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乾堂洞天

“……绝不沉溺于这虛妄的无力……”范文灵魂在水泊中不断向下沉溺，仅存的意识拼命的呐喊，双手向上游去。

无数人虚幻的影子在伸手紧紧拖拽着他的身体，如果说牢笼能使人失去自游，在沉沦中的折磨中多数是肓目的且无力的跟随。

“上天堂没你的份儿，但是下地狱我们何不一起？来吧，加入我们，在这里与吾等共同沉溺。”紧缚身上的枷锁，从背后低喃着，尚未破灭的灵魂在这里希望着与他人一起结束，紧缚的双手不是为了乞生，而是希望拖人下水。

“滚！”魂魄灼烧燃尽法力，正气横贯，扔出一道魂魄，自身却被无数双手撕裂、分散。

“神灵的道德被吾等踩在脚下，看看，吾等才是这最高尚的选择。”繁杂的声音充斥脑海，自己的意识控制不住身体，在幻海中消散。

水面上，残魂极力浮出，拽着行舟飞向他处。行舟里面，四处都是修士，他们或是昏迷，或是被擒，但另人不解的是，他们的法力一直圆满。

“哦？有一个胆大的家伙弃了身想走，这下面的毒水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练气能有胆量下去的。”乾天极堂弟子一手拽住范文残魂，看都不看一眼放入一个刚死的躯体里，文薨因此获名，在瘫弱的躯体内舒适的喘息着，无论如何活着总比魂飞魄散的好。

“呵，又是一个乐观的孩子，乾堂主的洞天，可是吾等恐惧的墓葬。”一旁浑身是被锁链缠绕着的老叫花子嗤笑着，文薨倒是懵了，对方好像是说这是一条死路，刚出了狼口又入了虎穴吗？不过这些囚犯中有多许高个子，未避非得要自己也死去。

“前辈可知，吾等去向？”文薨顺势问道，反正自己光脚不怕穿鞋的，这老家伙面无波澜却是有些自信。

“世人，不喜道德的治世，崇尚力量的独尊。吾等，只是他们运转洞天种子的肥料，没有人能从那里活着。”老叫花瘫坐在地上无所谓道，反正他是有能力活到最后，越是不起眼的存在，在某些时候却是最好的恩赐。

飞舟行了十二柱香时间，在一处洞天上空停下，所有被捕获的囚犯直接扔下天空。文薨急忙运转法力，稳住身形，落在一座浮空大殿上。

“何人胆敢闯入乾堂？”十三位修为空冥的甲胄从台阶上下来。

“将此人送下去，警告他，信仰的馈赠是唯一存活的方法。”一道声音从大殿内传出，甲胄捏住像跳蚤一样的文薨，扔下去。

“赐汝法眼，以便存活。”声音回荡在脑海中。

摔落在一座坟墓上，从坑洞里爬去。看着远处的烟火，文薨运转轻功跃去。在神庙里，一群如是豺狼的信徒，在对一个神像祈求。

突然听到呼唤，一下子坠在庙中，五十七个瘦的如鬼的人，在烹杀着婴儿，一筐、两筐……三十七筐，里面全是血淋淋的婴儿。

“神……神灵来了……”五十七人一脸惊喜，慌忙跪拜文薨，香火信仰的交杂在识海，身体泛力，法力却是渐渐恢复。

“神啊！再赐予一个……”信徒高呼跪拜着，文薨诧异，他们夺取了幼小的生命认为能取得悠久的寿命，现在又要向天索取。

睁开法眼一看，这庙里墙面，全是用肝脏掺和着泥土而建成，五十七人缓慢靠近，手放在了衣襟上，眼神里充满贪婪。

“吃了他，获得更悠久的寿命。”

“活了这么久，他也该够本了。”手放在背后慢慢抽出凶器，面目越加狰狞。

“食汝之血肉，让吾等永生，活了这么久，你也该够本了。”往文薨脑门砸去，一怒法力涌现，镇杀二十七个领头的，奇异灵气涌入身体，化为纯洁的法力，心中更加贪婪，想想，如果杀的人够多了，那么自己会不会踏入心洞境，这是莫大的机缘。

“镇！”文薨连忙吒了一声，将贪念压下，看在躺在地上的人，有人倒在了火堆里，火烧全身，但第一件事使是让更多人引火烧身，抱着竹筐里的血尸为自己续命。

奇怪的是，火焰燃烧并没有灼伤身体，在吞食后三十息后，他们感到了痛了，哀嚎大叫，在地上打滚。

“神啊我信仰你，你不能让我这样死无葬身……”伸出焦灼的手，往上面想要抓住什么。

“咎由自取！”

“你……你活了这么久……为什么……不让我们活的更久！为什么不把你的命给我们！”他们疯狂，扑向文薨。

“半死不活的怪物，死！”抽剑断出，砍断鬼蜮，这些人在阳光下化为飞灰。再看外面，无知的麻木者将生的贡品俸上。

“邪神己灭，尔等……”

