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章 幽海 滔滔老鬼鸣冤
“唔——哎——喂——”
“唔哎——喂——”
“唔哎——喂——唔哎——喂——”
“唔哎——喂——唔哎——喂——咈哎——唔哎—喂——唔哎——喂——咈哎——喂唔哎——咈哎——喂唔哎——咈哎——喂唔哎——咈哎——喂唔哎——”
对了,就是“咈哎喂唔哎咈哎喂唔哎”,张开源心头大喜,一边默念“咈哎喂唔哎”一边用神念捕捉那声音。
“噗噜噜噗噜噜”,那声音直接穿过张开源百会穴,以令人无比舒服的感觉灌进身体,扩散全身骨髓血肉四肢百骸,汇聚丹田。
“轰!”
张开源体内一声响,浑身绽放出八种颜色的光,在体外形成一米厚的光层。
张开源以前的光彩是七色,现在多了一种,张开源虽然闭着眼,但是由内到外,八色光华清晰可见。
“咈哎喂唔哎咈哎喂唔哎……”
“轰!”
过了不知多少时间,又是一声轰响,体外光华又加厚一米。
“轰!”
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体内又轰响,体外又增厚八色光华。
张开源不停念动“咈哎喂唔哎咈哎喂唔哎”,进入极度愉悦状态,感觉年复一年,过了十个春夏,唇上胡须长了四寸有余。但,他仍然不想停下来。
体内到处是那种声音结成的彩团,彩团虽有八色,但晶莹透亮,似有似无。随着时间的推移,彩团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令张开源越来越愉悦。
渐渐地,彩团由数百至数万,至数百万,至数千万,乃至无穷。
渐渐地,彩团由米粒大小,变成豆子大小,再由豆子大小变成核桃大小,由核桃大小变成拳头大小,变成皮球大小,以至一米大小,十米、百米大小,方此时也,张开源不知自己是变成了彩团还是彩团变成了自己,更不知自己在哪里,自己为何物.
忽然有一天,他不再去听那声音,而是把注意力放到天空那一块块的几何体,想抓住一块四方形的彩团,结果刚刚接触,一声响,他就醒了过来。
刚一醒来,体外光华顿敛,隐于体内。
“怎么样?什么收获?”
看到张开源醒来,六贤急问。
张开源微微一笑:
“那种声音竟然灌入我体内,入了四肢百骸,凝结成了彩珠。”
六贤茫然,张开源又问:
“过了多少时间?”
“一天。”
“一天?”
张开源非常惊讶:
“感觉真真实实过了十年啊!”
“真的只有一天!”
六贤齐说。
这时,张开源和六贤都看到了张开源那四寸有余的胡须。
“时间差异!”
林则徐惊叫一声。
“时间法则!”
林觉民惊呼。
“圣者掌握了时间法则?”
六贤齐呼。
张开源讶异至极:
“一天相当于十年的时间法则?”
看来就是这样了,大家得出的结论是一致的。
张开源非常高兴,问六贤:
“你们有什么感悟?”
大家都摇摇头。
于是张开源仔细说了自己所闻所感,要求大家继续感悟。
六贤非常兴奋,没说的,立刻入静。
张开源让震龙和六狮警戒,自己也入静去感悟那些彩团。
然而不论张开源如何努力,那各种各样的几何体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融入不进身体。
又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张开源终以失败而告终。
张开源醒来,见六贤依然在入静,便再次进入空冥状态。
这次他不去融合,而是把自己的神识无限靠近那些彩团,进行轻微的碰撞。
“嗡——”
一声轻微的响声传来,张开源就醒了。
感觉距离成功很近了,张开源重新调整自己的状态,再次进入。
“嗡——嗡——嗡——”
又醒了。
张开源又进入。
神识靠近了一块镯子大小的椭圆彩团,张开源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再慢慢接触,终于,神识和彩团链接在了一起。
“我听到了!”
