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不知是不是运气使然,穗禾控毒之法越来越娴熟,却没有受到任何毒物反噬,只是因常年尝毒试炼,齐膝的青丝,终成满头白发。
人人都道,鸟族公主善用毒,控毒,一手的曼陀业火用的出神入化,每每杀人于无形抖。这事传到穗禾耳朵里,她调药的手一”曼陀业火是什么东西?”
她是炼化了新火,但她可没有给新火取这样的名字。
只不过一百多年前一仙洲的神君喜得良缘,她有幸得了请帖,想着自己许久不出翼渺洲,索性去凑个喜气,结果遇上些那些个小仙不认得穗禾,见她容貌美艳却满头白发,遂调笑几番,见穗禾不予理会,开始变本加厉,还来推搡。
穗禾不耐,掌中凝起苍白火焰,只见曼陀罗花燃干火焰之中。
这带着情花毒的火能烧进内丹精元,穗禾索性为他们造了一场幻境。
那几个小仙,据说梦醒之后,不分现实虚妄,有月余形如疯癫,胡言乱语。然后鸟族公主又出名了。
这厢,见穗禾态度有变,仙侍结结巴巴的回答“许许是各路仙家闲暇之余,为了好听随意叫的吧。”
穗禾轻笑,转过头去继续调药,不予理会。
刚得清静,又一仙侍来报“公主,诸位长老请您大殿议事。”
“又是何事?”
“这,属下不知。”
“不去。”
穗禾一句话,仙侍惊着了。
“公主,您说什么?””你去回话,有什么事让他们先搁一搁,这几天别来打扰我。”仙侍退下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穗禾估摸着,该是天后寿宴将至,那帮长老坐不住了。
隐雀一定想着,若此番她去赴宴,好运当头得了天后青睐,族长之位岂不唾手可得?穗禾不以为然,专注于面前的药炉。
天后的寿宴,推脱不得。
天家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穗禾轻合双眼,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上落下一片青色的剪影。炉中,药汁漆黑,翻滚着热气,散发着淡淡的苦香。一不小心,溅出了些,落在她随意拢着的袍子上。乌黑的点子突兀的落在白衣上面,看上去没得招人讨厌。
可穗禾却不以为意。她自打白了头发,便愈发不爱打扮遥想前世,羽衣红练白银冠,淡扫蛾眉,唇点胭脂,端的是一派艳若桃李。
而如今,拢一件袍子,绾两根簪子。
当初那份对镜描妆的女儿意趣,再是没有了。又或许,是不知打扮起来,要去给谁看
翼渺洲众少年还打趣过穗禾,说她的穿衣品味,同那头白了的青丝一同去了袍。穗禾笑。笑完了,啧啧瞧着自己那一身宽大衣品味是不如从前了。果真老了。加上前世,她已有近两万岁。
天界的请帖,不日便送来了翼渺洲,点名道姓的让穗禾前去赴宴。
仙侍把请帖送到飞羽殿时,穗禾正收拾小药炉边,她炼药时撒出来的狼藉。
既然不想掺和那趙浑水,她又不是鸟族族长,此去赴宴,能多低调,就多低调吧。子。穗禾一边擦着药炉,一边握紧了帕她不知道,再见旭凤,会露出何等表总之,不会很好看。赴宴那日,穗禾挑了个晚些的时候这一次,她不打算如前世那般,献上那对夺目的翳珀玉。而是只打算送一只刻成凤凰样的血那血玉是从昆仑的峭壁上采下来的,没有一丝杂质,还蕴涵着充沛灵气。
凤凰血玉从表面上看很是低调,不会像翳珀那样引入目光,但也绝不会掉了翼渺洲的脸面,让人觉得鸟族寒酸。
因时间赶的晚,路途已少有仙家,但也不可避免的遇上一些。
无一例外,穗禾那一头齐了膝的皑皑华发,甚是引入注目。穗禾犯了难。这可怎么低调赴宴,往那一站,光是这一头天界少见的白发,就够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了。不过好在,她今日穿的很是家常。
一身月华长裙,外罩一件蚕丝广袖袍,只着一根白玉簪子,将一小簇头发绾在脑后。
因怕外在太过敷衍,会惹人诟病,穗禾赶在几天前,将她此刻身着的广袖袍衣摆下,绣了些许曼陀罗花。
远远看去,倒是个面色淡漠,不染尘埃的仙子。穗禾笑了笑。
从前的她,是那样爱美。哪怕独处,妆发也要做的一丝不苟。
那时的穗禾,是否会想到,有一日,向来艳色逼人的她,也会一身素衣,皑皑华发的去赴盛大的宴会。辉煌伟岸的九重天出现在眼前时,穗禾只觉,那像一场梦。
精致华美的宫宇,重重叠叠的坐落在云絮之中。伟岸的南天门,在此屹立不倒。忽闻许多拜贺之声,穗禾一瞧,天后寿宴,筵席竟是一直摆到了南天门外。
有无数彩鸟掠过宫宇为天后贺寿,互相交替着穿进云絮,忽而消失不见,忽而追逐嬉闹。
从初醒到现在,穗禾已在翼渺洲静养三千余年,平静的心性多少养成一些。
一千年前,她自学成为毒师,日日与毒为伴,在药炉前一坐就是几日,众鸟怕被误伤也几乎不去叨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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