“妖魔！还我们神殿！”当寄托心灵的最后信仰被毁，如是身在地狱，文薨破除了被侵蚀的活死人，挽救了后来人，但活在当下，生不如死。妇女们向着他扔着石头，男人们斥责他为什么不死在那里，活了二十年还不够吗。

“死！”文薨掀起火焰将在场人全都覆灭，法力炼化魂魄，反补己身。

场上所有人只能倒在地上痛苦哀嚎，法力的震荡引来了修士的猎杀。

“祸人的杂种。”文薨咬牙闭了法门跳在神庙灰烬下躲藏，几道人影拿着法器袭来，乾天主神像被轰的粉碎，信仰的支柱毁灭，引来法则轰鸣。

“该死，谁动了法力。”有人负刀砍杀怒道，当空一击震飞出去。

“赶紧走，他又是化了吾等。”走在最前面的人，遁入地下，身后众人连忙退避。夜深时，文薨心生恐惧，慌忙遁逃。

回首再看那处，神庙门户做口，神像为舌，窗为眼冒莹光，死灰复燃，信仰下的鬼怪再次寄托于洪流。

“消不除的恐惧，抹不灭的信仰。堕世之下，尚有存于。来，在这里，成为我。”内心莫名的呼唤，感觉有人从深渊中爬出。

“风疾·敕！”遁向附近城镇，在街道上，抢了些碎银，文火锻造，跟着一些外来修士，往一个门户去。

“这里是做什么的？”

“等死派的葬礼，囚犯的交流所。”一个隐匿身形的上人，小声回答新的食粮，人以民为食，修士以人为食，现在这里成了以修士为食，一生所修法力，尽成了运转他人洞天的本钱，而自己却无力反抗，人家一只手就可以将自身一众抽筋炼魄。

去了堂内，有人坐在门旁，有人奋笔书写演算。

“叫来了一个新人入伙，咱们有希望逃㞢去吗？”有人问道，带着文薨证了身份。

“其实，外面不比这里好，起码老头子我可以寿终，而非亡于非命。”首领盘坐在房中央，感慷道。

“要是能出去，谁会在这里存活。无尽折磨，向恐惧乞求庇护。”

四方墙，各十面，一方共有六十四暗格，里面全是近一百年的演算，有人四处访问，受人嘲笑，有人偏居一隅待候死亡，也有杀戮掠夺以待活到最后。

“最近又有弟兄惨死，法力被夺，灵魂炼化，信仰纂流，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香火信仰，可是保命的手段，在这里，想要存活，就必须拥有法力，但是这里唯有香火才能恢复。”

“文薨？这是你的名？”

“北面的村庄里，有一个敌人，他是一群疯子的眼线，想要将我们拉下凡尘。”

“这里有两百年法力，望你能除了隐患。”

“记住了，凡是这里的跟随者，杀！否则死的将是你。”

文薨想要存活，只能遵守这里的规则，要么法力炼化待尽，沦为凡尘死在这里。指引者并不是无尝领路，这里法力像是寿命一样难以获取。

领了令，出了门，千纸鹤飞在前面引着路，背负劍鞘，眼睛侵的血红，身体几乎和他们一样裹在黑袍里。

断桥的石基下，几个身手毒辣强盗土匪在一旁恶狠狠看着来人，为首者用斧子指着文薨，如是野狼嗅到了血腥味儿，一声杀。根本不管对方来意。

“吾不喜杀，尔等首领何在？”两到制伏四人，剑未沾血。众人喜悦，拥杀而上。

“饮尔血，食汝肉，你的命寿，我们收下了。”领头眼冒贪婪，带着喽啰一众杀去，你活了这么久，也该把你的命给我们了。这些人可是靠着别人的寿，活了几百年。

“我的眼中，你们并不是人。”法眼睁开，瞳孔里反射的景像，眼前的骷鬼披着人皮，嘴里咀嚼着灵魂。

“狂妄。神的道德被我们踩在脚下，力量使我们成了神明，这里是我们的世界，向你的神，献上命与魂。”领头也眼泛血光，恶意的黑气。

“命，给我们你的命。”如同傀儡一样的众人，扑向死亡，利剑寒光分开胸口，仿佛不知伤疼倒在地上。

血滴在了地上，肉从肚子里坠落，五脏六肺划破，魂飞魄散的恐惧下，有人放下了刀兵逃走，被首领噬杀。

“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文薨杀死几名强盗，食了信仰纂杀去，法力化墨直取敌人项上人头。

