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家可是华妃娘娘的母家!我乃年氏家仆,你们枉顾京城法令私捕良民,意欲何为!”
提狱司。
地底的牢狱不见天日,更无日夜之分,阴暗的囚笼无处不笼罩着张牙舞爪的湿气与浓浓的血味儿,石壁上三步一盏的烛台似乎永远燃不到尽头,跃动着火光。
“年家?”黄景仁胖胖的手直接招呼在依旧叫嚣着的人犯脸上,嘴角狰狞的笑弧破坏了脸上惯有的和善无害,从怀中掏出一枚黑铁令牌甩在对方面前“看清楚了么?我等是奉命行事,皇权特许!”
“将你知道的一一说个清楚,还能免些皮肉之苦!”
“呸!”灰衣仆从被挂在十字刑木上,他是年家的家仆,还和年将军上过战场,见的多了,看到那块黑黢黢的令牌当下心底一咯噔,血滴子的名头谁没听说过?难道皇上盯上年家了?怎么可能!
心中种种思绪乱了他一开始的稳定,只能用面上的冷硬抗拒强装掩住,色令内荏。
“诶哟!还是块硬骨头!打!”
黄景仁抹了抹脸,对身边早已跃跃欲试的狱卒吩咐了一句,就屁颠屁颠跑回到傅辰身边“大人,您放心,这里的狱卒都是老手了,保管把再硬的骨头也能熬成汁,到时您想问什么都可以。”
——然后他就被狠狠抽了一耳光。
黄景仁面色铁青地看着身前面有苦色点头哈腰地狱卒,以及一旁空空如也的白卷记案,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痛。
“我欣赏硬气的人,这样的人都有骨气,有能耐”傅辰没有理会属下的尴尬郁闷,上前一步,看着气息奄奄依旧咬紧不开口的男人“所以我对他们总是更有耐心一些。”
他向后招了招负责审讯的人“老规矩,先招呼他半个时辰,我不希望他身上还有一块好地儿。”
审问是要讲究循序渐进的,如果犯人身上还有什么携带的价值不曾问出口就死了,那可是狱卒的罪过,碍着这一点,他们动起手来总是要顾忌许多,一般都是往皮糙肉厚打不死人的地方鞭打。
现在有了傅辰的口令,行事自然放开了许多。
“啊......”相比之下,这一次的惨叫更显凄厉。
“够了!”灰衣仆役垂头无力,苍白的唇瓣动了动,“你们到底想要问我什么!”
他的态度软和下来,隐隐有招供的意思,狱卒心神一激,急忙停下动作,用眼神询问黄景仁。
“大人,那厮似要招了,您看——”
“我方才是不是说过——”傅辰把玩着手中的玉核桃,甚至没有抬起头“半个时辰,不要停——继续。”
“可,可是......”黄景仁瞠目结舌,看清对方眼底的寒光,这人不是都要招了么?
“大人,要不先让他招了,我们再用刑?”说话的不是黄景仁,而是他身边负责审讯的狱卒。
“我说——继续。”
“是是是,”黄景仁反应过来,一个机灵直立腰身,点头哈腰应和着傅辰的话,顺便踹了那狱卒一脚,提着人不等他反应忙不迭重新进入牢房。
“黄大人?”
“你是不是傻!”黄景仁压低声音骂他“夏大人直管提狱司,咱们大人可是他的徒弟,你疯了为着个不相干的人去枉顾他的命令!”
那狱卒心中一凛,又想起司中与这‘阎王’一关联就腥风血雨的话题,毅然决然地跑回刑室。
作者:金币加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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