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无郁:“那位公主看上去想要放弃七哥你了,”宗政无郁既替宗政无忧松了口气,又不免有对方不识货的不快,叽叽咕咕的说着八卦,“她近来参加了几次宫中以及各府的宴会,和皇叔家昱清,越王家的昱恒,齐太傅家的齐瑜都相谈甚欢呢。”
宗政无忧:这岂不正好?”宗政无忧斜坐着,手中卷着书卷,眉梢一挑,讽刺一笑。
西启公主挑的都是在朝堂有实任官职的真才俊,看来当真是为西启鞠躬尽瘁了?
宗政无郁:“我也不想说来着,都是昭芸,就见了一次,就被那个西启公主收买了,还想让我给她在你面前说好话呢!”宗政无郁摇头叹道,“那个公主呀,收买人心的本事可真不小!但凡与她相处过的人,就几乎没有说她不好的。”
宗政无忧:“西启公主的事,你不必告诉我,我也不感兴趣。”宗政无忧冷漠道。
宗政无郁:那好吧,”宗政无郁转了转眼睛,“你还记得拢月楼少东吗?齐小子如今可了不得,人家都说,他现在可是香魂楼的头牌沉鱼的常客!”
宗政无忧:“香魂楼?”宗政无忧微微皱眉,那是太子的产业。
宗政无郁:“是啊!”宗政无郁颇有几分寻到同道中人的欣喜的道,“风月场中都传遍了!拢月楼的少东迷上香魂楼的沉鱼,送了她价值千金的绝世名琴绿绮!沉鱼也为他推了别的客人!好多人都觉得,他摘下沉鱼这朵倾城之花,不过是迟早的事!”
宗政无郁:宗政无郁向来会看宗政无忧眼色,此时见他虽然端着茶细品,却露出思索的表情,立即道:“七哥,你是不是也很好奇?我们去玩玩嘛?沉鱼的歌舞都很不错的,我有段时间也总喜欢找她玩!正好也见见齐小子!”
宗政无忧高深莫测的看他一眼。
宗政无郁:“而且香魂楼最近有宸国来的麦茶,味道独特,七哥你去试试,说不定喜欢呢?”宗政无郁不断怂恿他。
宗政无忧:“所以,你一大早到我府里来,就是想拉我一起去逛青楼,现在?”宗政无忧挑眉示意外面的晨光。
宗政无郁:“额……”宗政无郁尴尬,“七哥,我就是太兴奋了嘛!”
雅室的木门被“哗——”的一声打开,琴声被突然打断。
宗政无郁掀开门,身边是宗政无忧,身后则跟着面带尴尬的香魂楼老鸨。
屋里的场景十分正经,当真只是弹琴听琴。
香魂楼的老鸨松了口气,齐公子定下沉鱼,按规矩这段时间,沉鱼是不能有别的客人的,但陈王和黎王,可都是她惹不起的人,她也不能拦着不是?
宗政无郁:“齐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宗政无郁毫不见外,跨走了进来,“如今我们想见沉鱼姑娘,还得托公子的面子了——对了,你不介意吧?我也是好久没见沉鱼了,也就想听她弹上一曲而已。”
宗政无忧:宗政无忧走在他的身后,表情有些深沉,“齐公子不介意吧?”
容乐:秦漫先是各看了两人一眼,这才露出热情的笑容,“黎王、陈王能给齐某这个面子,齐某自然再荣幸不过!——沉鱼,你且为黎王、陈王弹一曲罢。”
沉鱼看着秦漫自如转变的表情,这段时日,他常常来,却再无第一次见面的唐突之举,多时也不过听她弹琴,独自饮酒,有时兴致所致,拍案而歌,偶尔随意的聊几句,天上地下,志怪奇闻,他知道得许多,又深通音律,偶尔一句总能点入心田。
她一面越发警惕他,一面又难免为他所言动摇,一个喜欢音律,喜欢吟诵《黍离》《文王》的人,岂会是阴谋之辈?
她有多久没有遇见过一个,可以随意的聊天的人了?
或者从未有过?
除了第一回来,对方甚至称得上温柔体贴,随和亲切。
他是一个很好的聊天者,也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让她甚至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心情,畅所欲言。
然而,见到黎王,沉鱼似突然醒悟过来,想起到自己来北临的目的。
她并非当真能随心所欲,自由潇洒,他大概也不是。
即使不知“齐公子”何处而来,她却知道就如同她一般,他这样的人物低调的隐藏在中山,必然有其目的。
不过萍水相逢,对方甚至未有什么亲近的言语,她从何时竟不知不觉抱有了不可言说的期待?
因为知音吗?
