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炼体小成

“嘭”

姜落天再一次被风虎尊者砸到地上，溅起四散的尘土，地面瞬间便以姜落天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半径两米左右的浅坑。

“不打了，不打了。”姜落天摆着手站起身来，捡起刚才丢在地上的镂空腰带又系到腰上，微微活动一下，浑身筋骨噼啪作响，扭头看了一眼浅坑中心一块碎裂的青石板，那是刚刚被摔到地上被自己砸碎的。

没错，现在姜落天的身体已经坚硬到足以砸碎一般的青石而没有任何感觉了。

战旗看了看姜落天精壮的身体说道：“把沉金索摘了吧，一会儿直接进锅，今天是最后一次淬体了！”

沉金索，这是授业道师赠给姜落天那条银边镂空腰带的名字，这腰带是授业道师与门内主管任务发放与奖罚的七长老青岩尊者一起耗时半年打造而成的。

沉金索使用贵重金属锁气金和大量困力土制作，功效只有一个，就是压制持有者的力量以达到锻炼体魄的效用。

沉金索解开时重量就和普通的铁腰带一般无二，但是只要系在腰上就会突然施加一个重力场给使用者。

沉金索本体施压有三千斤之重，同时它还配有五颗困力黑石，每一颗黑石可为沉金索增加一千斤的重量。

而当五颗黑石全部结合后又可与沉金索内部法阵呼应，将沉金索的重量加到一万斤上下，按照七长老的估计，这条沉金索能让没有真气的姜落天一直用十几年。

更为惊人的是沉金索的重量不是单纯地施加到腰部，而是形成一个力场给姜落天施压，让他的身体共同承受这股力量。

也就是姜落天没有真气，要是有真气，按照七长老的说法，姜落天甚至可以调配施加到每个部位的重量，而现在的姜落天已经可以带着三千斤的镂空沉金索自由活动了。

闲话少叙，书归正传

熬了一年，姜落天终于出头了，再有最后一次淬体他就能小成了，也就是说，等一会儿的淬体结束后，姜落天就真正有了战胜一般道徒的可能，而这也是他留在大秦最后的希望。

“进来吧！”战旗按照姜韬的吩咐搬来一个大蒸笼。

没错，就是大蒸笼，也不知血窟老祖当初创造这门功法时是怎么想的，先是用大锅煮汤，如果煮的时候再有点伤还能加强药物作用，然后现在最后一次淬体竟然还是用蒸笼蒸，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做菜呢。

姜落天深吸口气爬进了蒸笼顶层，蒸笼外面站着大秦的领导高层，有大秦掌门、天机阁主姜韬，有大秦二长老法随圣君，五长老愈生尊者，四长老水元圣君胖头鱼，七长老青岩尊者拓跋野和八长老风虎尊者战旗，还有六长老授业道师、姜忆语等关心姜落天炼体成功与否的人，以及一个活宝程度和战旗有一拼的大秦大公子姜恩泽。

“呀！小语！快来让大哥亲一口！”刚刚赶到的姜恩泽一个飞扑抱起站在姜韬身边的姜忆语，一口亲在了她水嫩的小脸蛋儿上。

姜忆语故作嫌弃的拍了拍脸道：“老流氓，不正经！呸！”

姜恩泽假装吃醋道：“嘁，你亲你二哥咋就不见外？我蹭蹭，你就呸我？”

姜忆语鼓着小脸儿转移话题：“那不一样，二哥每天那么幸苦，我那是在鼓励他你懂不懂？”

姜恩泽倒是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血窟炼体术可不容易啊，心智不坚很容易走火入魔的，不过你别担心，看着吧，等小天从蒸笼里出来，保证让他大变样儿！”

姜忆语很奇怪，问道：“怎么个变样儿法？”

姜恩泽摸了摸自己白皙嫩滑的如女孩子一般的手背神秘地笑道：“等你二哥出来，你就知道了。”

与此同时，蒸笼内的姜落天是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浑身麻痒难忍、冷热不均，就算是被大锅煮了九年，他也从来没有过这么难受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感，就好像有一万只蚂蚁在同时啃咬血肉一般。

姜落天伸手不停地撕扯着皮肤，直到最后挠得浑身是血才感觉舒服了一些，伴随着血液和药液混合蒸汽包裹住身体，姜落天浑身滚烫，在蒸笼里面打滚。

也就是这个特制蒸笼足够大才能让姜落天肆无忌惮地在里面折腾。

折腾了半晌，姜落天似乎是累了，宛如一只熟透的大虾一般蜷缩起来浑身通红，随后沉重的呼吸声传出笼外，仿佛世界都随着姜落天的沉睡安静了下来。

蒸笼内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但是蒸笼外却已经过了三个时辰，各位长老也都去处理各自的事务去了。

只留下姜家三口人和战旗守在蒸笼外，姜恩泽此时手指头上正转着胖头鱼留下来的法宝“清湖白玉盘”和一边的战旗无聊地数着星星。

姜忆语已经睡下了，被姜韬放在了练功房里面的竹床上，睡着了的姜忆语口中还在不断地梦呓，如果仔细听就会知道小丫头口中嘟囔的是：“二哥，二哥别走……”

