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地从衣袖里摸出一张裁好的黄纸,动作行云流水,咬破指头,打算以血画符。
他的血很奇怪,有一种特殊的香气。这种味道人是闻不到的,但对于非人来说却有镇定的功效。开始只是一小滴,最后血点越来越大,鲜血流到指节时,他才开始对着黄纸提指画符。
画符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见得简单。
掌握了规律,总能画出像模像样的符来,可是功效就不见得和祖师爷手里的一模一样。
天地万物皆有灵,符文也是灵的一种。可许多人与灵无缘,更不得说,只凭借一纸黄符就去驱使灵为其所用。聚灵、凝灵、驱灵,黄纸朱砂为载体,画符者与灵的交易最后就诞生了符箓和符咒。
谷云子画的很快,不过几瞬,一道往生符就已完成。这张符的符文没有灵,用的是他的血,按理来说,灵天生就对污秽之物更有杀伤力。以血画的符不能让天地灵气附着其中,除了对付堕魔,才会有作用。
出现这茬事后,整条长春街都空荡荡的,刚刚出现的太阳也被厚云隐去了光芒。
那老叫花子,刚刚咬食人血的时候,把他半白的沾染上了漆红。脸上的红疤也变成了深褐色,脖子上的青筋根根爆起。尖锐的獠牙和如同沼泽一样浑浊的双眼,看得陈寿安瑟瑟发抖。
谷云子画完符后,也没上前去把那长出獠牙的老叫花打上一顿。而是朝着身后吓得要死也要留下的陈寿安和小厮递去了两张凝过灵的五雷符,“一张五雷符,四两银子。有它之后低级鬼物不能近身,就是遇到高级鬼物也能引来雷霆万钧,免其纠缠。”
谷云子把他师父告诉他的都照本宣科念了一遍,他学的不是道法,而是剑法。这些符都是他的师弟们和师父留给他的,让他用来换点米粮或者遇上妖邪也能应付一二。
他曾经问过他师父,为什么不传他道术,却要他整日学剑呢?
他师父抚了抚他银白的发,慈眉善目地对他笑道:“你本就是灵,道法只是炼化它,驱使它。”
谷云子当时似懂非懂,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血能净去污秽后。终于才明白他师父说的话来。
小厮看着那白发道士,和他面前轻飘飘的两张黄符。伸出食指还没开口骂他只想着发灾难财,就被他家少城主一个抬掌拍下了他起怒的手臂,殷勤地才怀里掏出沉甸甸,白花花的银两。接过白发道士的黄符,“谢谢道长!谢谢道长!那么这就拜托你了——”
语音刚落,刚刚还算平静的老叫花子就朝着活人聚集的位置飞蛇一般游了过去。
谷云子安心地接个银两,颠了颠。挺沉的,十两。他扶起昏迷不醒的楚鹤梨,把她往陈寿安两人的位置送了送,又归还了二两银子才继续道,“给多了,她。你们可以帮贫道照看一二吗?”
陈寿安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老叫花子的步伐就冲到了谷云子身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谷云子身上有一种香味吸引着他,让他的肚子都叫起了空城计。口津不断分泌,尖长的獠牙仿佛一把镰刀朝着谷云子袒露的脖颈割了下去。
陈寿安大喊着让谷云子小心,又慌慌张张地把刚刚向谷云子买的符箓啪嗒贴在了脑门。一旁也跟着紧张的小厮也有模有样的啪嗒朝脑门上贴了符箓。但还是很不放心,一边发抖一边哭诉:“少城主,这符要是不顶用怎么办?”
“你给我闭上你的乌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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