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亘初年,以圣、佛、道为首的三大信仰经过了千万年的发展之后成为了天下人的信仰,整个神州世界据此被分成了四块大陆,称作四大部洲。
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瞻部洲、北俱芦洲。
传,四洲之外分布东西南北四海,四洲之内围一湖,湖中有岛,名无涯,岛上一城
,即为炼狱雪城。
城内有妖,号雪域神妖,白发,青肤,蝠翅,利爪。其血为紫,饮之,可得长生。然雪妖性戾,善幻雪,能使万物冰冻,人妖惧畏。
雪妖有主,名祁宵,雪域城主,性薄凉,好食魂,曾常于地府勾魂,人神惧憎。其形甚怖,人身貌美,万年不死,容颜不变,天地间一怪类。
自从千万年前祁宵被封印诛仙台后,雪妖首领雪媚生便下令,封锁炼狱雪城,雪域神妖不得出外界,雪妖已有千万年来不曾与外界沟通 。
直至祁宵回归,雪城大开,数千雪妖俱出,不过顷刻,雪城内外已漫天飞霜,冰封千里。
白发垂地的雪妖展翅在半空飞舞,解放着千年来不曾张开过的雪翼。
雪族首领雪媚生向群妖交代加强防守后便回了宫,祁宵在那里等着她。
寒冰水牢。
祁宵俯视着被寒水覆盖大半个身躯的白玖,眼中透过一丝快意。
白玖的白凤双翅已显露原形且伤痕累累,她的双翅被水牢内的寒索击穿,殷红的血滴在水里,绽放开来,化作一朵朵鲜红的花。
她的下身已经尽数被寒水侵蚀,严寒的冷气侵蚀全身,白玖的脸色发青,双唇颤抖且变紫。
即使在如此困境,她仍然不屈地瞪着祁宵。
白玖的神情,早已在祁宵的预料之内,他慵懒地抬眸,从寒椅上起身,一踏进寒水,水面立刻结冰。
白玖周围已经被寒冰覆盖,祁宵在她面前停下,睨着她,“感觉如何?这滋味,你当初也是受过不少的呢。”
白玖冷笑,瞪着他,“不过如此。”
“啪!”祁宵抬手打了她一巴掌,他那一巴掌着实很重,只是白玖脸色发青,看不出红印子。
祁宵眼神冷冽,他掐住她的脸,语气出奇地温柔,“知道么?阿玖……曾经,我把你当作我最珍贵的东西,帮你复仇,待在我身边,所有人都畏惧你,可是阿玖……你是怎么报答我的呢?真让我失望……不止背叛了我,还伙同他人算计我,想杀我。”
他每说一句,抓住白玖脸蛋的力道就紧了一分,白玖被他掐得生疼,却仍咬牙道:“祁宵,为你试药,被你废骨,弱水侵蚀,我所受的所有的苦……我早就不欠你了!”
“啪!”
寒室内的巴掌声格外清脆。
“闭嘴。”祁逍的声音压抑的怒火。
他抬手搓了搓她微紫的脸颊,目光带着极致的疯狂,“你是我的!你说要永远待在我身边!可是你撒谎了!你和他们联合起来负我……”
他语气急促,抬起她的下巴,冷笑,“看看你现在得到了什么?这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她忽然咧开嘴笑了,“我本来……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瓜葛了……可是祁宵……你杀了敖苒,我要你死……”
祁宵皱眉,仔细看着她的面貌,被水淋湿的发丝狼狈地贴在肌肤上,显得十分凌乱。
她面目嫉恨,“你杀了敖苒!我要你死!祁宵!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我都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要你形神俱灭!要你永生永世不入轮回!让世间再无你这般怪物!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哈哈哈哈哈……”她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咒骂声在水牢里回荡,俨然一个疯女人。
祁宵愤怒地抓起她的衣领,“他算个什么东西!我养了上千年的物品,让他占了这便宜,我告诉你,我不止杀了他,我还断了他的龙角,剥了他的龙鳞,就连他的龙魂我也打散了,三界之内,他已经不复存在了!”
