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之后,姜落天赤着上身将洗好的衣服搭在了肩头,慢悠悠地在被郁郁葱葱的古树包围着的小径上散着步。
“真是没想到,就连排名最靠末尾的房间环境都这么好,只是不知道那些更厉害的道徒会在什么地方住呢。”
正自言自语着,姜落天忽然想到了刚刚把自己带进乱雾山的紫衣道人,紫色长衫和紫色手环,应该是个比自己要强大许多的道徒吧,只是还没问知名姓,有些遗憾。
“话说,那个口令是什么来着?红鲤鱼与力里咦以鱼?”
再一次把自己的舌头玩打结了之后,姜落天掏了掏耳朵,决定先不去想这个口令的事情了。
在无数高达十余米的参天古树的枝桠间透出的阳光不经意间打到了姜落天白皙柔和的脊背上,反射着耀眼的光芒,姜落天很享受这种被晒的暖洋洋的感觉,干脆不再往回走,就这么只穿着一条短裤躺在了洒满了阳光的草地上。
“一边儿玩去,别闹。”
有如梦呓一般的话语从昏睡的姜落天口中发出,一边说着,这熟睡的少年还一边抬手打了一下在脸边的刀刃。
等等,刀刃???
一个激灵弹射至不远处古树那粗壮的树杈上,姜落天面色不善地盯着地面上那名身穿青色练功服的道徒,高高的帽檐挡住了那道徒的脸庞,让姜落天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清晰可见的是,在那青衣道徒的右手之上正紧紧地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
尖刀刃薄背阔,在眼光下闪烁着择人而嗜的光芒,即使相距十余米之远,姜落天也能敏锐地察觉到,这至少是一把有品阶的道兵!
谨慎地打量了一下站在刚才自己睡觉的位置的道徒,姜落天踩在树枝上朗声问道:“在下是今日新晋的大燕内门弟子,不知师兄有何贵干?”
那青衣道徒的嘴角咧起一抹残忍的微笑,拿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尖刀挽了个漂亮的刀花,而后阴险地笑道:“谅你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快些把身上的宝贝交出来,小爷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听了这青衣道徒的话,姜落天也算是明白了,这是来收“保护费”来了。
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姜落天颇为残忍地笑道:“没想到啊,堂堂大燕内门,竟然还会有这种行径,今日师弟斗胆,还请这位师兄不吝赐教!”
一边说着,姜落天还一边虚情假意地施了个浅浅地讨教礼,直把下面那道徒气得牙痒痒。
因为大燕内门有规定,高级弟子不可以主动要求与低级弟子切磋,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平级对平级弟子提出切磋挑战。
这也是为什么青衣道徒能这么有恃无恐地来收“保护费”的主要原因,如果姜落天真的有蓝衣、紫衣或者黑衣道徒的实力,他根本不会被分配到这么靠后的房间居住,而像这种青衣的新晋的内门弟子根本不可能有着比早于他们数年入内门的自己的力量。
就在姜落天去洗澡的这一段时间里,天才决胜赛中排名靠前的一些选手在经过简单地审查后,也有着几人被收入了内门之中,但是无一例外,这些刚刚进入内门的道徒还没来得及看看大燕内门的景象就被这青衣道徒抢了个精光。
轻蔑地哂笑一声,那青衣道徒刀尖斜指树枝上的姜落天道:“接受你的挑战,大燕,沈河。”
随着沈河话音的落地,他也缓缓撩开了一直罩在脸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目露凶光的脸孔,在他的眼角处有这一颗十分醒目的伤痕,配合着他那讥讽的表情,让人怎么看都有些不舒服。
轻轻抱拳抖了抖手腕,姜落天摆出进攻的架势道:“大燕,姜落天。”
不待姜落天礼毕,沈河便夹带着呼啸的风声冲了过来:“看招,怒风拳!”
嘴角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姜落天只是侧身、抬手便做好了反击的准备,他的语气甚至有些轻蔑:“想跟我近身吗?克风神雷体!”
心底轻喝一声,姜落天精准地将神雷体的笼罩范围控制在两条手臂之上,面对着沈河来势汹汹的“怒风拳”,他在心底已经有了对付的办法。
就在沈河夹杂着青光拳头冲至脸庞的刹那闪过这一拳,姜落天顺势以左掌侧面猛击了一下沈河的右手腕,而后紧接着伸出右臂挡住沈河的另一只攻向下腹的拳头。
姜落天这一瞬间的对敌之法,直接打断了沈河的攻击,再加上克风神雷体的作用,沈河的怒风拳甚至连姜落天的一根毫毛都没有成功伤到。
此时正是沈河右拳余力未收,左拳吃痛之时,只见姜落天刚才挡住沈河右拳的左臂回收,以手肘猛击了一下他的右半边脸颊,直接将其打下了离地十余米的树枝。
姜落天向来就是得理不饶人的,特别现在还是对方主动挑衅自己的情况,他更不可能就此放过沈河。
几乎是在沈河被击落的同时,姜落天便直接飞身跃下树枝,紧接着就抓住沈河的衣领,又是一拳猛击在他的脸上。
姜落天的全力一拳能有多重?十万斤!
即便此时进攻有些匆忙,但这力道可是真切的,就算只有六、七万斤也不是沈河一介毫无炼体根基的道徒能受得住的啊!
