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老太太过来了……”书童叶平刚从门口进来。慌慌张张地一路小跑过来,急得跟死了爹娘要赶着回来哭坟似的。
他穿着一身普蓝色的素衣,头上用同色布带束成一个小球。大约有一米六七左右。生的很讨喜就跟过年贴大门画的童子一样唇红齿白。
许籽承正趴在书桌上与周公下棋,面前还竖立着一本《黄帝内经》刚好挡住了许籽承的睡颜。此时许籽承正做着一个发财梦,面前的万两黄金还没摸两下就被一道稚嫩又高亮的喊叫给吓得周身一振,门牙都差点磕断在实木的楠木桌上。再一睁眼那还有什么黄金?只有厚厚一搭从古至今又老又长的医书。
可被小看这些医书,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孤本。都是许籽承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秘方。
许籽承长到七岁就开始启蒙了,本来他还以为他一堂堂二十一世纪知识分子学这些小学生的书本知识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可一入门,写个毛笔字就把他回炉重造了。更别让他整天背背背了,什么轻轻松松不存在的。只是重新开局吧。
许籽承原先也是个影视编剧,对这些还是挺有兴趣的,便认认真真地学了起来。而他的便宜爹娘已经大半年没来找他了,估计又去那个春暖花开的小城小镇旅游观光去了。
“许……小乖……要一起去抓小鱼吗?”
许籽承是他的大名,虽然和他原来的名字一模一样。但按照这里的规矩同辈之间是不能直呼其名。
“不去!”
许籽承一听这名字就气的一蹦三尺高。那还有什么玩乐的心思?
“许小乖,我们做朋友吧。”看着眼前还留着鼻涕的小屁孩,许籽承不觉得自己也是这样的。他原本就三十好几了,让他和七八岁的小屁孩下河摸鱼,上树捉鸟就跟带着拖油瓶一样。
“不想。”
“许小乖……”
“乖个锤子,滚!”许籽承的脾气越来越大,于是便开始关在书房认真学习起医术来。美名其曰要继承祖祖辈辈的手艺其实就是不想和小屁孩玩。而且这个字也让他觉得好丢人,直接要社死了……
许籽承的字是他便宜爹娘随便取的。
字 小乖。
当他躺在摇篮里百无聊赖地吃吃喝喝时,许丈山就煞费苦心开始给他取字了。
“夫人,咱们儿子的字就叫长岁吧。长命百岁、快快乐乐就好。”许丈山看着摇篮里小小人儿笑的一脸褶子。
许夫人苏眉儿一听,眉头皱成了川字。她觉得不怎么好。便道:“长岁听起来太娘了,跟个小女孩一样。我觉得他不吵不闹特别乖就叫小乖吧……”说着许夫人就抬手把儿子从摇篮里抱了起来,眉眼带笑。浑身都带着母性光辉。
而在柔软怀抱里的许籽承来不及反驳就被安上了小乖这个字。
许籽承每每想起,长岁再怎么娘也没有小乖一看就很弱鸡的好吧。
他刚刚想哭一把,让他便宜娘把他的性别放在眼里,旁边坐着的许丈山就又鼓掌又一连彩虹屁说得这个字就跟出自名家之手一样。
许老太太也很喜欢呢,小乖孙 、小乖孙子多好听啊。还有乖儿子和小乖儿子。
而因为许籽承那生人勿近的性格导致他的童年除了上下学就没来得及干过一件玩闹的事来。
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可脸上却不见同龄人贪玩好动的影子。知事懂礼,少年老成可把许老太太给开心坏了。
真是老天开眼啊,她这乖孙怎么看都是学医的好苗子。
许老太太对许籽承可是掏心掏肺的地好,他爱吃栗子,许老太太就买了一座山来给他种栗子吃。他嫌夏天太热去,许老太太就让他爹开了个避暑山庄专门让他玩。他喜欢上古董,许老太太就把自己嫁妆里的好几副名家字画给了他。
这些年来,许籽承都快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了。只是许老太太哪里都好就是对他有一种超强的掌控欲。
书童叶平一进里房就看见自家少爷正伸着懒腰,睡眼惺忪。抬头看见他,一抬手一本厚实的《百草论》没有任何先兆地朝他头顶飞来。
“啪——”
书童被它砸得两眼昏花。许籽承慵懒地声音响起:“吵啥呢?天塌了?”
还没等许籽承神气几句。许老太太慈祥地声音就传门外传了过来:“小乖啊,你在里面吗?”
许籽吓得又朝书童身上扔了本经书,满脸一副怎么不告诉我他奶奶过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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