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雨浩家事

我和霍雨浩互相坦诚相待后，心中的隔阂已经消融了不少。我觉得照这个态势发展下去，应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把酒言欢了。

戴洛黎来看望我时，我正在教舞麟练习剑法。他竟然鼓起掌来，

戴洛黎“好！真是太好了！”

舞麟收了剑，

唐舞麟：“谢过世子。”

说完，他察觉到戴洛黎似乎想和我单独一谈，就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察言观色的本事，他比我差不了多少。

戴洛黎“洛黎见过舞桐上神。”戴洛黎向我行了个揖。

我笑了，

唐舞桐：“世子来海神岛可是为了太子殿下的事？”

戴洛黎“不是，只是我从哥哥那里知道了你以前是王冬上仙。我非常崇拜王冬上仙，所以想来见见你。”

唐舞桐：“还有呢？”

我将他带到了蝶谷的一张石桌旁。现在已经进入深秋了，桌旁的那棵枫树红得绚烂，映照着清晨的阳光在桌上洒下温暖的影子。不时地有几片飘落下来，落在桌上。

戴洛黎“如果不介意，我可以叫你一声‘嫂嫂’吗？”他问，语气十分诚恳，“我来也是不希望你误会了哥哥，因为他说起过，当你还是王冬的时候，曾经给过他弥足珍贵的温暖。”

唐舞桐：“你说吧，我愿意洗耳恭听。”

戴洛黎“哈，怎么说呢，你应该知道我和哥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吧。”他说，神情带着孩子的稚气。

唐舞桐：“知道，我还知道，太子殿下还有两个兄长，与你也是同父异母。”

我醒来后听父母隐约提起过这些事，说霍雨浩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戴钥衡和戴华斌是他的父亲的正室所生。戴洛黎的母亲是他父亲的平妻。

戴洛黎“父亲是兼祧之身。云烟公主虽然与父亲两情相悦，但父亲还是娶了公爵夫人。”戴洛黎冲我笑笑。

兼祧？我有些吃惊，我原以为霍雨浩的母亲也是白虎公爵戴浩的平妻，毕竟天族重视血脉，云烟公主并不是天帝的嫡亲妹妹，嫁给白虎公爵为妻，做了平妻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如果是兼祧，一人娶两房正妻，这日子绝对安定不下来。

唐舞桐：“他过得很不容易吧。”我说，“他既非长子，又非唯一嫡子，年幼丧母无人照顾，想要在那样一个高墙深院里长大，势必付出了不少代价。”

戴洛黎“你似乎很了解哥哥。”戴洛黎看着我，“就连我的母亲因为私下里替哥哥的母亲照顾他，都被公爵夫人在暗中使绊子，害得她许久没有身孕。公爵夫人的狠毒无人可及。”

唐舞桐：“公爵大人为何不照拂他？”

问题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无知。公爵夫人是魔族的郡主，关系着两族的联姻，自然要好好对待。可云烟公主不过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又无过高的修炼才能，唯一拥有的是戴浩对她的爱情。但在天族那些利欲熏心的人眼中，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戴洛黎不明其意，说：

戴洛黎“所以父亲就求贝贝上神把哥哥带出公爵府拜师学艺，而后哥哥失踪了好些年。那时我还没有出生，只是听母亲说哥哥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胆小怯懦的他回来后眼睛中时时刻刻笼着一层雾。后来，哥哥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天族太子。”

我暗笑，照拂，照拂就是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一个陌生人吗？如果那个人不是贝贝，只会把霍雨浩视如累赘，毕竟谁会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得罪公爵夫人。贝贝或许是怜悯霍雨浩的身世，或是想到了自己的经历，他愿意接受霍雨浩，那么别人呢？

不过说认真的，听了戴洛黎的讲述，我似乎能够理解霍雨浩的一些抉择了。是习惯了被人轻视，被人侮辱却不得不隐忍，才会让他将感情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加以利用吗？

我问戴洛黎：

唐舞桐：“他对你和你的母亲好吗？”

戴洛黎“哥哥对我们很好。”戴洛黎似乎想起了开心的事情，笑了起来，“他寄来了药材治好了母亲的身体，我才能够出生。他不让我叫他王兄，说太生疏，只要我叫他哥哥。他说是母亲救了他的命，所以对待母亲像对待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有时候，我觉得他受了那么多的苦，却还能记住那些微小的温暖，他真是个好人。”

我拍拍他的肩，

唐舞桐：“他身为兄长，确实做得不错，知恩图报，扶持幼弟。”

戴洛黎“那舞桐嫂嫂这样说，可是真的理解哥哥了？”他问我，“我知道，哥哥很爱冬儿嫂嫂。但哥哥对你很是在意，或者说是既感激又敬佩。舞桐嫂嫂，你和冬儿嫂嫂是不同的。哥哥希望你能和他比肩，一起走下去。”

唐舞桐：“那恕我冒昧了，你的世子之位是怎么来的？”

我问出了这个问题。我知道戴洛黎的母亲现在已经是新的公爵夫人了，可戴洛黎的世子之位似乎不是同时册封的。

戴洛黎“就是一千年前，哥哥提议要封我为世子，父亲反对。哥哥就以休妻作为要挟，让父亲要么选择休了公爵夫人，要么封我为世子。父亲无奈，选择了后者。”

一千年前，那不是神魔之乱前后吗？难道，霍雨浩是借助了神魔之乱的名义，要求戴洛黎成为世子？

（提问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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