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又一步地登上大秦山门的台阶,映入姜落天眼帘是一口从前没有的巨大水池,池边栽种着一大片闪烁着碧绿色荧光的小草,在水池正对着山门外阶梯的方向立了一块大石碑,上面刻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大秦!
蹲下身子轻轻抚摸了一下脚边的碧绿色荧光小草,姜落天会心一笑,这草正是当年为了给伍坤修炼青岩手而在接云山中采集的水云碧波草。
“看来水云碧波草的培育成功了啊!”
稍稍感慨了一下,姜落天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多前离开大秦的时候,那时的自己还很弱小,就算见到的是空有百年修为却没有神通的青岩鳄“憨货”,也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但是现在自己竟然已经是囊括了除五大门派外的近乎全国上下所有天才的比赛的冠军!
长出了一大口气,姜落天挺起腰杆绕过了这不知多深的水潭,向着大秦那扇镶有金边装饰的古朴大门走去,三年前自己正是从这里离开的。
“什么人!站住!”
正在姜落天距离大门三十米左右的时候,两个身着大秦外门服饰的守门弟子突然蹦了出来,从他们那谨慎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的内心十分慌张。
呵呵一笑,姜落天心底暗道:“这应该是新来的外门道徒吧。”
一边猜测着这两名道徒的入门时间,姜落天一边不忘从腰间解下当年在接云山脚下姜恩泽交给他的那块客座长老的身份令牌。
“站住!别过来!”
那两名守门道徒看到姜落天不仅没停下脚步,反倒加快走了过来,急急忙忙抽出腰间的短剑指向了姜落天。
看到那两个道徒的反应这么强烈,姜落天不觉莞尔,这二人年岁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小上一点,想来也没遇到过想自己这样没有提前打招呼就直接闯上大秦山门的道人吧。
“二位道友不必紧张,我是大秦内门的客座长老,已经三年没回来了,喏,这是我的身份令牌。”
露出一副自认为友善的笑容,姜落天用食指和大拇指捏着令牌吊到了身前。
疑惑地眨巴着两只眼睛,其中一个守门的道徒壮着胆子向前走了一步道:“那你给我瞧瞧吧。”
“好。”
爽快地答应一声,姜落天就把令牌递了过去。
可是还不等姜落天把令牌交到那弟子的手上,一声听起来威势十足的咆哮便从姜落天的身后传了过来:
“何人闯我大秦山门?!”
几乎是声音传来的同时,姜落天便下意识地一个翻滚躲过了向着背后袭来的声浪,而后紧接着抬手就是一个火球向着声音来源轰了过去!
“吼!”
那声音的主人因姜落天的攻击吃痛,竟是发出了一声好似野兽一般的咆哮。
经过一手短暂的交锋之后,姜落天抬起湿漉漉的头颅望向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刚才不知为何,竟然被淋了好多水。
等到姜落天看清来者的身形后,当即笑出了声音:“憨货!”
原来在姜落天身后发起攻击的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姜恩泽在接云山带回大秦的青岩鳄——憨货!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憨货惊异地低头望去,因为刚才他出水的时候是人立起来的,所以此时一低头便是直接拍在了地面上,激起了大片的土尘。
不远处那两名守门道徒此时已经完全傻眼了,早就听说门外水潭中有一只大妖守护山门,此时真的见到本尊,这两名才加入大秦不过数月的小道徒不禁张大了嘴巴。
“妖……妖……妖怪!”
那个看起来胆小些的道徒在看到身长超过十米、面目狞恶的憨货本尊后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这道徒竟是个女孩子!
听到这小道徒惊恐的叫喊,憨货丑陋的大嘴咧起一丝人性化的微笑,那声音隆隆如滚雷:
“娃娃不要怕,我是大秦的护门神兽,不必慌张!”
听到憨货这恐怖的声音和解释,那名女道徒哭得更凶了。
看到这一幕,姜落天不禁哈哈大笑道:“你这憨货,这些年到底跟门内有没有交流啊?”
没有回答姜落天的话,憨货那足有大型马车大小的狰狞头颅朝前探了探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认识我?”
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姜落天恍然大悟,血窟炼体术的大成让自己无论是身体形态还是面貌都发生了极大改变,想来以憨货的智商是认不出自己的。
无奈地一笑,姜落天走上前在憨货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就见憨货面色一变,凝重地上下打量了姜落天好一会儿才道:“真的?”
拍了拍憨货那宽大的鼻子,姜落天故作忧愁道:“当然是真的了!你是不是还想被我大哥揍啊?”
一听姜落天提到从前挨打的往事,憨货当即学乖了,反复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巨大鳄口隆隆道:“你们两个!别在那坐着了,赶快让开,这是贵客!”
朝着憨货拱了拱手,姜落天朗声道:“谢了,等我回头见了父亲在出来看你!”
“嗯!”
憨货的沉声应了一声,转身摇摆着粗壮的尾巴回到了水潭之中。
扶起还在地上哭泣的女道徒,姜落天柔声问道:“现在你们相信我是大秦的客座长老了吗?”
“信了。”
那女道徒的声音有些哽咽,看来刚才憨货的突然出现真的把她吓得不轻。
轻轻拍了拍女道徒的肩膀,姜落天起身对受持短剑的另一名道徒道:“那我就进去了,以后可别再这么慌了哦。”
“谢前辈指点。”
那道徒收起短剑行了一个晚辈礼,他比女道徒要早入门个把月,早就听说过水潭中的护门神兽,所以此时看起来也并不狼狈,再加上内门之中高手众多,他对姜落天也没有了任何怀疑,反倒认为姜落天是修行了什么养颜功法的老前辈了。
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姜落天微笑着走进了山门,终于回来了啊!
