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夏侯禹和五影卫回到家中已是三更,大雨已歇。发现神侯府大厅之中烛火通明,原是李月也一宿没睡,端坐其中,夏侯禹上前叫了声娘,李月点点头看向赵金五人,五影卫连忙上前复命,得知了一切经过后,李月微微松了口气。
“虽未尽全功却也差不多了,你等下去歇息吧,大郎留下。”
五影卫应命而退,屋内只剩下夏侯禹和李月二人。
“大郎今天表现不错,你性格纯良,为娘还担心你不忍出手,能对陆家家眷下得了手已是合格,你需记住,在危及自己和家人生命之时,天下就没有不可杀之人,今日你不杀他,明日反而会祸及自己全家!”
“孩儿明白,只是今日走了陆家二兄弟他日会不会。。。”
“此事你不必担忧,陆家大势已去,没有发现陆家密室之事还则罢了,可如今,哼哼!那两兄弟翻不起多大浪花来,要是敢露头,我夏侯家不介意斩草除根!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明日无论何事不需惊慌,只需不认便可,几日间便有分晓!”
第二天一早,接送宰相上朝的队伍来到了宰相府门前,只见大门虚掩,等候了一刻钟都还未见府内有人出来,领头侍卫,走上前去,推开了虚掩的大门,只见数人倒在血泊之中,浓浓的血腥味刺鼻而来,眼前景象修罗地狱,吓得他不敢进入,转身疾跑大叫不好。
三个时辰之后金銮殿上,夏皇俯视着跪于殿下慑慑发抖的顺天府尹和刑部尚书,满朝文武鸦雀无声,手里拿着顺天府的奏报,整个宰相府的情况皆记录于其中,脸色阴沉的开口:“京师重地,天子脚下,居然发生如此泼天大案,堂堂当朝宰相满门上下被贼人杀于家中?你这拱卫京师的顺天府是吃素的不成?”
顺天府尹和刑部尚书马上变成了磕头虫。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传朕旨意,着顺天府,刑部,务必十日之内缉拿凶手破案,不然提头来见。”
“十日?!”
“怎么十天还不够吗?难道还要等那贼子杀入皇城才抓得到他吗?”
“够了,够了,臣接旨。”二人满头大汗的颤声领旨。
就在此时,咚咚咚咚!一阵急促鼓声传来。夏皇眉毛一挑,在这档口居然有人告御状击鸣冤鼓?龙袍一挥。
“免去其刀山火海之苦,传这击鼓之人直接进殿,我倒要看看堂堂京城之内一夜之间究竟出了多少事情。”
所谓刀山火海之苦乃是告御状必须要走的刑法,不然人人没事都去告一告御状,皇帝老儿岂不是要被烦死?片刻之后,有两个金瓜武士架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青年走上殿来,不是那陆展元又是谁?陆展元一头扑倒便拜,口中大呼冤枉。
夏皇双目一挑问道:“你是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讲来。”
“小民陆展元,家父陆云,特来求陛下为我满门申冤!”
听到这话语,顺天府尹和刑部尚书,看向陆展元的目光犹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泛起了光泽。
夏皇哈哈大笑:“真是天道昭昭疏而不漏,你是陆卿之子?快快平身。朕来问你,你陆家一夜之间被人灭门,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小民知道,行凶之人正是那国柱将军之子夏侯禹!”这语言掷地有声,一石激起千层浪,满朝文武顿时一片哗然。
只听一位老臣出列:“陛下,夏侯禹此举犹如造反,应速命禁军点齐人马,将那贼子捉拿归案,严刑审判!”
哪知兵部尚书宇文极这老狐狸却反而跨出一步高声道:“陛下不可,国柱将军镇守北疆,身俱赫赫战功,其子年少有德,绝不可能做出如此之事,切不可听这人一面之词,我看不如喧夏侯禹上殿,与其对质,如真有此事再将其下狱不迟,望陛下明察。”
夏皇微微一顿。
“准卿所奏,喧夏侯禹即刻觐见。”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夏侯禹被传到了金銮殿上。
“臣夏侯禹,见过陛下,陛下万岁。”
看着跪伏于地的夏侯禹,夏皇似乎想到了什么,久久没有开口,夏侯禹只好再次跪拜。
“臣夏侯禹,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岁。”至于夏侯禹为何开口称臣,那是因为夏侯禹的皇家血统,虽无官职也不属草民。
“夏侯禹,本朝宰相陆云一家三十七口昨夜被人灭门你可知晓?”
