,让姜落天抓不住它的尾巴。
皱着眉头略一思索,姜落天推开房门穿过廊屋来到院子里,警惕地竖起耳朵打量着周围。
扫了一圈,姜落天眼中闪烁着疑惑之色,院子里除了那个爬过篱笆围墙向着不远处的树林跑去的小猴子就再无其他可以的东西了。
“是我多心了吗?”
姜落天双眼微眯,那个小猴子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只是一个普通的山中野兽罢了。
“怎么了吗?”竹叶青牵着姐弟俩追了出来,在他身后问道。
姜落天回眸灿烂一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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