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峰只是传授在大宋人人会耍的太祖长拳,这是最简单最基本的拳法,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拳法,一招一式往往要教上四五遍,连基本的出拳踢腿都要多次示范,还总是不得要领。无论是出拳还是踢腿,要么姿势不正,要么很是飘忽,要么绵软无力。
这种无力不是说一拳打出去有多大威力,十岁不到的孩子能有多大力气。说的绵软无力是指你本来有十分气力,可一拳打出,只能发挥五分,或者三两分气力。完全不能显现出拳头的威力来。
乔峰自己虽是习武的天才,只不过在授徒解惑时缺少那种机敏,到最后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教,这种事上他本就缺乏耐性,最后干脆让他们自己练习。心中暗叹着:一套拳法经尔等之手使出,威力是大打折扣的。
因此不要说内功心法,就是深奥点功夫也不曾相授,反正太祖长拳练到深时内力自生。能练到何种程度,全凭二人的努力了。
晚饭过后,两小孩在俞老汉的授意下,各自端着一杯茶,普通跪倒在地,敬献给乔峰。乔峰闪身让开,绕到孩子背后把小孩拉了起来,看着俞老汉:“使不得使不得,老爷子这是何意?”
俞老汉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就让孩子们拜乔大爷为师吧。”
无论俞老汉怎么说,乔峰只是不从,说自己闲散惯了的,没有收徒的打算,这里也不是长久之地,自己可以逗留一些时日,从旁指点一二,如果硬要收徒的话,只好现下就告辞离去。俞老汉这才作罢。
每天早上天还没有放亮,乔峰就来到院中督促两小孩练功,这是乔峰要求的,往日他们都是吃了早饭才开始。乔峰觉得既然决定做了,就应该做好,总不能虎头蛇尾。
吃过早饭,就让孩子们自己练习,乔峰走出院落,四处逛荡。一直逛到天薄东山,这才回来。进到院中看见两小孩还在练习,乔峰也不搭话,练的不对之处,就只是给与修正。
乔峰基本逛便了九寨八十一沟,他很喜欢这里的氛围,大家都很淳朴,即便是第一次见面,大家也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中午饭一般都是这家吃顿,那家吃顿。
晚上会和俞老汉喝茶聊天,俞老汉处已经探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他是出于礼貌,陪老汉聊聊。然后回房睡觉。很是踏实。
如此匆匆十多日,这天孩子要去寨上读书,乔峰一早就出门而去,他早已得知茶山位置,就在寨子的正中。上面终日白雾弥漫,不见阳光。上的山来,乔峰深吸一口气,运转功法体验了下,果然空气中能吸收炼化的有十之二三,比下面要多一些。
乔峰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盘腿坐下,全身毛孔全开,体内功法运转,周围气体疯狂涌来。乔峰凝聚漩涡提纯修炼。只是将近个把时辰,他才堪堪凝练了几朵乳白色气旋,这和他在黑白森林里的速度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点真气于他来说无疑于杯水车薪。
乔峰停下功法,站了起来,在外界气体疯狂涌入的时候,带起了阵阵风声,且越来越烈,附近已有人声,应该是来查看情况的,乔峰不想招惹是非,快步离去。
乔峰逛遍了六座山头,他知道山上山下空气差别化肯定是有原因的,他想找出根源,可能于自己也有好处。只不过花了三天时间,寻遍了每一个山角旮旯,没有发现有甚奇异之处。
乔峰也未在练功,他知道即使把茶山所有的气体都吸收炼化融合了,也不过是多出几十上百朵粉白色气旋而已,可这片茶山就要成为死山了,附近的农民都要遭受其害。不要说好处本就不多,即便有天大的好处,他也不屑为之。
乔峰在三天后的傍晚回到俞老汉家,俞老汉早就在门口翘首以盼,见乔峰归来大喜过望,却只字不问,只是说晚饭已经做好,就等你回来开饭了。
乔峰知道俞老汉的担忧,害怕自己不辞而别,两个孙子的教业就无处着落了。而他却偏偏不提,只用关怀热情来笼络自己,乔峰心下感叹,真是人越老越会成精,不过一介乡下小民,竟然有如此识谋。
乔峰一向光明磊落,说道:“有劳老爷子挂念,乔峰去茶山溜了一圈,此地人情暖暖,乔峰还想待些日子,若要去时,自当面别。”
乔峰话说的很清楚,我暂时不会走,真要走会跟你讲的,等于给俞老汉吃了枚定心丸。
俞老汉领着乔峰在石桌旁坐下,老伴和儿媳在端菜盛饭。这时门被推开,俞定海领着两大包东西走到乔峰面前,他把东西放置桌面上,双手抱拳,就要跪下磕头,乔峰见状右手伸出,托住俞定海胳膊,俞定海竭尽全力却再也跪拜不下去。
乔峰疑惑的问:“俞兄弟这是何意?”
俞定海回答道:“希望乔爷收小子为徒,传授武功,定海必定全力以赴,不负所望。”
乔峰这才明白,原是拜师来了,只是他不明白,自己从未显露武功,俞定海何以得知自己会武术?遂问道:“你从何处得知我会武术?”
俞定海不敢隐瞒,说:“昨日正北和正南与人比斗,三招两式即让对手毫无招架之力,而之前他们可是不堪一击的。大家就问他们为什么提升如此迅速,正东和正南说是家里的师傅教的。我见他们一招一式工整大气,实是名家风范,知道师傅必是个名家。特此来求教,还望师傅念我一片赤诚,收下定海。”
乔峰眉头微皱,俞老汉喜笑颜开,从旁解释,说:“正东和正南就是我那两个孙子。”
乔峰这才恍然,一定是他们略有寸进,就去招摇显摆,徒为自己招惹麻烦,本就对他们颇有微词,只是碍于情面,不好表露,现下对他们更是不喜。
乔峰坐下,表情严肃,对俞定海说道:“我无意收徒,还请回吧。”
俞定海见状,退后一步,噗通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恳求道:“还望师傅开恩收下小子。”
乔峰没料到俞定海会有此举动,避让不及,三个响头算是收下了,略一思负,已有计较,对俞定海说道:“你先起来。”
俞定海依言站了起来,乔峰这才继续说:“收徒我是定然不收的,我有自己的事要做,在这里待不长久。如果你真有兴趣学个一招两式,明天五更前来,我在指点他们的时候,你可以从旁观摩。”乔峰指着怯怯立于旁边的俞正东和俞正南说道:“如若不愿,此事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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