“什么?陆大人去了,臣不知。”脸上流露出了一股惊讶之态。
陆展元见到夏侯禹的神情,立马悲怒欲狂,起身来要去撕扯夏侯禹,却被一旁的金瓜武士按下,丹田被废的陆展元只得开口大骂:“夏侯禹,你不得好死!我要你的命。”
听到这凄厉的叫声,夏皇显得有些不耐烦。
“你且收声,寡人自有决断。”
听到呵斥陆展元便不再言语,只是怨毒的看着夏侯禹。
“夏侯禹,丞相府灭门案的苦主在此向朕告发,指正凶手便是你,你有何话说?”
“臣冤枉!怎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展元兄,你我二人虽有些矛盾,但你也不可如此冤枉于我。当年校场比试我确是失手伤了你之丹田,但刀剑无眼,我也不是故意的,你何苦如此诬赖于我?我且问你,你说我杀了你全家你可有证据?请陛下明察。”
“证据?昨日下午,你于宰相府门前伙同你手下将我师父围殴致死,我父亲与你理论,又被你打倒在地,昨日门前路人皆可作证,我父被你打伤之后当晚便重伤不治撒手人寰,我父咽气之前,便料到你夏侯家不会善罢甘休,便命我二人藏于密道之中,今日一切平安方可出来,要是家里发生了风吹草动,立刻遁走以留有用之身,为我陆家报仇雪恨,请陛下为小民做主!”
“夏侯禹你有何话说?”
“陛下臣冤枉,昨日臣下确实与陆家发生过争执,可微臣是去宰相府收取之前陆家欠我的赌斗彩头,此事陛下您也知晓,而陆家居然赖账不给,所以起了争执,这陆展元的师傅乃先天圆满的高手,叫什么擎天手周不疑,如此高手却来和我这样一个小辈为难,首先动手。我家护卫护主心切才上前与之争斗,失手将其打死。这事我承认,但宰相大人之死却是和臣没有半点关系啊,陆展元,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你全家,你又说你早早藏于密道之内,你如何能亲眼看见我杀人,岂不前后矛盾?”
“你。。。。。。”陆展元刚要开口辩解。却听见一声:“北疆烽火急报!北疆烽火急报!”
朝堂顿时一静,只听传令兵急道:“禀告陛下,夏侯将军烽火急报,北疆大胜王朝陈兵于边界,叩我边关,请陛下下令还击。”
一下子夏皇面目变得阴沉无比,心里哪能不知这是夏侯家逼宫来了,为了国家安定,看来只有委屈一下陆家了,毕竟一个死了的宰相哪有一个活着的将军重要。
“准!命神武侯全力反击,定不要让那大胜小儿全身而退。”满朝文武顿时心头一亮,这夏侯明镜还在前线呢,要是杀了人家儿子,哼哼,说不定明天夏侯明镜就可以引大胜兵马入关,大夏王朝顷刻之间就有灭国之祸。”
夏皇转过头来对夏侯禹开口:“爱卿所言朕觉得大有道理,定是这陆展元对校场比试之事怀恨在心,诬告之言前后矛盾,端的不为人子!”
“陛下,草民没有!”
“住嘴,来人啊,给我将他的嘴堵上!”只见金瓜武士一拥而上,将其按住,不知往哪里拿出了一只黑不溜秋的袜子,将陆展元的嘴堵了起来。
夏皇又开口:“顺天府何在?你奏报之中提到的地牢和女人是怎么回事?还不速速讲来!”
顺天府尹看着眼前这般情况,哪能不知天子的心思,马上把宰相家的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撕开了,于是将宰相府地牢中的情况,及被囚女子们的言辞,一一在这朝堂之上诉说起来。
一时间,陆家似乎成了罪恶的代名词,满朝文武的枪口都对准了陆家,墙倒众人推,口诛笔伐之下,差点连灭陆家满门的匪盗也成了正义之士只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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