“狂妄。”首领从袖子里取出几枚石子打去，破了术法，险些灭口。文薨剑洒文墨击在首领唤出的骨杖上。

“破了尔之身，夺了魂魄。”首领欲将文薨直接抽出，空冥一现，直听见一声破碎，首领身躯如琉璃一般裂开，一个黑点汲取身魂。

“且是忘了，尔等可是最好的养料。”文薨灵魂回躯壳，杀伐的掠夺，使其灵魂汲取更多源灵，但既使是不完正的魂魄依旧对那法则之术心生恐惧。

“赌对了，这世界对于修行深厚者，拥有杀意。”人也杀了，法力也被耗完，人生多是笑面鬼，幸在这次赌对了。

瘫在地上，灵魂出窍躲在了一个未被杀死的喽啰上。

“鲲奴多是蚁虫，却是没想到，这里却是成了气候。”附在身上却是知道了东边有个国度，常常对这里侵掠，有能力的躲藏，没能力的，只能…

这洞天里，向恐惧乞求庇护，生存的法则，唯有臣服。

……

周世史书

信仰——恐惧潮汐

诸行渐欲迷人眼，方可得知假为真。

“你来了，附属的伙计。”牛仔城的基地，伯爵希瓦里，坐在一堆挡案围着的坐椅上，对面站着的正是救援者组织派过来的宋古青。

存在既是价值，毁灭既是理由。是沉沦于尘埃，或者不复存在。你的选择在我，而不在你。

——世道宣言

与分属组织不同的是，可与世道通话，百乐园世界的掌控权并非自生而有，乃是十个洪水混沌前夕，被耶鲁哩女神算计，恶魔的清杀使其飘荡，后来才发现，是旧日的支配与谋划。

“请指示，长官！”宋古青立正行了军礼，自己被派过来，可是从未打算离开，命算是与组织的存活绑在一起了。

“不着急，叫你来是告诉你，我们己经上了死亡名单，但是现在也只有我们有能力去接应从奥特朗托海峡托运过来的石板。”伯爵找出几十年前的一份资料:

……他们来了，在希腊与罗马的交战中，在陆地上，在海里，在神父宙斯与天父朱庇特的麋战中。全身粘液，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像是野狼与人的杂交种……

……伟大的波塞冬……伟大的撼地者怒了……山一般大的波涛拍死了海上的异生物……

……在众神的战争中……太阳纪的超自然生物……在阴影处逃离……往天空……往星空……

……神王的雷霆于昏暗无际的战场上攻伐着对方……也照亮了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太阳纪的新神——异教……

……英勇的战士陷入癫狂……嘴里念叨着野兽原始的声音……希腊勇士灵魂受到了诅咒……

……海神尼普顿与波塞顿的战争……诡异生物的血液在海里扩散……从未承认那些怪物是神……但仍是有人不倦追求……

“看看，阿里斯托勒斯的《浮生德日志》残章，石板上记述了他们一些致命的弱点。”伯爵希瓦里拿着资料走出了档案室，宋古青在后面和十三名特遣队员，全副武装。

“这次任务，是在火车上护送。好在，有军队同行。”

马车带着伯爵，十四士兵在后行走，很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街上的人仿佛对着这事儿见怪不怪。

“又是个豪横的资本家。”有人叹息着战争的本因，利益永远大过存存本身。

有人披着人皮混在人群中，眼中闪烁着不属于人世界的慧光，看，神灵的信徒，沦为了凡俗。

“神说，不该出现的东西，被发现了。”有人在暗中的角落里，下水道里，亡灵们在人类看不见的角落里。

“又死了几个同类，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坏了我们计划，这些人和一个不知来历的婆罗。”

“有几人翻过了高墙？到了这里。”

“没人会相往无间，100个人里，有70人死在了生长时，30人中有人直接离开，29人上了车。”

“仁义只会显得卑微，他们会将世界拉入地狱，杀尽。”

火车站上，士兵和一众人正在等代火车，几个留着辫子的清朝人尤为显眼，因为死了人，黑人、黄种人被警察包围。

“巴特尔正在这里等代火车，可是正在等着的时候，突然睁大眼倒在地上。”一旁死者的伙伴，有些惊恐说道。

“说！是不是你们干的。”大清官员胆小怕事儿，指着一众留学生，大骂着，因为害怕自己摊二了事儿。

“大人何出此言？”一个留学生问道，彬彬有礼，却是装装样子，这个官员是世家子弟，出了名的贪生怕死。这不， 有什么事儿先把自己人推出去，总是他们死亡比自己受难好。

“证据确凿，他拿了你强玄的一个玩具，你就压不住气了？你们给本官记住了，不管别人如何，你们就是一个奴隶，大清永远抬不起头的奴隶。”汪忠慷慨激昂的指着清朝留学生，自己是多么高尚，无论何时都要向自己的主子表达忠诚，汉八旗的高尚乞能是这些违反祖宗的留学生能比的。

“汝身为我大清官员，怎么胳膊肘总是往外拐！莫非那洋人才是你汉八旗世家的主子？”强玄做为萨满，本是满清正统，现在汪家的狗官开始咬着汉满留学生，向强盗表忠心，真当是卖国者世家也。

