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不算是偏爱呢?
苏培盛看得真真的,为了哄瑶妃一乐,皇上连自己潜邸时埋灰的玩意都翻了出来,这样用心偏爱,十年来仅此一人。
“好了,”胤禛夺过夏冬春捧着就没放下的茶盏,叫苏培盛把准备的东西抬上来,又让伺候的人都退了出去,才又软了软语调,低沉的声音仿佛心底勾挠的羽毛,痒痒的“媛媛就不想看看朕给你的礼物?”
能是什么礼物?
金银珠宝?诗篇画作?还是西式奇珍,她不都一一见过了,夏冬春垂着眸不说话,眼神却往一旁偏了偏。
听分量似乎不轻,几个人抬着进来的,沉闷的落地声,盖布下勾勒不出大致的形状,但也看出不是寻常箱笼。
胤禛笑了笑,走上前把布头掀开,“真的不瞧?”
“......”
终是把身体扭了过来,视线落在这庞然大物上。
“这是何物?”
实木搭制的木台宛如一个小型舞台,前头是一块极大的透明灰白幕布,周围一些精致的刻纹浮雕让其更为美观大气。
她是真有些迷茫,不自觉被胤禛牵着手走了过去“这是皮影戏。”
“?”
“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在闺中时父母管教的严,不让你去市井角落,幼年十五灯会的时候,见过一个游街卖艺的影子戏,觉得有趣,想追上去看”胤禛一边说一边握着柔夷往台子后头走去“可惜年纪太小,人流又杂,终是没看成,这类杂戏多只流于市井小贩,不为名家酒楼所纳,故而再为见过,媛媛觉得甚是遗憾么。”
“皇上竟还记得?”夏冬春怔怔,她确实随口提过一句,但从未放在心上,眼中的凝冰化了不少,顺着胤禛的力道“这么偏门的杂耍,皇上又将人都遣了出去,难不成是想自己来玩不成?”
“臣妾可不会——”
戏台后是各种裁剪好栩栩如生的纸人动物,后头都连着数根不等的签子,长短一致,容易掌握。
夏冬春拿起一个穿着布衣女子样式的剪纸,一根亮眼的梅花簪插在发髻上,不由莞尔。
“朕来教你便是,”胤禛感受到爱妃言语中的娇嗔,忍不住上前一步,把人拉到怀里,手把手教她用签子控制纸人做了几个例如翻身、抬腿、行走的动作“可是懂了?”
夏冬春没有回答他,只是手指扭签,把小人贴近幕布,快速把方才的动作又过了一遍,这才得意洋洋地回头,眼角眉梢的骄矜喜悦,让胤禛忍不住低笑一声,震颤的胸膛贴着春裳下曼妙的娇躯,流动的空气间多了几分男女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红粉。
他果然还是爱她这副生动的模样。
“没想到皇上看着十足正经,年幼时也有顽劣爱玩的时候。”
“朕玩这个的时候,都已经是十二三岁出宫建府的时候了,”胤禛放开夏冬春,自己拿了个男性的纸人把弄“那时候额娘刚去不到一年,朕在宫里压着性子,开府后荒唐过一段时日,把儿时没玩的没用的都见识过一遍。”
他说的轻描淡写,那时候养母过世生母不亲,头顶还有更年长受宠的兄长,只有他最可怜,明明有生母却活的像个没额娘的孩子,便压着性子用功功课,处处都想要做最好的那个,可惜啊......
有些东西,从来不是只凭个人意愿就能扭转更改的,直到现在也是。
胤禛从情绪中抽拔出来,拿着竹签控制纸人在幕布上起了个姿势,眉目舒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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