这一拳击打在沈河的面门,直接让他口鼻溢血、涕泪横流。
在瞬间让沈河失去反抗能力之后,姜落天以双脚盘住沈河的腰椎,而后腾出两只拳头不断猛击在沈河的脸上。
从二人下落到完全摔在地上,不过眨眼的时间里,姜落天愣是打出了十四拳!
虽然为了追求数量,姜落天没有进行蓄力攻击,但是单单是这几只五万斤左右的拳头就足够让沈河喝一壶的了。
“嘭!”
在沈河落地的前一瞬,姜落天松开了环绕着沈河腰椎的双腿,转而微微蓄力蹬出一脚。
这一脚直接将沈河的踹进了地面,就连附近的一小片树林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看着满面血污、昏迷不醒的沈河,姜落天向着龟裂的地面的缝隙中吐了一口唾沫,拽着好似死狗一样的沈河去了内门的疗伤室。
等处理完沈河的事情,已经是晚上了,可惜那沈河直到现在都没能醒过来,要不然还能快一点回来休息。
走到自己那镂空的古树房门前,姜落天在门缝里发现了一张折起来的便签,也不知道是谁塞在这里的。
走进门内,姜落天点燃了书桌上的油灯,借着光亮打开便签读了起来:“明日巳时到第三演武场举行入门拜师仪式,莫要迟到。”
“拜师?”
在看了便签上面的话之后,姜落天似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重新将便签折好放入怀中,而后从背包中掏出了自己那上刻“血渊”二字的子牌在手中摩挲。
缓缓打入一道真气,姜落天手中的子牌瞬间焕发出一道肉眼可见的血红色光芒,那光芒直冲屋顶,若是从外面来看,此时姜落天所在的整颗古树都被由内而外的红光染成了猩红色,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是那么的诡异。
“快看,山脚那是什么?”
“我去!是有什么宝物出世吗?”
“走走走,快去看看,可能真的是什么宝贝。”
“兄弟们别睡了,快来啊!”
“这大燕内门还有这等异象?”
“好像是四千号房间之后的地方,大家快去看看啊!”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呼喊在乱雾山中不断响起,但凡有一点实力的内门弟子都看到了山脚处那片古树林中的异象。
乱雾山,山腰
一个拎着菜篮子的紫衣道人面露疑惑地望向山脚处那颗散发着红光的参天古树,在他的身后还有着几名蓝衣道徒。
一名蓝衣道徒看到紫衣道人脸上的疑惑之色上前问道:“腾俊师兄可是发现了什么?”
被称作“腾俊师兄”的紫衣道人闻言没有回答,只是仍旧面色奇怪地摇了摇头轻声道:“你们随我下去看看。”
“嗯。”
在腾俊身后的几名蓝衣道徒纷纷点头就要跟着腾俊驾风而起,但却被天边传来的一声暴喝直接冲散了刚刚凝聚起来的真气。
“给我站那!”
那声音清晰、纯净,好似没有一丝杂质般摄人心魄,在这寂静的夜里毫无偏差地传入了除姜落天之外的乱雾山的每个人的耳中。
一阵劲风拂过,吹得包括腾俊在内的每名道徒的衣衫猎猎作响,一名红裙女子面带冷意地挡在了正要踏空而起的腾俊身前。
那女子冷艳而又美丽,就好像一朵娇艳欲滴又带有尖刺的玫瑰一般,让人敬而远之却又欲罢不能。
还不待腾俊说话,那女子的声音又再次传入了每一个向着山下冲去的道徒耳中:
“都给老娘回去睡觉,方才异象是老娘练功所致,都给我离远点儿!要是不小心把谁划拉死了,老娘可不负责收尸!”
待到这红衣女子说完之后,腾俊才长舒了一口气深深躬身道:“弟子卢腾俊,参见慕长老!”
随着卢腾俊的长揖,一直在他身后傻愣愣地站着的几名蓝衣道徒也赶忙有样学样道:“参见慕长老!”
随意地摆了摆手,慕听颜眼睛微眯,那本就靓丽的脸庞竟因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而更加惹人怜爱,直教那几名蓝衣女子看得都痴了。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信不信老娘把你们几个小王八蛋的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给身后那几个面露淫邪的蓝衣道徒一人赏了一脚之后,慕听颜目露凶光道。
在她身前那两团本就没怎么遮挡的圆鼓鼓的肉肉,也随着这几脚的踢出而上下摇晃了几下,就连心智更为坚毅的紫衣弟子卢腾俊都忍不住多瞟了两眼——天生媚骨!
没去理会那几个狂喷鼻血蓝衣道徒,慕听颜抖了抖随风飘动的长长的衣袖飞身而起,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只剩下卢腾俊的声音在山腰处回荡:
“恭送慕长老!”
…………
抬手看了看手中散发着莹润的红光的子牌,姜落天疑惑地挠了挠脑袋,这东西也不好使啊!
忽然,姜落天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子牌,一双耳朵好像察觉到危险的野狼一般竖了起来。
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姜落天走到了屋外四下打量了半晌,而后才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明明感觉到真气波动的啊,怎么一下子就没有了?难道是我太紧张了吗?”
熄了油灯钻进温暖的被窝,姜落天闭起眼进入了梦乡,在紧闭着的窗边,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没,当然,这个事情姜落天是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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