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从骨中生,偏有顾狼相。
这样的人,夏冬春前世在孤儿院中见过不少。
他们自知小心谨慎,却又野心勃勃,不甘人下。从她这里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对方紧闭的薄唇和俊秀的下巴,夏泽的长相尽是挑着父母的长处长的,也是一位风姿卓越的美男子,只是过于冷白的皮肤和常年低头沉默的姿态让对方看上去格外阴沉孤僻,不讨人喜欢。
只不过......
夏冬春探究地划过夏泽较为紧绷的腰腹和不自觉摩挲杯口露出的薄茧,一只手捅了捅兄长,压着嗓子“二哥,你知道三哥最近在做什么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夏兴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许久未见的庶弟,很快又收回目光“前段时间应是在族学,最近嘛,好像是折腾了几个铺面,天天往外头跑。”
“从商?”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不可能,我们家再不济也能捐个小官给他,没必要操持贱业,父亲也不会允许。”
“行了,我看他们也该说完了,一会你聪明些,就靠着母亲坐,无事莫要插嘴,我看二叔一家今日轻易是不愿离开了。”
............
露重深寒,月挂枝头,屋内酒宴正酣,烛影阑珊。
“来,二弟,这杯敬你,这些年一个人在外打拼,想也不太容易,喝!”
“这些年忙得都瘦了,连报平安的信也没几封,瞧把母亲心疼的!来,喝一杯!”
“弟弟这般急匆匆地赶回来,想必已经安排妥当了?是打算去那位大人门下述职高就?恭喜恭喜啊,喝一杯!”
“不是,大哥我......”
“哎哎,你我兄弟二人许久不见,闲话休谈,今日不醉不归!愣着做什么?没眼力见的东西,”夏威嘴角含笑,两颊通红,踢了一脚一旁小厮“快给二爷满上,这杯敬母亲,你一去多年,母亲时时念叨你,这杯酒不能少。”
“应该的应该的......”
夏威倒酒倒得豪爽,话语中不少杂枪含棍,冷嘲暗讽,偏偏老太太是在普通不过的内宅妇人,对政治的敏感度极低,听了只觉得膝下两子感情和睦,心中慰贴,原本想开口的话一时间混混沄沄地忘在了脑子里,眼中也染上了些许醉意。
夏承有苦说不出,只能暗自吃了这个亏,酒一杯接着一杯进肚。
富察氏只捡了几口小菜,见母亲如此,笑得一派温和无害的大家主母模样,指了个手势让一旁侍奉许久的侍女将老人搀扶下去。
见状,夏二叔喝得微醺的脑子总算清醒回来,奈何为时晚矣,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离开,脸一时青一时红,心头火起,原本表面上温馨和睦、蜜里调油的气氛轰然而破,即使不断有下人更换热菜,氤氲的饭菜混合着酒香依旧无法渗透这陡然古怪僵硬的场景。
夏承心中暗叫不好,有些话不适合他来说,亲兄弟明算账,他想空手套白狼从大哥手里头挤点好处,自然不好直接开口,明明与母亲商量好了,谁知......没办法,夏承又蒙了口酒,借着酒胆自己硬着头皮道。
作者:补加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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