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2）

入定中的东华，是被阿弥和四毛闹醒的，不，是被香醒的！

阿弥一边咬着手里的烤地瓜，一边扳下一点喂给四毛。

小仙女阿弥哇，太好吃了！四毛，你也喜欢吃对不对？来，再给你一点。师父——

东华嗯了一声，整理着衣袍。

阿弥从地上捡起一个烤地瓜，递到他跟前。

小仙女阿弥师父，你吃烤地瓜吗？

东华上仙：仙人不吃凡间的东西。

阿弥呲了一声。

小仙女阿弥洞宾师父还让蓝采和带凡间的酒回天上呢！你果真不吃？可好吃了！

说着把地瓜扳开两瓣，把一半放在东华鼻端。东华正襟危坐，鼻翼动了动，不答话。

阿弥甜甜一笑，从怀里掏出那方雪白的帕子兜着地瓜放在草堆上，起身招呼着四毛。

小仙女阿弥四毛，我们去外头玩吧！

屋外传来阿弥清脆如银铃的笑声，东华盯着帕子上的地瓜看了好一会儿，最终伸手拿起其中一半。

东华上仙：嗯，果然不错！

—————

从荒村出来，走出不远，殷商都城已经在目。

师徒二人无论从衣着还是相貌看都绝非普通人，实在是过于扎眼。东华广袖一挥，低头看时，已化作一老一少祖孙的模样。

阿弥有些不满意，

小仙女阿弥为什么要是祖孙？你又不老，扮作兄妹也行嘛。

东华一本正经，神情淡然，

东华上仙：不行。

小仙女阿弥为什么不行？你又没多老！

东华回头盯了她一眼，

东华上仙：两千岁！你呢？才多大！

阿弥对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

小仙女阿弥老头子！

看着自己平坦的胸部和身上的男子衣裳，总觉得不满意。

小仙女阿弥胸部都没有了，不知道到时能不能变回来……

东华上仙：现在要是跟原来一样，才是古怪。

听着她的嘀咕，东华嘴角微翘，并不为忤。阿弥追上他，并肩同行。

小仙女阿弥师父，我这次偷偷下凡，玉帝老头儿会不会治我违反天条之罪？师父你是得到玉帝准许才下来的吧？

东华沉默了一阵，

东华上仙：此事，吕洞宾会向玉帝禀明。

他的后半句是：即便不能获得恩准，还有我呢。却是无法说得出口。

而此时天庭上的吕洞宾，确实正为此事在凌霄宝殿上据理力争，并甘愿为师徒二人的行为押下仙籍。

眼见城门就在眼前，阿弥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小仙女阿弥师父，你确定狐妖和那琵琶精都在朝歌？

东华上仙：不止狐妖和琵琶精，相信用不了多久，豹子精也会出来作怪。捉了三妖，你便可跟我回天庭交差了。

“祖孙”二人走向城门，看见守城门的士兵逐个向进城的人收取过路费，若不给或没有便抢，连衣服也给扒个精光，实在啥油水也没有的，不是被打个半死就是抓起来收监。路过的官员却没一个阻止的。

阿弥看得义愤填膺，东华暗暗拉了下她的衣袖，用传音入密说道：

东华上仙：凡人面前不可使用法术，否则只会弄巧成拙。

阿弥还是气不过，见一名兵士拉扯着倒在地上背着孩子的难民妇女，要抢她的孩子当作过路费，还不时用脚踢她的肚子，食指暗暗捏了咒语，在衣袖下往那兵士一指。那兵士的一只脚和一条手臂即时转动了半圈，成了个倒脚的，还吊着一只手臂。

听着那兵士倒在地上鬼哭狼嚎地喊叫，阿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藏在她怀中衣服里面的四毛，刚把脑袋伸出半个头，忽听得身后车马喧嚣，有开路的大声吆喝：“都让开！恭迎温国公主苏妲己入京，敬献给大王，挡路者斩！”

小仙女阿弥苏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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