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冷哼一声,扔下鞭子,倒是没再计较贺礼的事情,毕竟她专门寻了好几样合心意的,那婢子摔的只是其中一样,还耽误不了正事。
倒是这个捂着嘴轻咳的男人,怎么如此脸生?
景宁带着人走来,这才借着不算多么亮的烛火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身形清瘦,长长的墨发被一个玉簪挽上去一半,如玉的面容眉眼间带着许些忧愁,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苍白,却平添了一份病态的美,一身算不得多么上乘的锦袍,却让那人看起来格外儒雅,挺直的背脊却让人感觉格外坚韧。
似乎是刚刚咳了的原因,眼尾微微带着些红意。
男人抬眼往来,又垂下眸子按照使臣的规格拱手行礼道;“连城见过佑宁公主,公主千岁万安。”
景宁这才想起来,原来这就是朔真族送来的那个三五天便生场病的质子啊?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却没怎么见过,没想到,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阿兄说过胜利者也要有大国之风范。
景宁轻轻哼了声,随口吩咐道:“不去宴会上,在这里待着做什么?”
连城低声告退,起身离开。
阿九拍着胸膛有些后怕地小声嘟囔着:“今日这佑宁公主居然这般好说话?真是万幸万幸啊!”
听到的连城抿抿唇,新帝的同胞妹妹。
来了这么多年的天朝,连城怎么也懂了些天朝尤重嫡亲血脉。这可是新帝唯一的嫡亲的妹妹啊……若是……
压下心底里的想法,连城打起精神来应付这场宣扬天朝实力的宴会。
不就是当一只病猫,对着人摇摇尾巴卖卖好吗?自己早该习惯了才是……
回忆到此,胭脂也算懂得了个大概。
为了方便更好地完成这个任务,自己可得好好适应连城这个身体和身份!
“阿九,摆膳。”
听到屋里公子的吩咐,阿九连忙应了声,从偏房端着早食进了门。
“公子,今日刚落了雪,还得注意着身子。”
阿九一边摆筷一边低声劝慰着,虽说这连城是朔真族送来的质子,可是毕竟也相处了五年,更何况自己见过最多的便是这小公子生病的样子,就算是铁打的心肠也是端不住的。
胭脂,不,是连城,一听,便觉得这嗓子有些隐隐发痒,他抿下一口冷茶,也算压制住了那股子咳意。内里止不住感叹道,唉……就这幅破败身子……真是有机会夺回王位,有那个长命坐那个位子吗?
“哎呦,公子怎么直接喝凉茶?还是快些用点热粥吧!莫要受了寒,到时候作得可是您自个儿啊!”阿九连忙将冷茶撤到盘子里,然后将勺子递给连城。
“无妨。这雪下了一夜吧……”连城接过勺子,随口问道。
阿九侯在旁边,低声讲着:“是啊,还是天刚发亮的时候停得呢。我去领早膳时,曾听到几位公主们要玩雪呢……公子,今日咱们就别出门,避着些吧……昨晚咱们遇到佑宁公主,着实是让奴才没睡好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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