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从外面回来的谢俞已经很晚了。
慢条斯理地解下扣子,指节修长又秀气,匀称的骨肉丰润晶莹,前几日刚修整过的指甲盖圆润透明。他不是单纯的解扣子,而是用拇指抵着,慢慢用食指蹭下来,流畅又圆融。不紧不慢地动作显得矜持又冷静。
他随手把脱下的白大褂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
从玄关处往里看,房子里黑洞洞的,又空又干净。
最近他的时间好像总是和贺朝错开。
医学系和金融系好像都很忙。
他有些失望,怅然若失。
因为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贺朝了,遗憾的是没能和贺朝多‖做‖几次。
他一边走一边开灯。
除了客厅的灯,好像所有其他的灯都是黄昏色。
贺朝说这是为了做‖爱时更暧‖昧,更有气氛。
而他觉得更温暖——仿佛有人在家里等他似的。
等到把围巾,外套都褪干净。
谢俞刚想进卧室草草睡一宿(他不准备洗澡了),因为现在已经快三点,谢俞也不想再浪费一个小时来洗澡。
手刚放在门把上,正要推开。
耳朵尖极了的他突然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呜咽。
那似乎是一种,强忍的,难‖耐的,渴‖爱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颤抖悲鸣。
过度的惊讶让他没听出是贺朝的声音。
谁?谁会在我家里?小偷?小偷怎么会发出那种‖声音?
谢俞疑惑又紧张地退后了,转身去杂物间拿了一根木质棒球棒。
“咯吱噔——”金属门把被拉开。与此同时灯也亮了。
强烈的光让谢俞皱起了眉。
被门掩盖住的巨量信息素奔涌而来,扑了他满头满脸。
一股火气顷刻间“噌”地自下而上,直冲天灵盖。
他难‖耐地闭了闭眼。
喉结耸动,掩饰的手法并不高明。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间满地狼藉的卧室——和狼藉中间的贺朝。
“你这是?”
“筑……巢”
精通生物学的谢俞谢医生当然知道什么叫易感期。
“你易感期了?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不是一个月没见了吗,怎么告诉你。”
只见贺朝窝在整整一片由他的气息组成的衣服堆里。
面色苍白,只有耳朵尖是红透了的。
他的手攥着一件他昨天穿的衬衫。几乎要把整个人埋在里面 。
“先出来。”谢俞拉他
“不,不要。”
“听话。 ”
“哼,就不。”
“你怎么……”那么幼稚。谢俞又好笑又无奈的看着这个耍赖的贺朝。
“你不是还说过要照顾我吗,就这样照顾我?”
“哼哼,激将法没用的。”
谢俞上去就要拖他,谁成想没拖动。
“说吧,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起来。”
“要么让我继续睡,要么和我‖做”
谢俞蹙着眉。明显对这个提案很不满意。
“我等了你整整一晚上!”贺朝强调
谢俞仍然是抱着臂,审视着贺朝。
“今天还是我们相遇5周年纪念日!”
贺朝看着他有些动摇,继续乘胜追击。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那是!我还专门做了一本日历呢,里面相遇,相爱,表白,预备结婚的日期都做了!”贺朝得意地摇头晃脑。
谢俞看着这个摇头摇得贼像亲戚家熊孩子的贺朝。——这不是易感期,是降智期吧。
“好吧好吧,陪你‖做陪你‖做,朝哥。”
最后那声“朝哥”提高了声调,显得青春又洋气。
——————————————————拉灯———————————————————
这场易感期给两人都带来了严重后果,从此贺朝不得不穿上高领毛衣,谢俞不得不戴上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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