沉鱼心中胡思乱想着,对黎王、陈王露出她练习了千百遍的清丽一笑,垂头柔柔的应了声是,指尖拨出动人的旋律。
宗政无忧没有看沉鱼,甚至没有注意她所弹的曲子,而是在看秦漫。
纵使易容术,也不可能全无破绽,况且秦漫不过在脸上稍加修饰罢了,深色的肤色的确让人容易忽视她秀丽精致的五官,然而当意识到这点后,也很容易便察觉她的性别。
西启公主破掉第二盘棋局后,挂起的第三盘珍珑棋局依然让他如此眼熟。
一曲终了,宗政无郁大力鼓掌捧场,宗政无忧的心思则全不在曲中。
宗政无忧:“齐公子,不知可否与公子单独谈谈。”宗政无忧站在秦漫面前。
秦漫面露不解,然后点点头。
隔壁的雅室中,香魂楼的仆人送上美酒佳肴。
宗政无忧:“本王再问一次,你的棋谱从何处而来!”宗政无忧目光沉沉,带着思量。
秦漫:“黎王殿下,无论你问多少回,我都只有一个答案,哪怕把我送进北临刑部过审。”秦漫懒洋洋的一笑,并不将他的威胁放在眼里,“我若是殿下,就会将心思多放点在朝堂上,上次那位赵大人的东西,似乎给殿下带来了一点麻烦?在下,没想到殿下还有闲情逸致研究棋艺。”
当初那张雀纸上的东西还不足以扳倒一个吏部尚书,需要更确切的实证,但太、子不会这样认为。
而设计这一切的人,本来便是希望宗政无忧卷入朝堂争斗,可不是想替北临肃清吏治,两败俱伤才是目的。
事实上,当宗政无忧被迫卷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棋输一着了。
宗政无忧:“你对朝廷的事,似乎很了解?”宗政无忧探究道。
秦漫:“毕竟是生意人嘛,”秦漫笑道,“总要看看风向。就像下棋,所谓大势所趋,非一两子的输赢。不过,我倒是相信殿下,殿下虽然看上去处于劣势,被步步紧逼,其实却能随时翻盘做主。”
宗政无忧:“你很了解我?”宗政无忧似笑非笑。
秦漫:“草民岂敢。”秦漫抬袖一揖,动作不紧不慢,显然并没有言辞中的恭敬。
宗政无忧:“好!你胆子果然大得很!”宗政无忧嘴角一动,这样的性格,实在让他不得不一再想起故人,况且一而再,再而三的巧合,“你既然自称善棋,本王便亲自考究一回。若是棋艺不佳,本王便只好请姑娘往刑堂走一遭了。”
秦漫:“你胡说什么!”秦漫顿时露出惊吓的表情,但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宗政无忧:“这里只有我的人,姑娘可以放心。”宗政无忧十分上道的解释。
秦漫:秦漫这才看上去放松了些许,她看向宗政无忧,带着一点揭破后的无所谓,扬了扬下巴,展露出一丝骄傲,声调也变回了女子的清柔,“怎么才算棋艺好?下赢你?”
宗政无忧:宗政无忧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他长得的确好看,笑起来有几分颠倒众生的媚气:“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香魂楼自然也备了上好的棋秤云子,摆放妥当,两人相对坐下来。
秦漫:“请。”秦漫含笑将黑子推给宗政无忧,显得成竹在胸。
宗政无忧此时已怀疑她是师妹秦漫,看到这个动作,也不推辞,握起一子点在小星。
这些年他虽少有与人对弈,却再无败绩,棋艺亦大有长进,自度师妹,也未必能赢他。
秦漫微微一笑,捻起白子走星位,现在她的目的何止是赢这局棋?
秦漫:秦漫将最后一子点在天元,冲他扬扬唇角,“殿下需要数吗?”
本来输给他也是可以的,但是考虑到当年自己说的话,秦漫觉得,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干脆利落的赢过了宗政无忧。
这家伙十几年了,棋力还几乎是原地踏步,只是多学了几个华而不实的花招而已。
宗政无忧:宗政无忧摇摇头,“是本王轻敌了。”
秦漫:“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殿下这是输不起?”秦漫勾起唇,一颗颗拣起白子,放回手边的棋笥,毫不客气。
宗政无忧:“我何曾输不起过…”宗政无忧缓缓的将他的手覆在秦漫的手背上,下一刻终于确定,“漫漫…”
他身后的侍从冷炎虽然保持着职业操守一动未动,眼珠子简直都要瞪出来了——殿下摸了一个姑娘的手!
一个姑娘的手!姑娘!
秦漫:秦漫似乎受惊的抽回手:“黎王殿下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只是看来,殿下不近女子不过是谣传,这满中山城的姑娘都要高兴了。”
宗政无忧:“漫漫,你还是像过去一样喜欢用连环和梅花,”宗政无忧含笑说道,脸上带上一丝戳穿的得意,再次见到她的欢喜,让宗政无忧不再绷着过去的冷漠,带上一丝温和。
秦漫:“在下齐乐,并不认识黎王殿下口中的漫漫姑娘,”秦漫站起来,转身向门口走去,“黎王殿下若是没有其他事,在下便告辞了。”
宗政无忧:下一刻,宗政无忧按住门框,自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带着一丝自得的看着她陡然睁圆的眼睛,“漫漫,全天下都知道黎王不近任何女子,然而你该知道的,除了他的未婚妻。”
秦漫:秦漫维持着惊慌的表情,“你不是认为是爹爹,害死了云贵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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