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进入冰火两仪眼是唐雅去世后一个月,那次我也确实受了一身的伤,顺便完成了炼髓。我将那些药草炼成丹后,取了其中一颗偷偷去了唐门后山。我干的事情很是惊世骇俗,我挖开了唐雅的墓穴,将她的棺材拖了出来。
我揭开棺材的盖子,唐雅苍白的面容瞬间浮现在我的面前,
唐舞桐:“师父,阿冬冒犯了。”
蓝银一族的尸体在去世后三个月内与活着时没有差别,只是三个月后身体会逐渐虚化,最后化为烟雾。我若想复活唐雅,就必须保住她的身体,所以我使用了一门魔族秘术同心咒。同心咒就是让两个血脉相亲之人各自服下封印了秘术的丹药,其中一个人用自己的修为和生命养着另一个人的身体,一直持续下去。除非施下同心咒的人自动解除,否则谁也无法打断。
我托起唐雅的脸庞,尽量动作轻柔的捏开她的嘴,将那颗丹药放了进去。紧接着,我把她扶了起来,靠在我的肩上,小心谨慎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让那颗药进入了她腹中。我将她重新放入棺木中,双手交叠放好,将她的发丝、衣襟细细整理了一番。最后,我合上棺盖,将墓穴还原成原样,跪下来又叩了三叩,
唐舞桐:“师父,阿冬事出无奈,不得不如此。”
话罢,我吃下了另一颗丹药,迅速运转玄天功,建立起同心咒的联系。
这件事,我从未告诉任何人。我远离阴泉,也不只是因为有霍雨浩在,而是我担心自己若是触碰了阴泉的寒毒,对自己没有什么影响,却可能会影响到同心咒。毕竟,我再开不起玩笑了。
那日我被笑红尘重伤后醒来,已经明显感受到同心咒受了影响,这次不能再任性了。
明知前路凶险万分,但我们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前进。其实,我们都很清楚,即便我们真的被那些神兽攻击不至于丧命,但那些伤也足够我们静养个两三年了。霍雨浩怎么样我管不了,但我要是错过了星次神殿的掌星轮换,海神岛将会因我而名声大损。可为了贝贝,我们也只能拼这一次了,拼我们可以毫发无损出入这里,至少是只受轻伤。
我们两人并肩而立,看着那一大片蓊蓊郁郁的森林,都深吸了一口气。
霍雨浩的手里多了一叠暗黄色的符纸,他施法让手指滴血,迅速画好了上面的篆文。这种事情他应该以前经常做,因而虽然他的动作不算太流畅,但画符的速度逐渐加快了。我从没有接受过符咒的学习,因而只会使用,不懂得其中玄妙。那些脉络延伸我虽然并不理解,但我能隐约看出,这些符咒不但可以凝结出结界,还能对靠近结界的一切事物发起攻击。而且,他人画符多用朱砂,对于寻常的妖兽什么的能起到作用,对神兽却只能伤它皮毛。他用的是自己的血,不是朱砂。上神的血非比寻常,仅仅是几滴也蕴含着强大仙力。以此画符,这符咒的威力也会大大提升。
他打了个响指,那些符咒就一张一张飞了起来,盘旋着我们逐渐化为一个月白色的罩子,堪堪护住我们两人。
霍雨浩:“舞桐,接下来就看你了。”
我凝神屏息,右手一转,幽篁就出现在我手中。我将它对到了唇畔,
唐舞桐:“开始吧。”
一声尖锐的笛声冲天而起,惊散了无数飞鸟。我左脚轻点,身体腾空而起,霍雨浩紧随其后,白虎匕出鞘,直直冲向我们的前面,为我们开路。
我衣袂飘摇,手中的笛子却未曾动过分毫。霍雨浩也是双眉紧锁,目光凝重,认真操纵着符咒保护着我们。只是,我和他之间隔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他催动符咒,势必要比我慢一步,我们之间的距离一旦扩大,他的符咒要笼罩的范围也更大,持续的时间就更短。
他看向我,语速加快了不少:
霍雨浩:“舞桐,符咒以我们现在的距离,只能撑半个时辰。”
唐舞桐:“那便速战速决。你收了符咒,等到我们进入最核心的地带时再使用,我和你一起冲出去。”
他冲我一点头:
霍雨浩:“打!”
随即,白虎匕飞回,在他手中化为一柄金色的长剑。我的笛声未停,但袖中的蝶神匕青色的锋芒已然闪烁起来。
我们背靠背站好,一人持剑,一人吹笛。蝶神匕的辉光能够驱散方圆二十步远的瘴气,我们两人眼神相交,彼此心领神会,同时施展了紫极魔瞳。霍雨浩朝着一个方向提剑刺去,我则握住幽篁,一面吹奏一面灵巧地闪避过那些朝我冲来的小型神兽。
如此,我们一面防守一面前进,便穿过了半片森林。我收回了幽篁,看着霍雨浩,
唐舞桐:“不能再打了。”
霍雨浩:“为何?”
我指了指他肩上的一道伤痕,已经渗出了血,
唐舞桐:“你受伤了,而且这伤口还沾了毒。虽然毒不致命,但对你而言,如果继续搏杀,那毒会不断深入,至少会多多少少影响到你的仙力。如果我没猜错,你伤口上沾染的毒来自冰火两仪眼,我们已经接近冰火两仪眼的保护毒阵了。”
他看着我,忽然伸出手替我撩开汗水打湿的额发,
霍雨浩:“那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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