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开着一辆比亚迪小轿车,行驶在街道上,一边开车一边问金琉羽的来历。金琉羽随口编几个话题敷衍过去,好在妇女没有多问。
金琉羽打量着车窗外的风景。
跟榕城区城市差不多,就是穿民族服装的稍微多一点。
汽车开过闹市,很快就进入山区,绿色青山炊烟袅袅,空气也很新鲜。妇女把车开上了一条盘山小道,小道边上就是几百米高的悬崖,没有护栏石墩子之类的防护措施,还好路灯还是有的。
这让金琉羽想起了一首歌词“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妇女一边开车一边和金琉羽闲聊,毫不在意,每次遇到急转弯,金琉羽都有一种车要坠入悬崖的感觉,一路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金琉羽很想提醒她开慢一点儿,但又不好意思开口,只能紧紧握紧拳头,手里全是汗。
自己再是什么茅山天师,毕竟不会飞天遁地不怕死,从这么高的悬崖上坠下去,也就只有被摔成渣。
环绕的群山之间,有一座小县城,现在的太阳已经下山,县城里灯火通明,金琉羽从车窗俯瞰下去,借着灯光,看到一片楼房和平房,还有一些竹筒楼,因为天色太晚,距离太远有的建筑看不清楚。
妇女把车开到一座民房的门前,门廊上亮着一盏灯。
金琉羽抬头看去,乍一看跟汉族人的传统民房差不多,只是更为精致。门楼前飞檐翘角,修的像一座牌坊。最主要的不是那些,楼门下还有两个香炉一样的东西,里面还有一些烧尽的香灰。
妇女见金琉羽看的入神,笑道:“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每逢过节,红白喜事,都要在门外点两柱香。”
走进院子,一座红砖砌成的二层平顶楼,房子干净整洁,一些木制家具,正对门摆放着一张供台,上面供奉不是任何神仙土地,而是一个木制的牌位,上面写着先祖某某某。
金琉羽曾再书中看到,苗族人一般不供神仙,不信三清。家中的供桌上供的是自家的先祖,求先祖保佑自己的家人。
妇女热情招待金琉羽二人坐下,倒了两碗油茶,请他们喝。
金琉羽没喝过这玩意儿,第一次喝,味道还行,很香很甜。
“师父,你先坐我出去到院子里转转。”
得到许可后,何碧走出房门,转到了后院,在后院转了起来,看到了后院里养着一些兔子和鸡,就抓了一把草去逗兔子玩。
金琉羽跟那妇女闲聊着,得知她的孩子在外地上学,丈夫在外地打工,家里有一些地,自己就在在地里干点农活儿。
“沈宁是个苦命的女人,丈夫工地上打工不小心摔死了,当年她挺着个大肚子,无依无靠只有一个亲姐姐在她临产时贴心照顾,生下来了一个女儿,她那个姐姐让她带着孩子一起去榕城生活,可沈宁又想天天陪着丈夫,有空还能去坟头看看,一人拉扯着孩子一晃就是二十年,那姑娘还挺争气,学习很优秀,现在在榕城的一所大学上课,用空回来还帮着沈宁分担一点家务活。”
金琉羽听到这儿心里也感慨不已,一个女人守寡多年一个人拉扯着孩子生活,还依靠务农挣得钱供着女儿上了大学那个姐姐应就是董师兄的老婆了。
“沈秋颖临时搭了一辆车赶来,估计还有几分钟就到了,我去给你们煮饭。”
金琉羽道了谢,盯着妇女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道:“阿姨,冒昧的问一下,你的左眼怎么回事?”
刚刚一直没注意,妇女左眼的眼角出,有一层白膜一样的东西,盖住了四分之一的眼球,鼓鼓的,有点像是角膜炎,因为没爬到眼球上,所以不影响看东西。
金琉羽看到后就一直想问,生怕唐突,最后实在忍不住。
“我也不知道,前几个月和沈宁母女二人去看望她死去的丈夫,呆了一阵子,回来就起这个了,不疼不痒,就是一直长,去医院也看不出啥。”
“因为是眼睛,我也不敢乱治,打算等丈夫回来一起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看。”
提起这个,妇女立刻表现出担忧,“虽然不疼不痒,但一直长我有点担心眼睛会不好使。到时候得花一大笔钱,给家里添负担。”
“这是白眼翳(yì),会一直长,一旦遮住眼球,后果会很严重。”
妇女本以为他是好奇才问的,一听他说出名字,眼睛立刻放出光。
“你是大夫?”
金琉羽犹豫了一下,如果自己不说实话,她是不放心让自己给她治,于是回道:“我是道士,这白眼翳不是病,应该是你上次去坟地里,不小心冲撞了煞气,被脏东西眯了眼睛……问题不大。”
妇女愣了一下,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不小心撞到了一座坟头上靠的花圈,当时就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头还有点儿晕,估计是那个时候就……”
湘西苗人本来就信鬼神,在加上金琉羽一言倒出病症,妇女对她也是放心,请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治好她的眼睛。
金琉羽摸了摸下巴,问她家里有鸡没有,要来一个刚下的鸡蛋,打在碗里,分出蛋黄,到灶下刮了一点锅底灰,到在里面搅拌均匀。
然后让她进屋躺下,画了一道驱邪符贴在了她的左眼睛上,小心翼翼的把配好的土方子抹在了符纸上。
“眼睛有点儿热……”妇女说到。
“正常反应,正在拔煞,一会儿就好了。”
灵符上的法药好像被什么东西烘烤着,蛋清一点点凝固。等到没有一丝水分,金琉羽把灵符揭了下来道:“行了,你自己看看。”
妇女看了一眼灵符贴在眼睛上的那一面,浑身一颤,捂着嘴,差点没吐出来。
灵符中间有一块地方,沾满了密密麻麻像虫卵一样的东西,白花花的说不出的恶心。
金琉羽手捏灵符念咒烧毁,看见灵符被烧毁,妇女才常熟一口气:“这东西是从我眼睛里弄出来的?”
这时,从院子传来一个非常细腻好听的女声:“喂,你再我家鸡圈旁边干嘛?”
“不不不,我没有。”何碧解释到。
金琉羽闻声出门,一个身穿浅蓝色牛仔裤,白色卫衣的年轻的小姑娘正用手扯何碧的耳朵。
“哎……哎呦疼,师父快救我……”何碧可怜巴巴的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金琉羽。
“姑娘,这可能是误会。”金琉羽人畜无害的笑了笑。
“秋颖,你回来了。”屋内传来妇女的唤声。
“哎,姑妈是我,院子里有一个偷鸡的小偷。”
“姑妈?秋颖?”金琉羽一脸懵“姑娘你叫沈秋颖吧?”
“管你什么事呀!你是……?”
“我叫金琉羽,沈宁是你妈妈吧,是我师兄让你来接我的。”金琉羽打量着沈秋颖,黑色的短发,漂亮的大眼睛,嘴角一笑还可看到两颗小虎牙,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就是脾气有点大。
“哦,是你呀!”沈秋颖松开了何碧的耳朵,走到金琉羽面前很礼貌的伸出了手。
“小师傅,我的眼睛现在是好了吧?”屋里传来了妇女的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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