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展天见自己的太极剑诀有效,也是再次施展,不过夏侯禹有了经验,每逢被逼到绝处,便使出那混赖无比的同归于尽打法化解危机。一时间倒也让陆展天无法奈何于他。
随着一次次的出手,夏侯禹渐渐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忘记了自己还身在擂台之上,只知道对手出招,自己立即还招,一来二去二人交手已在以千招开外,随着不羁浪人剑法一剑剑的使出,夏侯禹的招式已渐渐变得随意不再拘泥行式,心中原有的剑法似乎全都被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只听得擂台之上嗤嗤之声大盛,陆展天剑招凌厉刁钻,连连使出极精妙招术,与夏侯禹剑锋一沾就走,顿时青光荡漾,剑气弥漫,围观众人便觉这陆展天如一个漩涡般发出蚀骨寒气,一圈一圈的朝夏侯禹要害点去。
“好!真是好剑法!”
“我看那夏侯禹,快要扛不住了,几波得势却是仗着兵刃之利!如今陆公子使出了这等让人叹为观止的剑法,不与夏侯家小子硬碰硬,这夏侯禹认输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了。”
“我看也是,这夏侯禹和那陆展天修为可是差着一个大境界的,他能坚持到这个时候,简直是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我看直接就是个奇迹,早些年不是听说这小子先天经脉断裂无法习武吗?却是竟然厉害如斯?”
“呵呵,堂堂国柱将军的儿子不会武艺,这种鬼话你也信?”
“不错,我看这定然是那神武候的韬光养晦之计,这等级别的人心思真是让人可怕的紧。”
“错了错了,我看最可怕的应该还是眼前的夏侯禹,十三岁的年纪,身负如此精悍的武功修为,却独自隐忍了十余年,任人欺负,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全天下都被骗了过去,这等城府令人畏惧。”
夏侯禹随意出手,完全没有将台下的议论之声听进去半句,沉醉之中剑招越使越是通透,随手一剑刺出,都让陆展天生出了一种毫无破绽的感觉。
两人又拆了二百余招,原本是全力进攻的陆展天居然和夏侯禹调了个,夏侯禹的每一次出招看起来都是杂乱无章,却又毫无破绽,明明以一招弓步直进击向陆展天的胸口,陆展天连忙向胸口防去,防御未到夏侯禹的剑势又是一改,击的却是陆展天肩头,好不容易防御住,反攻一招,夏侯禹却好像未卜先知一般,随手便将陆展天的招式挑开。
一旁观看的夏皇也微微一惊心道:“这是无上武念境界?不得了,这夏侯家的小子真是不得了,这是多少先天高以及上仙都无法领悟一种武学至高境界,无招胜有招乃是最强的招式。手段虽不及自己,却已算先天无敌了!”
话说擂台之上的陆展天与夏侯禹越斗越是害怕,久攻不下,心中急躁无比,又连换了六七套剑术,纵横无匹,奇幻无方,旁观众人只瞧得眼都花了,却还是没有半点作用。
而夏侯禹沉浸在奇妙的境界之中,来来去去可说变得只有一招,然而这一招却永是陆展天永远也应付不穷的。猛听得陆展天朗声长啸,须眉皆竖,手中宝剑中宫疾进,那是竭尽全身之力的孤注一掷,乾坤一击!
夏侯禹只是手腕微转,七星剑侧了过来,噹的一声响,陆展天手中的宝剑又被削断,夏侯禹却并未停手,直刺到陆展天胸口而来。
陆展天一惊,左手翻转,无奈之下只有徒手朝夏侯禹手中七星剑柄抓去,可夏侯禹自然而然的剑身微微一顿,手中的长剑立即减慢了速度,陆展天一把抓空,大感不妙,呲的一声响过,他一条手臂已被夏侯禹斩下,左肩之上顿时鲜血长流,眼前一黑就摔倒在地。
夏侯禹此时心中空明,已进入了无上武念顿悟之中,一心只想推演招式,完全忘了自己正在和陆展天绝对,陆展天倒地之后,夏侯禹并未就此停手,而是风轻云淡又是随手一剑朝陆展天刺来。
只听见一声:“小子尔敢!同门较技居然出杀手,心狠手辣留你不得!”
那本该站在一旁观看决斗的周榭庵,大吼着纵身一跃跳上了擂台之上,一掌朝夏侯禹偷袭而来,气机牵引之下,夏侯禹向陆展天直刺而去的剑尖一偏,以剑脊向周榭庵横拍而来,剑脊与周榭庵右掌相撞,夏侯禹被一股巨力震退了一步,二周榭庵也感到手掌发麻,见偷袭并未得手,于是义正言辞的准备教训夏侯禹一番给夏皇看,可他还未出手,感到又重新有了对手的夏侯禹,又是一剑挥来,这一剑飘飘忽忽,好像没有具体的攻击点一样,但却让早已成为先天高手多年的周榭庵生出了一种毫无破绽的感觉。
周谢安心中一惊,这小狗使的是什么剑法?
“好胆!居然敢向我出手,简直是无法无天。”
说罢,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向夏侯禹手腕点去,正沉浸在无上武念之境中的夏侯禹突然感到手中的七星剑突然一阵颤动,福至心灵之下,并未躲避周榭庵对自己手腕的攻击,七星剑反而在空中划出了一抹圆转之意,手掌一送,七星剑竟脱手朝周榭庵脑门刺去。
周榭庵顿时大惊,连忙回剑格挡,可那七星剑居然在空中一个回旋从周榭庵格挡的缝隙中挑中了周榭庵的手背之后,又回旋到了夏侯禹手中,夏侯禹一招得手之后心中亮堂。“七星剑为我心血祭炼的通灵宝剑,于我心神相通,我却一直只会将其作为普通兵刃使用,宝物蒙尘真是大大不该,既然有联系,那就可以有配合!”
