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能说比胤禛的气运更浑厚,但大清皇朝的龙气不仅仅只是分布在胤禛一人身上,更是爱新觉罗氏几代分布下来许许多多的龙子皇孙之中。
但此人不同,见他举杯点头示意,夏冬春笑着坐过去。
同样是一国气运,即使微弱孱虚,依旧不容小觑,却结合只到一人身上,足以令她侧目。
鼠尾辫看上去有些毛躁,似乎是新打理出来的,约摸三十来岁,看上去清风朗月,薄唇微抿,一派温和端肃的俊雅面容,偏棕黄的衣袍系上三颗玉石镶嵌的腰带并不显得老气,反衬得对方书生气浓;唯独狭长凤眼中偶尔闪过捉摸不定的暗芒,被夏冬春敏锐的五感所捕捉,整个人在昏黄的烛灯下染上一层与众不同的威严尊贵。
“这位兄台是哪里人士?”夏冬春招了招手,立刻就有机灵的侍奴儿过来待酒,她先随意抓了块花生米丢进嘴中,笑容亲切不见防备“小弟是苏南人,说来惭愧,一个读书人,第一次进京城就被花楼迷了眼睛。”
她笑容真诚人畜无害,上来又自说了身份,同届学子本就算得上是同门,男人深藏眼中的隔阂淡漠消融了些许,浮于表面的温和笑容真实了几分“原来是同学,愚兄洪焕,看着痴长几岁,原乡在安庆府,家中行商,略有薄财。”
“我一见年兄便觉得亲切,不曾想竟不是同乡,不过”夏冬春嘴角含笑,不经意间询问道“洪兄的口音当真地道,一点没有外头来的化调呢。”
男子心中一凛“小兄弟说笑了,既是行商,自然奔走多地,京城繁华,更是做生意的好地方,早便习惯了。”
夏冬春不再故意试探,白面似乎被几杯刚下肚的就熏了醉色,被台下的风光所吸引。
红粉的花瓣雨飘舞在女侍们变幻旋转的裙摆间,激烈的鼓点声愈来愈急促,待到灯影交错的一瞬间,偌大的舞台仅剩一人。
她摇摆腰肢,桃粉衣裙,如一条明艳动人的美人鱼,双眸熠熠璀璨,媚人的舞姿伴着热闹叮当的钗环响动一步一点在节奏乐声中,盛开的裙摆妖娆,赢得满堂喝彩。
“醉红如堕珥,奈此恼人香。”夏冬春晃了晃酒杯中的液体“红药姑娘不愧其名啊——”
洪焕不在意地笑了笑,小少年初入风尘,难免痴迷,他含了口酒缓缓咽下去,不知怎的,反到觉得眼前之人的皮肤竟比过去常见的绝色美人还要瓷白细腻许多。
见对方看得拍栏叫好,眼神热切又志诚,半点没有那种纨绔中年的油腻恶心作态,不由多了点亲近考较,毕竟从年龄来看,他似乎也比对方大了一个辈分。
醉红如堕珥,奈此恼人香。政尔无言笑,未应吴国亡啊——洪焕垂着眼,还一会儿才在酒的余味中回过神。
“黄大家的诗可不仅仅是用来形容美人的,”他笑了笑,“不知同......”
“子初,兄长叫我小字即可”推杯换盏间,二人言语间的距离近了许多。
明明是个毛头小子,不曾想却有些文课底子,说出来的话总是与他一拍即合,对胃口!格外讨人喜欢。
洪焕揉了揉太阳穴,欣赏亲近之色渐浓,只是扯了扯衣领,虽说醉春风的就醇厚温润,是有些壮阳补气的功效在里头的,毕竟是个花楼......可今日似乎格外的——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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