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戴洛黎道别后,秋儿说要去魔域一趟,便先行离开了。我让萧萧先回海神岛,自己则去各处故交家拜访一番。
屈指一算,我竟有一千多年未出过海神岛了,也不知那些故交如何。我心中盘算了一番,想到现下里在天宫的只有那几位星次神殿的旧人,便先去了星次神殿遗址。
我其实与那些星次神仙算不上熟悉,但因着父母曾是星次神仙的一员,目前存世的星次神仙大多认识我。现如今,居住于星次神殿遗址的只有寿星一人,即使星次神殿在别处重建后她也没有离开。我此去便是要拜访她。
到了那里,我正巧遇上了司命降娄上神,当下便施了一礼,
唐舞桐“舞桐拜见降娄上神。”
他打量了我半天,平静地问:
降娄:“你此次前来,可是你的父母有何不适?”
唐舞桐“并无此事,不过是家母向来不喜喧嚣,家父忙于照看小弟,故未能来赴宴。”
他说:
降娄:“娵訾还是老样子。”
正当我不知如何作答时,角木蛟出现了。他见了我俩,急忙道:
角木蛟“寿星大人进来下凡处理事务,怕是没有一年半载是不会回来的。”
我不愿过多停留,当下便要离开,降娄的声音却淡淡传来:
降娄:“若有时间,代我祭奠一下玄枵吧。”
说到玄枵,我又想起了唐门。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愿,还是轻点了一下头,捏了个诀,腾云而去。
唐门,是我曾经的家。玄枵,是我的父母的旧识,玄武星次的守护神之一,也是我的昔日同门。那一年,她助我登上少主之位,伴唐门一起平叛,也因此伤及仙元,不幸羽化。她死时,唐门正值黄昏,残阳如血。她一身红衣浸染了无数的鲜血,伤痕累累的手向虚空伸出,最后无力的垂落。她留给所有人的最后一句话是“降娄,人生苦短,死之如何”。不仅是我,就连我的父母也为她叹息了一声。她当年放荡不羁,视流言蜚语为云烟,但最终不过是红尘中的一介痴傻女子。
她本是星次神仙,但她最终葬在了唐门。青石碑上一行行楷:玄枵之墓。那是当年父亲写的。素朴寂寥的死与轰轰烈烈的生形成的反差是何其巨大。因为她,我脱下了红衣,再也不愿去面对那样炽烈的火焰。
入唐门时,我隐了身,入眼尽是一片萧瑟。我没有踏进任何一处故地,径直去了后山。跪在玄枵墓前时,我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匆匆磕了几个头,拿衣袖拭去了石碑上的尘灰。离开时,我的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但我终究还是狠了狠心,转身离去。
本想着就此打道回府,却想起还未曾谢过竹清上神的救命之恩,便转了主意,走一趟幽冥禁地。
幽冥禁地只有两个入口,一个是唐门的秘境之阵,另一个便是我所走的幻影山庄。幻影山庄鲜为人知,但居住于此的竹清上神却几乎是无人不晓,原因很简单,她习得一手好丹青,煮的一手浮生茶。
我自幼便跟着父亲学丹青。父亲有时看我的画,免不得说上几句:
唐三:“你的笔法虽美,还是太烟火气。竹清的墨笔才称得上出尘。”
所谓竹清,便是竹清上神。她姓朱,名竹清,小一辈的神仙若要求画,需得恭恭敬敬的称一声“竹清上神”。当年我在唐门时,常去她处画画。她倒也不恼,对我颇有指点。如今我的丹青虽不能称得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倒也勉强登得上大雅之堂,不至于招人耻笑了。
听说凡间有位善茶道之人有一次有幸尝到了那浮生茶,当下便作诗赞颂。我只记得其中两句“一杯春露暂留客,两腋清风几欲仙”。大意是说这浮生茶汇集了春日的仙露琼浆,喝完后只觉两腋生风,飘飘欲仙。我不善品茶,但每次享用完浮生茶,顿觉天下之大,竟无别茶能与之媲美。久而久之,我竟也喝不下其他茶了。
(大家明天想看唐三小舞的前世故事,还是继续主线剧情?看三舞打1,看舞桐打2。截止到明天早上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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