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进门时,便看见自家公主皱着眉头,缩在床上的被子里。
许是被子有些发凉,小姑娘的眉毛狠狠地皱着,额间的冷汗沾湿了鬓角。
在床旁坐着的男人,垂着眉,脸色有些发白,面无表情地用帕子一下一下地擦拭手掌的血迹。
柳儿觉得天要塌下来了!事已至此,再怎么避讳都没有用了……
柳儿连忙跪在地上,颤着声音说道:“公主今日小日子到了,狼狈了些。奴婢这就回宫拿新的衣物来……”柳儿顿了顿,床褥上隐约可见红色的血痕,“奴婢也会派人送来新的用品。只是恳请公子莫言声张,公主自会记您一份情。”
胭脂帕子放下,摆摆手,低声咳了起来。
负重前行,便又吹着冷风,胭脂这副身子早就有些扛不住了。
见男人摆摆手,并无为难之意,柳儿连忙起身往公主的寝殿跑。
必须得换干净的衣服……
必须得快点儿……
阿九端着热水刚走出偏殿的门,便见柳儿跑出殿门,许是去请太医了吧?他站在主殿外,轻声喊着,毕竟公主在屋里,生怕自己会冲撞贵人。
“公子?热水好了。”
胭脂叹了口气,起身开门接了水盆,吩咐道:“多烧着热水来。再放些糖块儿和姜片熬些汤来,驱驱寒。”
阿九低声应是,没敢往里看一眼。
景宁迷迷糊糊转醒的时候,便看见陌生的帐子,身上的被子虽没有什么味道,却没有自己的软和、暖和。
她偏头望向正在用帕子给自己擦头的男人,眉头皱了起来,“真是放肆!谁允许你碰本宫的!”
既有封号,又有御赐公主府的,按照礼法对于比自己地位低的,便自称本宫。
只是景宁很少自称本宫,如今用上了,便可见气到了什么份上。
男人叹了口气,手上动作一点都没有停下,依然很是轻柔地擦拭些景宁额间有些干掉的冷汗。
他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担忧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佑宁公主,看着小姑娘那苍白的脸,却凶狠的样子,活像被人摸了尾巴的猫。
景宁见人不说话,只是抿着唇,眼角耷拉着,带着些红意,颇有些委屈的样子。
她抿抿唇,压制住自己的火气,很明显,刚刚自己一动,身下并没有月事带……稍一动,又冷又湿的黏腻感便让人难受得紧。
“柳儿呢?”
见小姑娘的语气有些缓和,内里是个女人的胭脂心里感叹道,果然啊,对于正在气头上的女人,卖可怜的大狗狗型男人,可以激发她的母亲同情心,很好地缓解火气哦……
男人轻咳了一阵,再一抬眼望来,眼睛里有些水汽,再加上他的皮肤似乎比女子还要生的白皙一些,那股子可怜劲儿就更足了。
景宁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睛,到底是谁倒霉啊?到底是谁身体不舒服啊?要不要本公主把床和被子让给你啊!
“回公主的话,您身边的宫女说回去取衣衫和用品。”
“我的床榻上已经沾染了公主的血,想来您睡着也不舒服,再忍忍些吧。”
往生巷里的胭脂:嘘,别说话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