当下手握七星剑,勾动那一抹联系,又是看似随意的一件歪歪斜斜左刺周榭庵,周榭庵手背虽受伤却并不严重,挥剑挡住这别扭的一击之后,快如闪电般的回手又刺向夏侯禹膝间。谁料夏侯禹歪斜一剑被格挡之后,并未理会周榭庵的攻击。瞬间身子如被狂风吹起般,毫不受力的向右飘出,呼地一掌直扫向周榭庵的面门,身影飘忽灵动,与剑身居然分不出个主次,一时之间也说不清到底是夏侯禹使动了七星剑还是七星剑带动了夏侯禹。
周榭庵从未见过如此攻击,心里虽然惊讶,知道这是生死关头,却又立即镇定下来,脚下反走三才步伐,长剑圆转自下撩起又扫向夏侯禹手掌。
谁知夏侯禹出掌之际,身躯似被七星剑牵引一般,在空中一个侧身,手中七星剑又闪电折回嗡得一声斩向周榭庵手中的长剑。
“噹”的一声传来,周榭庵的宝剑不敌七星剑之利已是被销作两截!夏侯禹一击得手,抢上一步故技重施,忽而以人御剑,忽而七星剑变成主人夏侯禹则成它手中兵刃,使到精妙处连连长剑脱手而出,前后夹击,顿时剑如飞龙在天,人如灵猴捞月,人剑相御分分合合变化奇绝。
一旁观看的夏皇见夏侯禹招法奇变,一时间也是看得出神,瞧了一阵摇头叹道:“好一个人剑合一。”
夏琳瞧不出究竟疑惑地问道:“父皇!什么叫人剑合一啊。”
“自古剑法练到绝处无非剑心空明以人御剑,已是武学剑道宗师,可这夏侯家小子悟性却极高,悟出了这以人御剑而且可以剑御人的无上法门。”
“那父皇您也可以吗?”
“为父要以炼气期的修为以气御剑强行催动也可勉强做到,那不过是强求罢了,少了人剑相合的意境,落了下乘,我观这夏侯家小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大概因与他手中的那把利刃绝非凡物,换把普通武器灵性全无,他应该绝难做到。”
“父皇,他的宝剑居然这么厉害,你就下旨叫他送我还不好嘛。”
“胡闹,你拿到那剑也没丝毫用处,那必是他心神交练的武器,除他之外应无人可用,休要任性,为父宝库里神兵利器多了去了,喜欢自己去选一件,别打人家注意。”
夏琳听到夏皇责,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站在一旁便不再言语,看场中竟看得又出了神。
此时擂台之上,夏侯禹人剑合一的手段使的越来越纯熟,武器被毁,疲于招架多处受伤的周榭庵做梦也想不到,半年之前在自己面前毫无还手之力的夏侯禹,今天能把自己逼到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步,心中一横,从怀中摸出了一颗赤红的药丸,吞了下去,顿时一股激烈的气流走遍全身,生生的吧周榭庵先天中期的修为提升到了先天后期。
却说这药丸,乃是周榭庵早年闯荡江湖所得,服下之后,三刻之内可内力大增,乃透支人体潜力的邪门药物,药效过后会服食之人会虚弱半年之久,无法与人动手,周谢安早年闯荡江湖,绝境之中倒也以此物反败为胜过多次,在其突破先天之后这是第一次被逼的使用该药。
服下药丸之后,一时间周榭庵信心大增,觉得自己精力无限,身上所受的伤痛全都消失了一般,内力流转挥起手中断剑,朝夏侯禹逼来的一剑招架而去,在周榭庵先天后期强大的内力加持之下,这次交锋,手中断剑尽未被销断,当的一声响起,两剑相交,夏侯禹觉得手中一股巨力传来,虎口一麻,手中七星剑顿时拿捏不住,被周榭庵强力一击反震脱手飞到身后。
夏侯禹在这强力一击之下,顿时从无上武念的意境中退了出来,神智一清,未看清倒在一旁的陆展天,却看见一脸狰狞的周榭庵,双目通红手持断剑已到胸前,不及多想,大叫了一声“熔”身后的七星剑倒飞而起,与夏侯禹融为一体,转瞬之间周榭庵手中断剑也刺中了夏侯禹胸前,顿时场上传来了一片惊呼,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孩更是发出了一声尖叫:“啊,小心!”
自以为得手的周榭庵心中刚一喜,却感觉自己手中断剑没有刺到肉体的感觉,而是如刺到了坚硬无比的金石之上一般,心中大惊,连忙催动内力,那断剑之上才有了一丝深入之感,就在这时,早已完全清醒的夏侯禹,顶着胸前的断剑,双手提起朝周榭庵双耳拍去,周榭庵见这一击来势凶猛,也不想放弃刺中夏侯禹胸前的断剑,仗着断剑加上自己手的长度要远胜于夏侯禹的手臂长度,只是脖子一仰,手中继续发力想要刺穿夏侯禹的心脏。
霎时之间在夏侯禹朝周榭庵双耳挥去的手臂就要落空之时,夏侯禹福至心灵运转起了化身绝,双臂居然突兀的伸长了一节,一招双风贯耳重重的击在了周榭庵脑袋两侧,周榭庵眼前一暗,七孔流血就此软倒在地没了气息。夏侯禹看到周榭庵倒下顿时精神一松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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