一声喜悦的喊叫,把张开源等都惊了醒来。
大家都去看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林旭,林旭一下子蔫下来。
“对不起。”
林旭愧疚地道歉。
张开源遗憾地说:
“唉,我眼看就成功了。没关系,我们以后吧,时间很紧了。”
林则徐问林旭:
“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好像是唔喂喂,又好像是唔哎喂,也像呜呜喂。”
张开源非常高兴:
“是咈哎喂唔哎,大家记好了,以后一时间就去听去悟,是咈哎喂唔哎”
张开源接着反复示范几次。考虑到行程紧张,就和六贤启程去台湾。
进入台湾海峡约三四十公里,张开源便连吐数丹,幻化出千般光华,犹如百日千月,将一行人都裹在里面,赫赫而行。当时,海峡两岸,无不目击,一时引起万人仰观。但是不论是谁都猜不出是什么仙圣。
突然,脚下光华微微一敛,似有阴风涌动。张开源收敛光华查看,只见远处一个老鬼哀哀哭拜于波涛之上。
张开源与六贤降落海面,趋前问候,只听那老鬼悲切哭诉道:
“我叫颜崇礼,清朝江南的一个盐商。八国联军进中国的时候,我将自己五世经营的所有家资变成白银,并且连同自己的妻子及女儿全部送给英军舰队,赎来扬州、仪征及镇海三座城池免受洋人入侵。此三城,方得秋毫无犯。但是我死后,阳间历史认为我是汉奸,阴间阎君也判我为汉奸,罚我五千年羁押十八层地狱。我大叫冤枉,据理力争,阎君便叫我在此等候,说今年今月今日此时张圣人在此路过,让我求张圣人判决。现在我已经在此等候一百多年了,求张圣人为我做主!”
张开源听了,半晌张不开口来。一百多年前,阎君就知道我今日在此路过,而且这个颜崇礼也真的在此等了一百多年,简直匪夷所思。阵阵困惑又一次袭来,又一次使他陷入空前的迷茫之中。
一切皆有定数?真的就这么准确无误,毫厘不差?
张开源尚在犹疑,却见那林则徐虎髯飞扬,趋前指着颜崇礼疾言厉色地指责道:
“你厚颜谄媚,丧失天潢贵胄人格,理当为世人所不齿!奴颜婢膝,丧失为民之格,丧失为夫之格,丧失为父之格,人人得而诛之,说你汉奸,何冤之有?”
六贤之中,除林旭尚在迟疑彷徨外,余皆戟指飞沫,厉言痛斥。
而那严崇礼则两眼死死盯着张开源,犹如疯病患者死前的神态一般,竭力等着张开源的评定。
张开源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也上前对着严崇礼指责:
“当外敌入侵之际,你不但不举全力抵抗,反而以财力资敌,以女性娱敌,实在是汉奸行为,阴阳两界视你为汉奸,实在是恰当不过!”
颜崇礼听了,放声悲哭。其声之惨,撕云裂汉。垂死之相,绝望之情,惨不忍睹。
颜崇礼忽然抹掉眼泪,挺起身子,悲声反驳:
“自八国联军入我国始,举国之兵,望风萎遁,一败涂地。朝廷参战兵将百万,舰炮无数。以其金盔银甲,锐兵坚垒,尚无拒敌之力。我等草民,生不识阵,力不举盾,何以披坚执锐?况且一旦城破,则烧杀掳掠,奸淫毁屠,在所难免。而文臣武将,食爵享禄,纵横疆场而以身殉国者,其时能有几人?寇蹄所至,千楼万厦皆为瓦砾,千生万灵尽皆涂炭,举国银资悉为乌有。下至草民之女,上至王侯之母,悉数遭躏。天潢之气,贵胄之节,荡然无存,颜面何在?张圣人未能当其时,不知就里,且听在下略举数例,以明裁决。八月二十八日,八国联军在皇宫阅兵,在天安门广场列队通过。他们过天安门,达瑞门,穿皇宫,出神武门,且行且奏各国国歌军乐。联军统帅瓦德西特许士兵公开抢劫,皇宫及颐和园中所有珍宝被洗窃一空……城破之日,洋人杀人无数,但闻枪炮轰击声,妇幼呼救声。街上尸体枕藉,无人掩埋,任由野狗撕食……同治皇帝的父亲,户部尚书崇绮的妻子女儿被拘押到天坛,遭到联军数十人轮奸,归家后全家同时自尽。大学士倭仁的妻子年已九十,仍遭轮奸,致其死亡。慈禧寝宫亦遭抢劫,只遗四壁。仅嵩祝寺一处,丢失金铜佛像三千余尊,锦绣制品一千四百余件,铜器四千三百件。法国天主教教士藩国梁仅从一个官员家中就抢劫价值二百万两白银的财物……而中国天文台,永乐大典及四库全书等文物均被洗窃一空……偌大中华,贼人入室抢劫,胜于拿自家的东西便利,何况区区一家之室,一家之财,一家之人?而我虽失银失人失气节,但赎得扬州、仪征、镇海等三座城池秋毫无犯,片瓦未破!我之行虽陋,但赎的是辉煌繁华三城,保的是三城数万军民,而非我之家人。试问损一家而安三城,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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