“住口!”白玖暴怒,她红着双眼,愤怒地抬手扯动寒索,扑向祁宵,奋力抓了他一脸,尖锐的指甲立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红印。
她喘息着粗气,瞪着他。
他的皮肤被抓出了血,祁宵抿抿唇,轻抬手,一触,脸上的伤痕已消失殆尽。
他冷笑一声,睨着她,“现在还敢为了他忤逆我。”
白玖喘着气,后咧嘴笑了,笑得璀然,,“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和敖苒灵修了呢。”
听到这话的祁宵黑金色的眼眸逐渐变深,掐上她的脖颈,后一手扯开她的衣领,左肩膀上赫然烙着两个字:祁宵。
他嗤笑:“他看见这个,就不会有一丝厌恶。”
白玖冷冷地看着他,“你这怪物能和他一般?”
祁宵的忍耐似乎真到了限度,他抬手,手心多了一个冰锥,狠狠一刺,冰锥贯穿了白玖的双翅,疼得她撕心裂肺,凄厉的叫声回响在整个水牢。
雪媚生正好赶来,听见这声音,她厌恶地皱了皱眉,后扭着腰肢缓缓走进水牢。见到祁宵,她换上了一副温柔崇敬的目光,跪下,“王。”
祁宵回头,瞟了她一眼,又看向白玖,薄凉地笑了,”阿玖,你放心,我不会杀你,让你死太简单了,你死了就又可以和他见面了,那怎么办?放心吧,以后,你每一天,不,永生永世你都会待在这里,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白玖颤抖着身子,衣袖下的手紧紧地抓在一起。
祁宵并不理会她蜉蝣般的力量,他转身离去,只留给雪媚生一句话:“看好她。”
“……是。”
雪媚生恭敬地低着头。
待祁宵走后,雪媚生走到呻吟的白玖身边,嘲讽道:“啧啧啧……真是可怜,不过你也是活该,明明当初就可以过好日子了……谁让你背叛神尊!这是你该受的!”她说着,抬手施法,将白玖从水中抬起,丢在冰上。
白玖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白色的羽翼上沾染了鲜血,她难受地咳了几声,后笑出了声,用一种很嘲讽的眼神看着雪媚生。
雪媚生向来讨厌她,讨厌她比她更得祁宵的疼爱,讨厌她一副清高的模样,讨厌她总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对此,她上前狠狠地踢了白玖,“你看什么?!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白玖自顾自地笑了,“我笑你傻啊……你总说我可怜,其实你比我更可怜……就,就因为他留了你一命,你就用倾尽全力修炼的部队,供他差遣……永生的血,助他保持肉身……可是……他哪里把你放在心上过?你越是折磨我,不就越是证明,你嫉妒我么?以前是,现在也是,你永远活在我的光环之下……就算来日你在黑暗中死了……他也不会发觉,不……他也不会有一丝悸动……不,说不准日后,你就死在他手中了……”
雪媚生恼羞成怒,手中的几缕红线穿透了白玖的羽翼,她匍匐在冰面上,吐了几口血。
雪媚生睥睨她,冷声道:“休想挑破我和王的关系。”
“呵……我若说错了,你何以恼羞成怒?不愿承认的胆小鬼……你比我活得更卑微,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白玖吐血后虚弱道。
“你!”雪媚生狰狞着面容,举起手中的红线,默了,她又愤愤地放下,“王说得对,像你这样的人,不能轻易杀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
她瞪了她一眼,后施法加重了水牢里的寒气,才得意地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白玖微抬眼,看着冰面上的她伤痕累累的倒影,她忽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啊……
敖苒……
心好疼,好像碎了一样,好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可是泪好像流干了……
“阿玖,你看我画的画,是我爹那个冷面龙哎……
“阿玖,我跟你一起去……
“阿玖别怕,我护着你……
“阿玖……
回忆越清晰,白玖的心越疼,肩膀微微颤抖,鲜血随羽翼一起掉落,散落在四周,她抚摸冰面,眼前浮现出敖苒的面容,血泪从眼眶中缓缓流下,滴在冰面上,竟然化开了一块冰。
而最后,她也只能对着冰面的自己暗自伤神。
她轻喃:“敖苒……我想陪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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