“大人！汪家对朝庭的忠心天地可表，只是他们因您的法宝被洋人抢了就动手打了人家，这不合我大清……”汪忠孜孜不倦跪在地上说着理由。

“杀人败国者，汪也。”强玄一脚踢开汪忠，带着人上了火车。

“汪家，丢尽了汉人的脸。”有人站在人群中怒骂着，汪忠回过身来，像一条细瘦的恶犬对着人狂吠，可叹至极，可悲至极。

死掉的尸体突然爆起，指着一个披着熊猫皮大衣的一伙人，众惊的腾出了几米距离，警察和一众士兵捉住了那几人，在大衣里找出一瓶奇异的液体。

“这是德意志的芥子气。”人群中有一个专家惊道。

宋古青听见了，对着一旁队员使了眼色，在人群中又抓住了几个人，他们披着黑衣，带着面具，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伯爵直接开枪。

“啊……”众人大惊失色，趴在地上，警察和士兵也惊了，拿着火枪缓慢靠近。

“我是直辖于白宫的特殊部队，你们应该收到了命令。”伯爵希瓦里·大卫掏出证件，士兵站在两侧行军礼，警察在熊猫女士身上搜出了两瓶致幻药剂。

“押下去，他们是袭杀伯爵的。”警长大手一挥将人带了下去，和伯爵希瓦里·大卫握了手，说:“伯爵先生，这是我们的失误，祝你好运。”

话落在宋古青眼中，几个警员突然褪去了人皮，露出血肉骷髅，又在眨眼间恢复了原样。是错觉，还是他们的试探。

“长官，有人动手了。”

“早就动手了，而不是现在才动的手。”

“向三老星祈求庇护吧，萨满。”伯爵听了宋古青的话语，微笑道。

火车开向通往战争的邮轮，烈火灼烧在死亡的軌道上，高楼成了漆黑的焦土，谁在黑暗的角落里吟游黑暗中废墟的浩瀚。

天空上不可琢磨的区大身影，遮天闭日，乌云漫布天空，雷霆做响，在黑暗的天空中，在火车里的天文学家用望远镜看见了虚无的触角在天上挥动着，给人如是以鲨鱼困在浅滩的感觉。

“噗……”天文学家被一股强大力量掀翻在地，他的伙伴成了肉垫。

“……天上……天上有东西……”

坐在另一边的气象学家，看向天窗外，明亮的诡异，天地间没有一丝杂物，地上遍地欺世盗名尸骨，丘陵在青草的掩饰下显得与地齐平。

用望远镜观向天空，只间一阵刺眼的白光在天空，刺瞎了一只眼“啊……太阳，我看见了太阳在天空靠近，眼睛像是被针扎……”

松开的双手，眼睛矢去了瞳孔，接着身体莫名发烫，发红，燃烧，几十秒的时间化成了灰烬。

“咕噜噜……”另一个人如同淹死在了水里，水中不断溢出海水，三十秒身体腐烂，流了一地的水。

“闹鬼了这是？”坐在强玄旁的黄叶看见前面有些心惊画面，躲在一旁心悸。

“朋友，不用担心，这是有人用了毒气。不过，只对少数人起作用。”福柯利落是个小有名气的探长，拿着报纸，眼睛却盯着所有角落。

“谢大人讲解，今天我们算是开了眼界。”汪忠从后面站起来恭敬道。

“还不起来谢过大人？”回过来冷声威协众人，穿着长袍差些跪在地上，不管别人，一个奴隶也能是一个奴隶，什么尊严，汪忠只知道对方比大清尊贵。

一个穿着西装的白人男子，碰了强玄一下，手里的毒剂还没有使出，便被两个留学生擒住了，侦探看到他手里的瓶子，准备捉捕。

“不得无礼，汉生、满盈。”汪忠咬开了两个留学生的手，跪在地上嗑头赔罪。

“把东西还给他们！”探长用枪指着白人的脑袋，有这种毒剂怎么可能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气急败坏了，摔碎了毒剂整辆火车的人都得死。

强玄刚伸手去拿，汪忠伸手打落，以朝庭官员身份指责萨满不懂礼仪:“这位大人喜欢这东西就拿去吧，算是交个好。”

“狗奴才。”强玄气的一脚将汪忠踢倒，一把夺过了珠子，信徒挣脱了侦探的束缚，朝着面前砸碎瓶子。

毒液飞溅，汉生护在众人面前中了招。小原信子悄悄举匕首，朝着清国留学生刺去。伯爵掉下一个杯子，滑倒日本女巫，刺刀利在信徒胸膛。

“对方心急了。”宋古青着几个警察押着小原信子，撇到工藤七十二正欲拔出武士刀，一脸怒火要救出伙伴，一个带着面具的小丑走过压着倭寇的肩膀。

“会有机会的，哦，朋友？”小丑滑稽的笑着，一个肥胖如柱的女人突然中毒挡下，伯爵将宋古青拉在坐位上按下坐着。只听见一声咣当，堵住车门。

火车上有人惊恐大叫，乘务员上前打量，却是在眼皮子底下燃成了油脂，奇异的香味儿在火车里传播。

“轰……”一声惊雷，火车的左右两侧一面雷霆炸响，乌云密布大雨倾盆，有尸体从土地里爬出，阿兹特克王朝、印加王朝、玛雅王朝的士兵亡灵复苏。白光下几道极光撞在火车上，火车速度突然像是失控一样，猛然加速，刺耳的磨擦声让人精神崩溃。