姜韬看着面前的巨大蒸笼，稍微估计了一下姜落天能提升的实力，然后一脸担心地看着手中有些泛黄的终极配料单。

没错，配料单，甚至后面还有汤头和佐料标注，不知道是不是血窟老祖有什么吃东西的怪癖，这秘法写得就像闹着玩一样。

要不是姜韬曾经亲口问过血窟老祖这配方的真假，恐怕都不敢给姜落天使用。

尽管姜韬不是第一次给别人做这个淬体，但再一次看到这个所谓的“终极配料单”还是不免有些怪怪的感觉，一如曾经给姜恩泽淬体一般。

姜恩泽也练过血窟炼体术，这是就算大秦中也很少有人知道的，除了姜韬和胖头鱼等长老之外，就连姜忆语也不知道姜恩泽用秘法淬体过。

这是姜韬给姜恩泽上的一重保险，作为大门派的弟子，姜恩泽是一定要前往境外与邪魔作战的，境外邪魔凶狠残暴，在肉体上多上一重保险总是没错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他一命。

至于为什么姜忆语没有用秘法淬体，那是因为姜韬疼爱女儿，不忍用这么残忍的秘法提升她的肉体素质。

而且姜韬也从来没有打算让她去境外参战，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他只想让她安安稳稳地度过一生，但是看小语这个天赋，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似乎不太可能啊！

无奈地笑了笑，姜韬再次打开手上的配料单看了起来，上面写着让人无语的配料：毒角火蜥蜴的左脚趾三根、刚化形秃鹰小妖的尾羽五片、铜鳞蟒的蛇蜕一张、半斤黑毛鼠的粪便……

而此时蒸笼内，在姜落天的身体里正上演着一幕让人心惊胆战的素质加强。

原本纤细的经脉、血管“嘭”地爆开，将鲜血喷得到处都是，随后血液与药液蒸汽混合重新融入体内。

而原本的骨骼也是被蒸得寸寸断裂，然后再与药液混合成一块崭新的棕黑色骨头重新安放到原来的位置。

按常理来说，蒸煮确实不能让骨骼产生这么大的变化，但是别忘了这秘法是谁创造的，血窟老祖！

那是个什么人物？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千年老道，一身修为无可匹敌，门下弟子更是个顶个的强横。

有传言说，如果在血渊战场和血窟老祖及其弟子战斗，就算是当今五大门派尽出也不一定能不能顺利离开。

所以说就算是在这些配方奇怪的药液在蒸笼里把姜落天碾碎了再重新组合，都不会有人奇怪，更何况姜落天在蒸笼里被蒸汽包裹成一团，也没人能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再看姜落天此时的状态，现在的姜落天已经完全苏醒，但是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无法起身，只能一点点忍受着那种碎骨又重新拼凑的痛苦。

咬着牙、流着泪，姜落天硬撑着坚持，他知道，只要自己能够挺过今天这次蜕变，自己就真的有了在江湖中立足的资本。

终于，在最后一截指骨重新长好时，姜落天成功地站起身来，感受到这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姜落天忍不住长啸一声，随后又是猛吸一口气，把无数的药液蒸汽吸入了体内，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姜落天“扑通”一声仰面躺在蒸笼里。

一口一口呼吸着浑浊的药液蒸汽，姜落天能感受到这气体在体内缓慢地游走，慢慢体会着新生血液、骨骼和肌肉里蕴含着的蓬勃力量，姜落天再次沉睡过去……

九天了，姜落天在蒸笼里蒸了九天了，这九天里姜韬一刻不敢懈怠，就算有姜恩泽每隔一天跟他换班，他也有些吃不消了。

因为他根本睡不着！

也不知为何，百试百灵的天机大道在所有跟血窟老祖扯上关系的地方都不奏效，以至于他的窥天神通对于蒸笼内部的情况根本一点都看不出来。

此时姜韬的神情一如几年前在姜恩泽的蒸笼前守候一样，焦虑又担忧。

就算有着姜恩泽这个成功案例在，姜韬也是不敢松懈，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状况，毕竟每年因为修炼血窟炼体术而走火入魔的人也有不少。

虽然姜韬相信姜落天的意志，但是作为父亲，担心总是在所难免的，尽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担心些什么，但是就是担心。

可能天下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孩子这样练功都会是这种反应吧。

在蒸笼前来回踱步，姜韬着急的自言自语：“怎么还没出来？当初不是七天就好了吗？”

姜恩泽呲牙一笑道：“嗨！当初我那是不是有血瀑圣君亲自辅助护法嘛，跟小天不一样啊！不过您放心吧，小天吉人天相，不会有事儿的。”

一听这话，姜韬脸上的担忧更盛，姜恩泽自知不会说话，退到一边不再言语，而在床榻上睡觉的姜忆语已是悠悠转醒，抻了个懒腰惊喜道：“爹！大哥！蒸笼动了！”

听到呼喊，低头的姜韬和姜恩泽几乎同时抬起脑袋，他们看到蒸笼的盖子“嘭”地被顶飞，里面传出一声他们日思夜想的声音：“哎呦！可憋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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