一边在大秦外门的大路上走着,姜落天一边思虑着哪边才是内门的方向,毕竟上次走这路也已经时三年前了,听说最近大秦还有过门内路径的修改,这就让他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走了。
随便拦住一个外门的道徒,姜落天单肩挎着背包问道:“敢问道友,大秦的内门怎么走?”
这道徒是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小姑娘,脸上散落着几点淡褐色的雀斑,年纪约莫十五六岁上下,青春靓丽的双马尾正随着头颅的晃动而左右摇摆。
因为被姜落天这么一拦,小姑娘当即惊叫了一声,引得周围道徒的一阵侧目。
“怎么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害羞……”
在心底默默地吐槽了一句,姜落天继续柔声问道:“你不要怕,我是问内门怎么走。”
在看清了姜落天那柔和、俊俏的帅脸后,那女道徒指了指前面的大路道:“一直朝前走,然后看到饭堂再往右转,最后当你看到藏书阁的时候在一直往左走就能看到内门的入口了。”
对着这害羞的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姜落天说了句谢谢后便消失在了原地,因为速度太快让那小姑娘都没反应过来。
沿着刚才那姑娘所指的路线一直走着,不知不觉间,姜落天竟然已经走到了饭堂门前,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姜落天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走进了饭堂。
想来应该是血窟炼体术和神雷体半圆满的原因,现在姜落天的食欲非常大,这才两个时辰没吃饭就已经饿得不行了。
于是在大秦外门的某个饭堂中,一众外门道徒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个相貌英俊、身材匀称的年轻道徒,正若无其事地坐在一张距离打饭窗口很近的桌子上风卷残云,那姿态就好似饿死鬼投胎一般,只见他在一只手拼命往嘴里塞着食物的同时,另一只手就已经伸入打饭窗口中掏出了一份新的饭菜。
在这好像没吃过饭的道徒面前,摆放着足有半人高的空碗,但是令人称奇的是,这家伙的肚子竟然没有一点发胀的迹象。
“这人谁啊?没见过饭吗?”
“可能是新来的吧,一看咱外门的饭菜免费就开始玩儿命吃了。”
“你们看,他的肚子一点变化都没有,是不是练了什么奇怪的术法啊?”
“谁知道呢?还是别管了,一看这家伙就不是好惹的。”
“那可不一定,你看他身上那二两肉,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危险人物。”
“走啦走啦。看什么?没见过吃饭吗?”
在送走了一波又一波道徒之后,姜落天终于停下了疯狂进食的姿态,从桌角的牙签筒中抽出一根牙签剔着牙含糊不清地道:“还是那个味道,我就说大秦外门的饭菜最好吃了。”
满足地拍了拍没有一丝起伏的肚皮,姜落天迈着八字步走出了饭堂,准备继续向着内门赶路。
就在这时,一声熟悉的尖叫传入了他的耳朵:
“啊!!!不要啊!你走开!”
姜落天叼着牙签闻循声望去,只见刚才给他指路的那名双马尾女道徒正被一个看起来十分猥琐的壮硕道徒搂抱在怀中,那壮硕道徒一边淫荡地笑着一边在女道徒身上摸来摸去,就连女道徒的半边衣领都已经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半只小兔子。
嘴角略微抽搐,姜落天脸色有些难看,难道作为当今五大门派之首的大秦的外门竟是这么混乱吗?
大步流星地走到那比之自己还要高上一个头的壮硕道徒身边,姜落天抓住他的手臂轻声道:“放开。”
瞥了一眼“瘦弱”的姜落天,那壮硕道徒吼道:“哪里来的杂碎!给我赶走!”
壮硕道徒话音刚落,几名看起来像是狗腿子的黑衣道徒就冲上前来把姜落天团团围住。
没去理会来势汹汹的几个黑衣道徒,姜落天抓紧壮硕道徒手臂的手掌便是微微用力,只听得一声杀猪似的惨叫,那壮硕道徒便松开了女道徒跌向了一边。
“师兄救我!”
方才给姜落天指路的女道徒认出了姜落天,赶忙扯着已经被拽掉了半截的衣领向着姜落天小跑了过来。
壮硕道徒刚才撕扯女道徒衣领的手臂早已被姜落天的一爪抓得深可见骨,此时正潺潺地向地面滴着鲜血,那几名方才围住姜落天的几个黑衣道徒一时间竟是纷纷退后数米,不敢上前半步。
将女道徒护在身后,姜落天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望向跌坐在地的壮硕道徒,:“谈谈?”
“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那壮硕道徒捂着不断滴血的手臂,没去理会姜落天的话,反倒是冲着那几个黑衣狗腿子嘶吼了一句。
可是那几个黑衣狗腿子却是什么动作都没有,能一下推到他们老大的人绝对不简单!
看到那几个狗腿子半点动作都没有,壮硕道徒有些恼怒,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吼道:“你们再不上,老子明天就找人弄了你们家里!快点上!”
说完这些,那壮硕道徒还不忘向后退了两步伸出手指了指姜落天:“一个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野小子,还敢来管小爷的快活!今天就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这壮硕道徒在大庭广众下对狗腿子们的威胁,姜落天脸色微变,而当他听到那句“小子”的时候,更是笑了。
他笑的很疯狂、很苦涩,虽然早在三年前他就已经放下了关于身份的执念,但是这来自童年的伤疤可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伸出已经变成了猩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姜落天的瞳孔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我不管你和这姑娘之间有什么恩怨,也不管你跟这些狗腿子有什么约定,但是!你!今天必须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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