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落山时,楚鹤梨才从谷云子稳韧地背梁上幽幽转醒。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草木香来,惹地她情不自禁开始心慌意乱。
他不是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的吗?怎么现在就背上她了呢?
周围的景色不再是一片雪白,而是在热闹非凡的平阳城里。她鸦羽似的睫毛扑闪扑闪,心有余悸地打量着周围。
她身上的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妥当,只是血迹难销,他和她浑身带血的出现在人海里,一路过来早就吸引了众人的好奇心来。
那男子生着一头白发,背上背着一个死气沉沉的红衣小姑娘。他的手挽过她的腿,探出了一把挂着阴阳玉牌的长剑来。
雪扬天四散,他的背影是那么萧然。他朝着前方大步走,大步走,但这时,他背着的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开始动了动,过不了多久,就探起张白嫩的小脸出来。
谷云子那张好看的脸就近在眼前,眼角内敛,抿着嘴角,一副她猜不透的模样,那白棉绸缎一样的银发随着他的步伐不时地蹭到了楚鹤梨微熏的小脸上,痒痒地,可奇怪的是,她好像并不会讨厌这种感觉。
感觉到背上人儿闹出来的动静后,他微微侧过半脸,阳光洒在他褐色眼眸中,燃起了月亮失火般的,颓废灿烂来。楚鹤梨此时完全忘了眼前这个人是怎么用剑捅了她一把,又是怎么把三个家丁瞬间变成干尸的事情来。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他那张极具诱惑的嘴唇,那双令她会脸红的眼眸,那种,淡淡的体香。
谷云子的师父告诉过他,抱他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穿着的就是荒古大漠的衣物。荒古大漠的衣物很特别,衣饰不分男女,大部分都是雪白的纱裙。纱裙的衣摆都会用金丝绣上一圈金色的象形太阳图案。袖子宽长,走起路来,随风飘舞颇有仙子下凡的味道。也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穗雪装。
这个误入歧途的姑娘,穿的纱裙倒不是袖子宽长的穗雪装,而是普通的红衣劲装,短衣短裤,就一个英姿飒爽。浑身都透露着一股古灵精怪。
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问了她一句:“醒了?”
楚鹤梨连忙回答他:“是……是醒了,但我现在胸口……特别疼,所以……你……你还是继续背着我!”结结巴巴地说完,她就立刻双手环住了他修长的脖颈,抱得很紧,那一小片地方都开始红了起来。
这女孩子家家的心思也真不好猜。但谷云子可不会猜也不懂女孩子,他脸一垮,抬起冷硬的剑柄,就不轻不重地打在了女孩子连血管都极为漂亮的手背上。“你想勒死我啊?”
这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昏迷前一副要弄死他的势头,现在一醒来就连腿就夹的快把他这把老骨头给弄碎了,一开口还敢伸手勒他脖?谷云子也搞不懂,他那张脸依旧没有露出任何表情来,可他心里却开始嘀咕起,刚刚他为什么要带上她,他下山可不是做好事来的,可是下来赚口粮来的,但这平白无故的,就多了一张嘴……也不知能不能养活……
楚鹤梨被剑柄打得措手不及,嘶地一声,整张脸就揉搓成一团,她察觉到谷云子此刻心情低落,她也不好发作,尽量语气温和地跟他说:“我没有!我就……就是怕你把我丢掉,不准我呆在你背上了!”
她杏眼闪起了泪花,嘟着嘴强忍着情绪,一副我有委屈但我不在你眼前委屈的模样来。
巧合地是,她刚说完这最后一个字,谷云子就猛地转过头,与她鼻尖对鼻尖,额头对额头,双眼凝重的对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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