“……柯利尔你看窗外……”十一二岁的女孩看着窗外大雨下外面仍有人在奔跑，心中不由起了兴趣。

爬在窗户上看着，突然被吓到哭泣，灰烬的肉躯身体上的洞孔穿透了身体，赤裸着上身手里拿着兵刃，奇怪的行走，在雷霆的刹那显得更加狰狞，遍地不知多少年尸体如此之多，朝着火车行军。

前方不远处一个火车隧道，可以为提供藏身处。

“应该将车上的孩童全都扔下去，这样魔鬼就会满足。”汪忠迷之自信说道，却被强玄使了个法免得丢人。

火车隧道刚好能够隐匿火车身形，外面的亡灵正在靠近，光与暗的交际，火车半面车身损失，工程师下了火车维修。隧道里进军的声音回响着，雷霆大做山石崩裂。

“士兵们，准备战斗。”威尔逊上校带领士兵下了火车战斗，一旁的汪忠急眼了对着几人道:“黄叶，你快带留学生们冲锋，区区几个僵尸，你就帮他们解决了，必竟他们是要上天堂的，而你们应该下地狱的。”

“官员？你的世家丢尽了千百年的颜面。”留学生气的离了坐位，留下一官员独自狂吠。

“开火！”威尔逊集结火枪队结成方阵，等到古文明军队靠近时，一阵枪响烟雾缥绕，只见满地的尸体在倒下化为乌有。

信徒面无惧色乌泱泱冲向前，火枪一响倒下一批又一批古朝士兵，王朝的士兵拿着盾牌冲锋在前上面被赋予另一含义，薄薄几厘米的木盾子弹在上面只是激气了雾气。

方阵集结冲锋向火车隧道，地质学家柯利尔不记得这段铁路经过这里，拿出笔记一看，心中駭然失色。

“阿莎，待在这儿。”柯利尔拿着地图走向前面的车厢，同行的还有一个侦探福柯利落。

“先生，我想火车应该迷路了。”柯利尔矢开口说道，面貌有些沉重，福柯利落同样如此，只是时不时盯着后面。

“通向死亡的逃亡，印地安人的路被我们重新走了一遍。呵，这可真是一场文明的闹剧。”福柯利落自嘲道，伯爵希瓦里·大卫带着特遣队守在火车的第三节车厢里守着，有几个暴徒带着面具杀进来。

“砰！砰砰！”火车厢第四节车厢传来枪声，几声巨响门被打开。

“有人暴乱。”火车外传来士兵声音，几番枪战人被拦在外面。

“进攻！”几发子弹打在身旁，面具下的小丑笑容纯真，单纯的疯狂血与火，身与铁的交合，枪械在赞礼着人类的疯狂。

“哈哈哈哈……”面具露出了笑容，他们仿佛不怕伤疼，子弹穿透肢体，狂笑着开枪击杀士兵。一时间火力竟然压制了世道的特遣队，座椅、尸体都成了筛子。而小丑却是扭了身子狞笑着开枪。

