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入一片茂密阴森的丛林中,男人双手抱头,不断的撞击着前方的树干,即使是满脸是血,也依旧不停下,这东西上瘾后,就很难摆脱,如果再次打破底线,只会火上浇油,雪上加霜,剧烈的身体疼痛能让他抑制住这股冲动,也只能以这种方法抑制。
他坐倒在这树下,并没有完全冷静下来,看了看周围零落的石块,他随便拿起一块,质感极为粗糙,同时将残破的上衣脱下咬在口中,将手摆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很大,似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对着手掌就直接敲下去。
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晕过去,同时整个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直到手被被砸的血肉模糊才停了下来,那个冲动已经全然不见,步履蹒跚的来到一条河边,清洗了一下伤口,太阳将这水晒得有些温热,将手泡在其中,便是撕心裂肺的疼,抽出用一块布料简单包扎了一下,尽管血将整块布料染红,但也终于暂时稳定了下来。
脸色苍白如纸,全身无力,即使吃了些食物,却依旧饥饿,嘴里啃着几片树叶,以此充饥,他发誓一定要把那东西给戒了,如果不戒了的话,他的生活会再次坠入深渊,或者会害了更多人。
想起当年自己还真是单纯,竟然听信了那些人的鬼话,他不知道在那个漆黑的鬼地方待了多久,但是看到这外面的发展,他知道一定过了几十年,可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一副青年的模样,实在是太诡异了。
他又从口袋中掏了几下,意外的掏出了一部老式电话,看着似乎是他以前用的,打开翻枣的电话簿中的姓名,挨个打了一遍。
但每次拨打的电话都无人回应,原先以为是他们有什么事不能接电话,可连续打了几次后,终于打消了这个想法,或许在自己待在里面的那段时间里,他的这些老友都已经去世了吧。
他现在的心情十分惆怅,经过外表像是个青年,但内心已经是年近百岁的老人了,伸着脑袋有些厌烦,耳边传来伸出树枝的声音,越能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这声音很不正常,似乎是双脚无力东倒西歪的走了过来。
他也惊奇自己的耳力,竟然连这种声音都能够听到,甚至还能判断出远近,在这森林中摸索着,像是个迷路的人。
突然看见一条白裙映入眼帘,他显得有些慌张,想要四处逃窜,却发现全身无力,那一条白裙就像幽灵一样轻飘飘的走了过来,看见了一个女人。
面色苍白,身体瘦弱,似乎就是刚才的那个女人,之前在发疯的时候没认出来,但现在一看,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在脑中思索着,突然想了起来。
好像是有一次克制不住冲动,就花钱到那种地方,对象就是这个女人。但他还记得那一晚上他并没有释放冲动,也不知道那一刻被什么克制了冲动,和这女人聊了一晚上,倒还算有点意思,到了第二天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本想说些什么,可脑中却没有一个可以用的字,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该怎么说话。
最正常与世隔绝那么长的时间,没有和一个人沟通过,如今还能记住怎么说话也是个奇迹,那显然他并不是那个奇迹。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即使过去没有对她做过什么,但心中依旧有一股罪恶感,能看得出这个女人被蹂躏过多少次,经历过什么,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还是个女孩,大概只有15岁,如今看着已经接近30了,却依旧风姿卓越,天生媚骨让人看了,就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
这女人做了几个手势,她也不会说话,可男人竟一眼就看出了这女人表达的是什么,回忆过去,记得自己好像在某个时间段学过手语。
这女人所表达的意思好像是……在问刚才发生的那件事。
他也连续摆了好几个手势,这女人一一看出,也就回应了他,两个忘记怎么说话的人用手语交流,在别人的眼中看着倒挺滑稽的。
男人突然表达在以前见过女人,那女人沉思后似乎也有了点记忆,这男人是唯一有人性的一位客人,那天只是和自己聊天,没做些什么丧失人性的事,但还算有点好感。
两人交谈一会儿后,女人便坐下了,两个分别被囚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分享了一些故事。
女人讲的是童年,男人讲的是过去,双方都羡慕对方,女人只拥有童年却没有过去,男人只拥有过去却没有童年,两个苦命人这时聚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尽的话。
直到天黑了,两人才停止了交谈,他们被囚禁的时候都无法入睡,女人要没日没夜的接活,男人则是在永无止境的实验中。
也不管这是荒郊野岭就睡了,夜晚的风有些刺骨,两人的衣裳都很单薄,不过女人倒是睡得很安稳,男人却是突然惊醒,全身冷汗阵阵,背后破了的水泡不断传来疼痛,让他根本无法安稳睡觉,再加上那冲动又冲上心头,看着这近在咫尺的女人,双眼通红,似乎马上就要化作野兽。
双手抱着脑袋,内心无比挣扎,他突然站起来冲向森林的左侧,来到那条河流一头扎了进去,在这其中,他感觉大脑变得有些冷,但这还不够,他将手臂放在眼前,有些无法呼吸,但马上便直接咬在了手臂上,极其用力,牙齿都嵌入肉中,血液从中流出,和表面的一块儿也出现了一团血色,这疼的撕心裂肺,确定他的大脑无比清醒。
他的头猛的向后一扯,硬生生就扯下了一块肉,牙齿上沾满了血液,看着极其骇人!
泡在这水中,完全清醒过来后才浮出水面,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看到河边似乎有一种止痛的草药,想都没想,扯到手上,绑在一块布料上,将那伤口包扎,终于安定了下来。
大口喘的粗气,就像是劫后余生一般,一定要将那该死的东西给戒了,他发誓!
耳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那女人突然坐在他的身旁,眼神略显淡漠的看着他那条包扎着布料的手臂,做了几个手势:问你没事吧?
他回应着:很痛,但比起以前,这应该还是小巫见大巫。
女人再次问道:你杀过人吗?
他很自然的回答:染上那东西以后自然杀过,也因为这件事,我唯一的家人,这是我的妹妹,因为遭到报复而死了,要是说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不仅仅是我自己,还有我的妹妹,到之后有人还诬陷我,是我杀了我的妹妹,再加上我早就杀过好几个人,就被唱了死刑,但之后被一群人用特殊方式不好的出来,但我没有想到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女人又问道:你妹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男人不断的做的手势,慢慢的表达:以前年纪还小,父母还在,我妹妹就整天跟着我,父母因为工作繁忙,每年没几天在家,所以我就成为了我妹妹唯一的依靠,但我妹妹也不是一个花瓶,她很独立的,记得以前因为我们感情太好,甚至还差点越界了……
两人再次用手语交谈起来,也算是找到一些心灵的慰藉,讲着一些故事。
此刻,在一个废弃房楼的房间内,那名儒雅男子依旧穿着白袍,不过惊奇的是他的面前,有两张悬浮着的半透明屏幕,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正是男人与女人。
不过在这儒雅男子的左侧,还有着一张屏幕,这张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16岁少女的照片,确认死亡,在家人的那一行标注着,不正是那男人的妹妹吗?
男人看着这三张半透明的屏幕,脸上逐渐露出了笑容,这便是他挑选出来的三个人,再过个一两天,这些人都会被带到另一个地方去,而在这之前,他已经带了一批过去。
从躺椅上起来,走到那破烂不堪的石窗,看着外面这昏昏沉沉的夜色,脸上的笑容确实很灿烂,灿烂的甚至有些诡异,一阵微风吹过,身上的白袍已经换成了一身黑色劲装,儒雅也变为了俊美,就好像能与那古代四美男相比般,从这个窗口,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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