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6

程止夫妻带着姎姎和嫋嫋一起上任，全家人都出动给他们送行。

程少商（嫋嫋）：阿姊，你说阿母这次这么好说话，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特意避开我们姊妹？

程姎（盼兮）：你才想到啊，伯母一向守礼，这次却这么轻易就同意了，也不是我们犯了什么大错，那肯定是家里这阵子有什么难处，需要将我们送走。

程少商（嫋嫋）：那你说会是什么事？

程姎（盼兮）：肯定是一旦我们知道，会忍不住动手的事呗。

程少商（嫋嫋）：我猜也是！

一行人启程没多久，忽然听到外面马蹄声，程止停下马车，一问才知道是楼垚求见程四娘子，表示自己为了感谢程四娘子在灯会为他出头，决定随行护送他们平安到达骅县。

看着楼垚走到姊妹俩车前，鼓起勇气向嫋嫋倾诉仰慕之情，姎姎就忍不住偷笑。

以家世而言，姎姎觉得楼垚是配得上嫋嫋的，但他的性子就不太适合了，只是感情之事，自然不能只讲合不合适。

听到嫋嫋果断拒绝，姎姎没说什么，只将头伸出另一面车窗，欣赏沿途风景。

楼垚没有放弃，始终不远不近地跟在车队后面。

程姎（盼兮）：嫋嫋，你不喜欢那个楼垚？

程少商（嫋嫋）：不喜欢！

言辞肯定，估计那个楼垚如果没什么恒心和嫋嫋是无缘了，世事无绝对，姎姎也不乱下定论，楼垚的话题就此为止。

这几日功夫，姊妹俩与桑舜华的感情已经很深厚了，不过或许是从小缺爱，姎姎看得出来，嫋嫋相比伯母，更喜欢叔母，她就完全相反了，喜欢严格的伯母。

一路上景致如画，姎姎从来没出过远门，自然喜欢，赶了几天路，终于是进入兖州地界了，路过清县，远远看去程止和桑舜华脸色大变，往年这时候，清县都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而眼下城门紧闭，别说老百姓了，连个卫卒都不在，实在是蹊跷。

清县有程止的故人，担心他出事，决定带着家丁前去探查，其余人就留下护卫女眷，程止刚离开，几十名贼匪在半路埋伏，杀声震天，前方是伯母给的一众武婢，两边短兵相接，但明显看得出来武力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姎姎想了想，命都要没了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了，跳下马车，假装从后面行礼中取出寒月，然后让人丢下辎重轻车简行，同时砍断了她们那辆马车的缰绳，准备弃了这辆马车。

程姎（盼兮）：来人，将箱子打开，将那些金银钱财露出来放在显眼的地方，三叔母，让嫋嫋跟您坐一辆马车吧。

程少商（嫋嫋）：阿姊，那你呢？

桑舜华：是啊，姎姎，不如我们一起吧。

程姎（盼兮）：不了，叔母，嫋嫋，我会一点拳脚功夫，就不坐马车了，这样快些，如果真是贼匪，那些财物会让他们停留一阵子了，如果不是，不行，我们赶紧走。

程少商（嫋嫋）：阿姊，我曾在楼垚那儿看过此地的堪舆图，这儿附近有个猎屋，我们可以去那儿藏身。

程姎（盼兮）：不可，我们这么点人，去那里就是被瓮中捉鳖，这样吧，也别坐马车了，嫋嫋，你带着叔母骑马去附近郡县求救，马车比较慢，我带人留下来断后。

程少商（嫋嫋）：这不行，如果阿姊出了事，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桑舜华：是啊，姎姎，我们一起走！

程姎（盼兮）：不，我们一起走，很快就会被他们追上，届时一个身死都是轻的，万一有辱门楣，不行，楼垚，你表现的时候到了，带嫋嫋和我叔母走！

楼垚：可是少商君不愿意，我不能勉强。

程姎（盼兮）：愚蠢，这时候什么才是最有利的，你分不清吗，嫋嫋真的出事，恐怕你抱憾终身。

楼垚：这，好吧，那程三娘子保重。

程姎（盼兮）：行了，快走。

姎姎看着这些武婢，笑了笑，随即翻身上马，

程姎（盼兮）：你们都是伯母军中的佼佼者，今日有难，我程三娘要对不住诸位了，现在听我命令，家中尚有牵挂者，出列！

姎姎要做的是什么这些武婢哪里不知道，就是送死的事，可她居然把生的可能给了她们中的一部分。

看出了这一点，仅仅一小部分的武婢出列了，姎姎看了看，

程姎（盼兮）：今日你们对我程家的大恩，我记住了，你们去保护我叔母和嫋嫋，其他人，跟我走。

看着姎姎带人折回去，桑舜华有些佩服，

桑舜华：姎姎这是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她像姒妇。

“季夫人，四娘子，我们赶紧走吧，不要辜负了三娘子的心意。”

程少商（嫋嫋）：三叔母，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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