“砰！”一枪将宋古青身旁队员爆头，血花脑浆崩溅，第五节车厢传来枪声，背后受敌，小丑拿出芥子毒气用力吸着，身体在大笑中膨胀。

“轰……”第四节车厢一声爆炸，火焰升空三十秒，几名站在前头的士兵受到了波汲。

“阿布凯赫赫妈妈在上，保佑人世的子民。”强玄手里的珠子转的通红，心里默念，在汪忠往这里看时收入了袖口。

“大人，汪大人他……”一旁一个孔姓书生查觉不对，这人的气感一下子变得冰冷，眼凝寒霜，印堂无光。做了一个抹脖子手势。

伸指嘘声莫要打草惊蛇，看向窗外的石壁，眼里浮现无数人影，闭了眼睛，回想一本早己被乾隆帝下令销毁的古书。

云:天覆坤泽，人为万族之长。其性为贪，食万灵躯蚀万生志，故不容万灵性存。天降杀劫，人亦为之。山河动荡，曰:邪临。

——西凉·李长生《刘已杂俎》

眼前的未来莫非真当邪临？火车两旁前后士兵枪声接连不绝，威尔逊的防线被撕裂了一道口子，死了十一名士兵。

看着沾满血迹的泥人，既使久经杀场的将领也是只能言语未见过世面，侥幸清杀冲阵者，喇叭里传来声音。十七名士兵留下来断后，他们被利益斥以软弱无能。

火车再次起航，前两节车厢依旧被死死锁住，车里的拐角处都有人莫名消失，日本人的刀在伤兵的胸口取出心脏。

“砰！”一声枪响，有人转向阴影处拖拽着祭品，欧罗巴人种在另一个角落里，被夺取性命以献祭深渊。

“站住！”福柯利落上前抓住一人，一股奇异香味儿传来，火车里的人眼前迷离一个个在角落中消失。

小雨滴滴答答滴在脸上，宋古青起了身看见火车倒在铁轨道上，荒废了许久的车厢长满了青苔，福柯利落伸手拉出人。

“这里是哪里？”宋古青脑袋昏昏沉沉，汪忠在一旁嗤笑着。

“蛮方蛮子却是得了机缘活了下来。”

“比不了想做人的狗，做了狗的事儿。”宋古青反驳汪忠，留着长辫吊钱金尾鼠，被当成链子拴在大使馆前还要做什么大清国威，呵呵。

“放肆！”汪忠急了叫手下留学生杀了这阿三，开了民慧的学子自然不会为他一人的颜面当了小丑，纷纷站在萨满身后。

“放肆的是你这个魔鬼！”强玄大声斥喝，官员吓破了胆，差点躺在地上。

“吾倒是要问汝，他们给了你汪家什么好处？先是毁了我大清北洋水师，又是将我气运拱手相让。”强玄越说越怒，汪忠慌了神一下子跳进火车里消失了。

远处巡逻的士兵回来，神情慌张，从火车里翻出火枪和部份弹药，分给所有人。存在既是合理，毁灭既是理由。

当众人不明所以结成方阵，在威尔逊的带领下向一处小镇进军。行军途中，有些奇怪返祖的巨大野兽疯狂向众人袭杀，子弹只能在近距离击伤。

“清国人有离开的方法。”宋古青多年经验觉得强玄身上有着与婆罗门高僧一样强大的气息，而自从上了火车所遇见的怪事儿都没有人知道，但他们却是如见家常。

悄悄地混进队伍，用梵语表明自己来意，萨满轻蔑了一眼，不屑一顾的说:“来了这里，还想出去？洋人有让土著活着出去这里吗？”

“有敌袭，准备射击！”前端火枪开火射击，只看见前面烟雾不断冒起，听着人声和野兽的嘶哑，士兵不敢呐喊给足了人们勇气。

“洞冥·黑暗法。”《黑暗宝经》的护送，刻在记忆里印迹，在怂动下回忆起侵蚀灵魂的献祭，欲成神法先入人法，诸方百骸人道躯，必以献祭获天时。第一境九窍初成，引动黑暗星神法威，入目的是一座深不见底的深渊。

杀在最前方的工藤七十二，他的灵魂在慢慢慢被同化，四肢百骸的血液在这里成了另一种眷顾，士兵受的伤少有致命，但冥冥之中奇异的存在在被动勾引着内心深处。

因为并没有在前开路，所以多人不怎么恐惧，扛着枪在前面开路，路旁的尸骸早己腐烂，恶臭和苍蝇在这里回荡。

有人疑惑，子弹为什么打在了每一具尸体脚下？顺手填了弹坑，前面望去看见了一个小镇，镇里的建筑些许破败，漏顶的漏顶，破墙的破墙。

偶尔可以看到些许烟火在城中升空，信徒骑着马儿在城镇中晃荡，一声啼哭许带着哭脸面具身着死神黑袍手里拿着骷髅或是从没见过的物质，灰暗色。

“shoot”火枪射击，信徒死伤惨重，奇异的咒语在引动无法触及的力量，士兵一番射击过后身体上长出了水晶兰花。

“啊……我的身体在被……”话音未落化为一滩泥土，葬着尸骨，水晶兰生的旺盛，生命逝如风吹手中薄纱。

“Start shooting”炸药摧动子弹滑出枪膛，骑兵倒在几步的距离，女巫念动咒语，武士的刀刺向威尔逊，士兵上前阻挡却是丢了性命。

“走，美国人要开始屠杀我们了。”强玄突然对身旁众人说道，宋古青手里悄悄握紧了武器，黑暗的眼睛确认了萨满的说辞。

“杀光所有黄皮猪！”威尔逊怒道，拔枪射杀工藤七十二，扶着伤兵，一阵枪响，强玄挥手灵力将火枪落下，子弹坠在地上。

“倭寇是想借美国人的手，绝了我大清命脉。大人，你先走，我等断后。”祖亘、五衡开枪还击，很快成了枪下亡魂。

“走！”拿着火枪打死了几名清杀的士兵，点燃长烟遁逃，“砰……”一枪射中了强玄，失了行动力，一众穷苦的留学生留下拼命掩饰，多数人跑向他处。

“……疾。”只见宋古青在地上画了一道符纹，众人被移在了另一个地方，一片森林。柯利尔看着四周一片黑压压的天空，密林里的道路充斥血迹。

“大人，前面有一村落。”一个朝鲜人从前面回来，强玄忍着痛取出子弹，看着阵上的法阵咬牙又无奈道:“完了，这是向众生宣战啊！”

