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奴才只是一时迷了心窍,真的知错了公公,”瘦脸的太监两只手臂抱住死死护着自己的脑袋,涕泗横流地在一堆人的拳打脚踢下苦苦哀求着伏跪在地。
夏冬春只往那了走了几步,便被富察仪欣拉住手用灌木掩住身形,富察仪欣好奇地朝那处张望了望,兴致勃勃扯着夏冬春的袖子在这里找好角度观望起来。
她是不想这么早回那个无聊的宴会上去,姐姐坐在皇上身边,她身边一个说的上话的人都没有,余氏好端端地竟病了起来,好一阵子窝在屋里不动弹,连今日的宴席也未出来,想到此处,富察仪欣便是一阵气闷。
“公公!”原本已经被打的声音都渐渐消停下去没了力气,这会那人似乎又突然回复过来,踉跄地推挤开按住自己的众人,膝行着爬到被围拱着中央的太监脚下,死死抱住他的一只脚,低低哀求“家里的老父病重寄了信进宫给奴才,实在开不起药方调养,这才想着偷偷摸几块内务府的金银送出去,”
“公公!”他磕头磕的用劲,即使在湿软的草坪上也能听到令人牙酸的声响“求您念在奴才还是初犯的份上,可怜可怜奴才吧?”
“可怜了你,谁来可怜我啊?”
林异垂下眼,慢条斯理地抬起对方的下巴,他是丹凤眼,又是单眼皮,平常人瞧着的时候总觉得清秀有余而失了味道,唯有低眉一笑的时候,格外的......锋锐危险。
求饶的太监动了动面皮,不敢挣扎,顺从地与其对视一眼,打了个寒颤。
“公......公公?”
“看来你还是不服气啊——”林异撇开他的脸,旁边的人立时知他心意地递上一块帕子擦手,丝帕洁白依旧却是多了几分褶皱,依旧被轻飘飘地丢弃在一旁。
林异看得出对方眼底的怨毒——那又怎么样?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挨一顿拳脚服几句软话,来日方长嘛——可你瞧瞧,这地上踩得土,夏日里头贵人们废弃的小院里头好几口枯井,又干净又寂静,是绝佳的埋骨之地——”他笑眯眯地蹲下来,看着面前人眼中的怨毒逐渐转化为连绵不绝的恐惧与无法自抑的绝望,心情大好地发慈悲离他远了些,挥挥手让身边的拥从将他拉下去给个痛快。
大抵是知道自己难逃厄运,如同濒死的野兽红着眼朝林异发出以心中最大恶意的嘲讽,两个成年太监的力气险些架不住他“林公公在这里得意什么呢?左不过是一只上不得台面的狗!再怎么巴结也是唔唔唔”
林异面色一沉,对方这话算是扎了他心底的痛处,黄规全再怎么和傅辰交好,那内务府也是他自己的地盘,断没有让旁人插手的道理!傅辰也不需要他有太高的位置,只需在内务府插个眼线罢了。夹在二者中间,看似风光,只有林异自己知道,他如今这个位置算是爬到顶头了。然而,人这一辈子,就那么点兴趣爱好,他没有开枝散叶儿孙绕堂的福分,敛财集权已是他唯剩不多的热衷,这让他怎能心甘,如何情愿?!
脑后生反骨,说的便是他这个人。
二人之前的对话有意降低嗓音,富察仪欣听得云里雾里,直到其中一人叫嚣着被拉走,才一时不注意下踩了脚下的枯枝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声。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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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傅辰:危机感up
富察仪欣:这宫里的奴才,怕不是都有什么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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