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闭目享受着二人轻柔娴熟的按摩,脑海中却是千丝万缕,纠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让他心中的燥郁之气卡在心中不得纾解。
雍正底下的官员参差不齐,但好歹有不少能力出众的,几年下来若是灾患还没丝毫起色,那才叫奇怪。
现如今,她能在西南灾区收复的功德仿佛进入了一个僵硬的瓶颈期,开设拍卖场固然有想要借此再进一步的意思,但她自己也知道——难,更多只是为了铺设一层暗线,为往后名正言顺地获取内外消息而已。
拍卖场拍卖场,流通的自然是那些达官显贵,名流富豪一类,前者重名声,拍卖场所得之财捐于灾区挣得名声,又是皇家金口玉言所认证,自然有的是捧皇帝脸面的官员趋之若鹜;后者则要脸面,士农工商,商在末流,偏偏一个个手握重财,在拍卖场上与往日见不到的权贵们平等而坐,挥斥方遒,甚至拍得一些有价无市的奇珍异宝,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认同感,对于那些打拼了一辈子呼奴使婢却总需卑躬屈膝的富商而言,比任何灵丹妙药都要管用。
等这里成为了京城上流的一股新风潮后,自有无数权贵为了一张小小的入门券挤破脑袋,届时在逐一推出现代的会员、优先权和定制服务包厢等等制度,拍卖场的装修招募皆由自己人把握,推出几款新品的微醺小酒,这素日工作疲惫的高官在休沐下值之时偶尔出来与朋友放松小酌几杯,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可世事为何总难好意成双?这头进展顺利,另一方夏冬春却毫无头绪。
成也功德,败也功德。
功德是世界意志对该人为此界贡献做出的反馈,有增,必然有减。
选秀后三年,时役爆发,前朝后宫人心惶惶,亏有温太医力挽狂澜,研究出了该病的治疗方式,让眉庄幸免于难。
可若这次来的不是时疫,而是——天花呢?
天花可不是什么小灾小难,在古代这种区区伤寒都能夺人性命的低劣医疗环境下,天花一旦大范围扩散,带来的,便是无边无际的哀嚎绝望与......死亡。
且清朝的天花发症并不少见,早在康熙在世时便接连爆发过几次。只不过......夏冬春闭合的眼中许多情绪复杂难明,背后推手将时疫转为天花,就意味着将更多无辜的生灵推入地狱,用他们未寒的尸骨,填满欲望的丘壑。
功德,功德,救人无数是功德,利在千秋更是,夏冬春想要在父亲是汉人且无大功傍身的情况下提携家族,唯有天时地利人和,成常人不能之事,可梳理脑海中的事列顺序,借此献上牛痘便是最佳时期。
天予弗取,必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烛光打在夏冬春完美无瑕的侧脸上,徒留半片朦胧的阴影,与夏冬春黝黑深邃的瞳仁对比清晰而分明,其中似乎什么也没有,但远远看去,却又莫名带着点古怪的慈悲怜悯,然而实则眼睑之下,一片居高临下的漠然,无悲无喜,不怒不哀。
如果夏冬春揽镜自照,就会惊愕地发现,她此时脸上的神情,和那块欢喜佛宗白玉令牌上的拈花菩萨,足足有九成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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