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在和自己说话?
还没走远的焱捕捉到了房间里细微的动静之后,表情变得异常怪异。
出了房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十分安谧,但他知道这里有人守着。
从昨晚到现在这里已经换过三波守卫了,而且都是教皇熟悉并且相信他们实力的人。
他们的存在是保护巫稻夜,但同时也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长老?”
一阵阴风飘拂。
焱知道这是那人回应的意思,他压低了声音,“我发现里面那个孩子有自杀倾向,希望长老更加仔细看管。”
负责暗处保护的长老们大多实力不俗,不会一天到晚只盯着一个人,面对巫稻夜这种危险分子,很容易出错漏。
“他还喜欢与自己说话,一唱一和,好似真的有另一个人在陪他。”
焱补充了几句。
“我会注意。”
一个简短而平淡的答复,仿佛只是在敷衍焱一般。
焱顿了顿,又开始操心,“他这样,教皇知道么?”
他等了一会,一道苍老嘶哑的嗓音随着风飘过来,轻微却清晰,“今日我便会告知教皇。”
“多谢长老,那我走了。”红发少年一步三回头。
“你午夜擅闯侧殿一事,我也会如实报告。”
焱的背影一抖。
目送焱远去,阴翳处凝实些的影子再次归于黑暗,消失不见,虚影如同鬼魅似的爬进房里,面朝床,一动不动的守卫在侧。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干瘦的指骨轻轻抵在巫稻夜的鼻下,感受鼻息。
呼吸平稳。
那人将巫稻夜放倒在床上,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脉象平稳,身体状况良好……
确认他熟睡之后,那道影收回手,穿门而出,朝向教皇的住处飘忽前行。
……
胡列娜与邪月迎来回归的焱,对方神思不属的实在明显,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询问之下才明白对方恍惚的原因。
性格最沉稳的邪月露出微妙的表情,“那个孩子真的……病了?”
胡列娜也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她昨天见过那个孩子,虽然身形单薄,但总算是健康活泼。怎么会突然生起了那样古怪的念头?
难道是受什么刺激了?
知晓这一消息的黄金一代已经没了起初的危机感,毕竟都是人,针对一个有心理问题的孩子良心不安。
“好可怜啊。”
“是啊,他才六岁呢。”
“太可怜了吧……”
……
“阿啾!”
刚被人从被窝里强行薅出来的巫稻夜满脸困意,倏地打了个喷嚏,直接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惊醒了。
“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吗?”巫稻夜仰起脸,看着坐在旁边椅子上的女子。
比比东的目光落在他略带疲惫的脸颊上。
“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听到比比东的话,巫稻夜愣了愣。
“你是不是……有点太紧张了?”比比东看他的眼神有些担忧。
巫稻夜眨眨眼睛。
他其实挺不理解比比东这种关切的语气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就算他真的做了什么令比比东不高兴的事儿,也不至于像这样一脸心疼地看着他吧?
“……没事。”他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比比东这么问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巫稻夜仍旧决定顺着对方的话往下说。
比比东的眼眸稍稍黯了黯,旋即她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伸手揉了揉巫稻夜的头发。
“若没人与你说话,觉得孤单害怕,就来找师父,好不好?”
巫稻夜:?
“叩叩。”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巫稻夜刚酝酿好的问话。
得到教皇的允许后,那人才推门而入,穿着武魂殿长老特有的制服,左胸处绣了代表治愈系的图纹,手中持着一柄小杖。
他身量不高,脊背偻,干枯的白发稀稀拉拉的贴在头皮上,五官苍老,满脸褶皱,但袖子里手却白皙小巧,像是少女的双手。
之间他进来后向教皇行了个礼,锐利的目光落在巫稻夜身上。
“这就是那个脑子有病的小孩吗?”
“看着倒是挺正常的,没想到会做出精神分裂这种壮举。”
……
“哈?!”
巫稻夜扭头,惊疑不定的对上教皇的双眼,对方眼中那些读不懂的情绪与不久前那个红发仔的表情相重合,巫稻夜忽然豁然开朗——
原来,那是对神经病患者的怜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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