“扶我起来，记住我说的话，不要盯着一个东西仔细看。前面有一条生路。”宋古青包扎好强玄伤口，缓慢走着。

在树林的里面，女巫破破烂烂的房子在摇曳着灯火，几只乌鸦和猫头鹰咕咕叫唤。

“哦，这里一定是……”

“住口！你知道我们在一座坟墓里吗？”强玄面色不好，宋古青先是开口阻拦，战斧的石像对着殖民者充斥杀意。

“前面有人居住，我去看看。”福柯利落走向前面，看到房间里充满了尸骨做的法器，骨盆、骨杖、骨头饰品等，就像是美利坚人对美洲土著的贪婪一样（他们被活生生制成饰品），这一下子让他这个美国公民感到骨子里的恐惧。

“印地安人？这里一定是印地安人的领地，他们没有灭绝。女巫，巫师，对，这里一定是女巫的住处。”福柯利落的灵魂出了身体，走进了房间，灯火突然骤亮，房间里传来打闹的声音，黄叶想要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别去，那里面有魔鬼的眷顾者。”强玄突然喊道，口中吐了一口黑血。

“什么？”柯利尔有些不相信，他们不是都己经被华盛顿和林肯以铁血手段杀绝了，为此印地安人也被一场荒诞的理由斩杀殆尽。虽然在这片土地上仍有些许零星的土著，但对待他们却是像野兽一样猎杀，根本不可能有胆量反抗至少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躲！躲起来。”强玄突然慌张，紧闭双目。

在路的两侧众人躲藏在这草从里，只看见一队火枪士兵误入了这里，他们行军有序在这里依旧嚣张跋扈，行至房屋处突然有战斧士兵（他们的身体滴着血液，身体残缺的像是晒干的泥土）。

一阵枪声响起后，房屋倒塌，士兵被掩没，宋古青盯着那里，在废墟上又长出了一间房子，与刚才的别无区别。

“啊……”突然眼睛像是被人扭曲，黑暗星法力破碎，差点瞎了眼睛。

“好多怪物……”宋古青被人背着逃向他处，天空越加深暗，飞鸟恐惧的隐匿在树叶中。

深渊巨口在吞噬着这里的一切，死亡成了唯一解脱 ，活着的人向往死亡的存活，向恐惧乞求庇护，这个世界可有善恶

城镇里的火枪接连响起，在火光的照耀下，在山头上逃跑的众人看见骑兵在冲杀着美国兵，在火光中依稀可以见到半身粘湿的泥土血人在猎杀着屠夫。

“他们是什么东西？”柯利尔通过望远镜看见小镇里的屠杀，火枪在泥土的身上显不到必杀的效果，骑士一面倒的屠杀。

“乳头香！我要一份做仪式的草。想要离开这里，快去找！”强玄发疯似的呐喊，宋古青不知眼发了还是其他的恍惚中看见有道虚幻的泥人影子在身上对着自己露出狰狞微笑着。

“醒来！”强玄在宋古青身上额头处划破，伤痕像是一个闭着的眼睛。

一个激灵，全身打颤醒了过来，接着脖子处被一只手提起，血液从泥土里滴嗒，恐惧的念头在心中不断发芽。

“黑暗礼赞”挣扎着向黑暗星神礼赞灵魂，一只无形的黑暗手攥着亡灵，在宋古青身上披了一层法衣（一百倭人皮用血咒制成的邪物），顿时无数印地安人亡灵四散而去。

“从噩梦中醒来。”一道黑暗浑浊的声音响起，血口睁开，杏仁体不断跳动，血流在眼睛里惊醒。

“有亡灵做祟。”

“薰陆胶在信徒尸体里找到了，但是他们也追来了。”柯利尔带着人从前面赶来，后面的泥人在紧追着，一旦沾到就会陷入躯里。

“乾元八极，四令乾坤，龙胎上华，护行八方，紫薇弥勒，天舟，显！”强玄念动咒语将珠子祭出，龙胎耀华天帝护行天舟以灵力摧动，天空显阳，光茫照耀。

龙胎耀华带众圣行天，五行在虚无垠之日舟行，一曰星河，二曰大地，三曰生，四曰海，王曰穹天，天王在上如光芒万丈天。神往未来，三日舟上近护道天王时，忽裂，疑是非道之神为也。

——北魏 崔鸿《烈阳正传》

消失于尘沙中的天帝行舟，在这里显化，四方三十六帝之一道之伟岸的巡天之舟道无穷，威力绝伦，萨满的灵力快速被汲取化为法力运行天舟，一道柔和光亮闪烁在众人眼前，眨眼间己是来到了天舟上。

神舟在天上遨游，在天空的不远处有阴影正在汇聚，犹太信徒活是个活死人骑着血染全身的残破巨龙，翅膀像是破烂的帆布空中飘浮。

人类的知识相信只要死亡并未说出口那么死神并不会降临，而犹太人相信只要献上足够的生命，让神圣待在深渊中沉睡便可以震慑群魔。

与犹太人的不同态度，欧罗巴人多是相信只要灭了除自身种族，以利益束缚世界那么谁也都不敢轻举妄动。

日本崇尚力量和嗜杀，对中国以绵羊对待，与异教结合，知识、力量、伪装使得被侵略者的后代相信日本的言辞而自愿忘记历史，不信且看今朝日好了伤疤忘了痛，千年国度成了笑话。

百乐园世界充斥了虚幻与现实，人们不在尝试挣扎，乞求着神的力量与自己的存在，人类摧残了一代又一代人的脊椎，跪在地上向老一代人乞求生的施舍与怜悯。

人间本是安乐园，可生命却偏偏将乐园拖入地狱，在异教神的注视下，人类又再将地狱坠入无间，如同溺入海里的人一样苦苦向上挣扎却是永坠无间。

地狱的恶龙在天舟咆哮，布星女神和阿布凯赫赫统领的东方呆米、西方呆米、南方呆米、北方呆米四方神像在萨满的咒语中灵力使其睁开眼睛，风雷水火涌动，四方水火永劫镇杀，地狱区龙在风云中飞灰。

巫师引来神的后裔，太空原始生命不断蠕动，跃向天舟，巨龙猛烈撞击天舟，布星女神撒下神光，星辰闪烁废了恶龙的魔法，喷吐的火焰成为热浪的微风。

“对世界的救赎，以可怜面对罪孽。”后裔在以命的赌博下，上了天舟，虽然是重修的天舟但也不是好惹的存在。

阵法启动，风雷清杀，天舟上的众人拿着武器与其博杀，眼看落入下风，天舟不知怎的飞向火车，时间在回溯，威尔逊士兵被带到天舟。

望着眼前不像是己知任何种族生命，有些惊讶，柯利尔拿着火器砸死一条半成品血脉造物，看见有军队在这里顾不得许多，说道:“他们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开枪！”一声令下，火枪将后裔打死冲锋中，皮糙肉厚一旦近身，这些长得像影子一样细长的生物倒下化为一滩散发着腐臭的海水。

巨龙咬破石像，飞船化为泡影，深渊巨口从地下伸出，张开了獠牙，黑暗的无声掩盖了死亡的寂静。

在神圣意志侵蚀下，无数的亡灵在囗中呐喊，信徒的献祭只要死亡未被说出口，死神便不会降临。

“在深渊的黑暗神圣口中献祭你们的血肉，你们的灵魂将与神同在。”信徒高呼双臂呐喊着。

天珠忽然急促转动，天舟残痕撞开一道裂痕，宋古青的灵魂被吸纳进去，强玄缝合了空隙使其他生命不会坠入口中:“离开百乐园，这个世界，人们向往地狱而非天国，结局早在……定下。”

“7341，7341。”巴德城地下1341米的世道组织基地，队员将宋古青从昏迷中叫醒，《黑暗宝经》的记忆也全都遗忘，伯爵叫上了十四人去博物馆内保护教受侦查古石壁画。

“侦查？等等，不是去护送吗？”宋古青有些疑惑。

“一百年前被殖民者打捞出来的文物，要不是《浮生德日志》被毁，鬼才愿意去接触。”伯爵显然有些不满。

街道浑杂的人流中，另一群信徒，看见一个欧罗巴妇女抱着啼哭的婴儿砸死在了水道中，血溅了一地。

“叫？”

“不叫？”

“有东西混近千林，他的气息接着混乱与无序。”一个披着人皮大衣这种豪华物的富人玩弄着手中的骨制品道。

“械鬼不是说这里是他的记忆构造，怎么会有其他东西？”

“半身坠入地狱的世界。”

召唤的使徒们，紧盯着闯入者，他们活像是个机械，如果不是穿着华丽，谁会信他们为人？半个躯壳由蒸汽机械构造，华丽的续命手术，成为尘埃下的悲哀。

“长官，我是不是……”

“来错了地方……”宋古青举头看着布满工业气息的天空，世道的尘埃，万生在此苦苦挣扎，这里高楼林立，活像是个天渊下的幻梦。

“这里是世道，汝被遗世天舟从周天与诸方的隙间携至。”一道莫名的语言响起，回顾四周并未有人言语。

“你是谁？”宋古青突然开口大叫道，组织的人员立刻警戒，枪械也不像是这个时代。

“天时万劫主，钧教败类，荒古应劫投影屠戮者，阳天青。”听不道表情的声音在思想中浮现，楚世周圣的残识，在世道中存于因陀罗的谋划，诸方时的残念于此魂的思维中勾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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