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叶见实在没什么事情,饭馆的事情似乎也是告一段落了,实在无聊得很,便拉着长佩在窗边又下起了五子棋,不过,长佩担心下不过,便去隔壁叫来正在独自阅书的安可怡。
安可怡听闻陈长叶会下五子棋,一时间也来了兴趣,端着自己的棋盘和棋子也来了陈长叶的房间。长佩瞧着两个人,一个是长混于市井的长叶哥,一个是书香门第出生的可怡姐姐,也不知道谁的五子棋更胜一筹。
面对安可怡这样一个高手,陈长叶也有些汗颜,二者下棋时皆沉默不语,陈长叶越下越惊,这安可怡棋子走势与她平日给人温柔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仿佛一到了她擅长的领域,她便是那至高无上的王。
长佩在一旁屏息看着长叶哥有些手忙脚乱,偷笑不已,平日里自己与长叶哥下时总是被打得节节败退,终于看见他狼狈的模样了!
还没一柱香,陈长叶就已落败,只能草草收场,陈长叶有些汗颜,对安可怡说:“林夫人,您这棋艺实在是高啊,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安可怡有些吃惊,她微微捂住嘴笑着道:“那是陈公子手下留情,奴家棋艺并不高超。不过奴家与夫君下棋时,可是被下得都不知道该怎么玩了。”
“经年兄也会下棋?”陈长叶并不吃惊,他本应该会,可是却从来没有见他下过,所以有些疑惑。
安可怡点点头,抬头望向长佩,笑道:“是啊,平日里他有空就和我下棋欺负我呢,你和长佩不也是这样吗?”
旁边看着的长佩忽然脸色微微一红,见陈长叶看过来,既然害羞得低下头傻笑。陈长叶怔住,这丫头终于懂得害羞了呀,可惜晚了,现在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想跑也跑不掉。
安可怡收完棋后问长佩要不要过来下一盘,长佩感到惊喜,她问:“我也可以和可怡姐姐下棋吗?”
陈长叶微微一笑,反问:“你为什么不行呢?”
接着陈长叶便让出自己的位置给长佩坐下,随后说:“你们先在这里下棋,我去皇宫那边看看经年兄出来了没。”
二者无异议,长佩知道现在没什么危险,所以也不是太担心长叶哥,而安可怡也是点点头,在客栈之内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有,长佩的长枪可不是吃素的。
于是陈长叶便在床边行李取下一把伞,撑着竹伞缓缓地在屋外走着,大街上细雪纷飞,很少有这种奇怪的天气,路上的货物商铺都铺上一层晶莹剔透的白雪,像极了海边的盐珠。
不一会伞上便也积起一层说薄不薄说厚不厚的白雪,陈长叶在伞下漫步而行,悠然自得,他望着那家饭店,已经闭门谢客了,自己与林经年他们共同经营的饭店,也仅仅是风光过几天就没落了。
世道变得真快。
如今若是王爷府中仙人一事一日未查明,陈长叶他们怕是一日不得安宁,想着,他叹了口气,对面街上也缓步走来一个人。
陈长叶看去,那人身穿青衫,头发整整齐齐地梳起来,鬓发也是拉在耳后,显得一丝不苟,明明不是很出众的相貌,却能给人带来一种平静温和的气息。
他手中拿着一卷文书,肩上覆着白雪,眉宇间满是坚毅的气息。林经年,对陈长叶而言,是一个又陌生又熟悉的人,他亦师亦友,学识渊博,带着人畜无害的气息。
每当陈长叶看见林经年时,总能感受到他那股压抑在沉重外表下那小小的天真,那是他对这个世界最后的倔强,环境所致,他从未敢把真正的自己展露出来,虽然活得很累,可是他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经年兄!”陈长叶一声轻呼,林经年恍然间从思绪中跳出来,他回过神来看见前面撑着伞来接自己的陈长叶,心中有些感动。
林经年小跑着到陈长叶身边,有些吃惊道:“长叶兄,你怎么出来了?”
“接你回去,走吧。”陈长叶笑着淡淡说,他把另一把竹伞递给林经年,告诉他说:“林夫人和长佩还在客栈里面下棋,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林经年点点头,他小心翼翼看了看周围,稍稍靠近陈长叶小声道:“皇帝给我们的官职已经下来了,只是个噱头,真正任务是调查王爷府的仙人。”
街上空无一人,却突然到处弥漫着杀气,陈长叶自然感受到了黑暗中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他不明白林经年为什么要在这里说,引人注目吗?
不过扭头看见林经年那一副自然的微笑,以及他眼中的自信,陈长叶还是决定相信他,便接着他的话说:“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做?”
话音刚落,陈长叶感觉到那些杀机都瞬间消散,他顿时明白,刚刚是皇帝的人在监视自己,恐怕是在怀疑自己的忠诚,不过,他倒是没怀疑错,陈长叶没打算真正效忠于这个皇帝,林经年亦是如此。
林经年也是感到周围的变化,他故作高深道:“我们回客栈再详谈!”说罢便快步离去,借着雪花的掩盖,陈长叶也看不清他背后是被冷汗打湿,还是被雪花打湿。
陈长叶宛然笑起来,接着便连忙跟上林经年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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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内安可怡缓缓和长佩下棋,下法温和,不像先前的步步紧逼,对于长佩她更多的是包容,她气定神闲道:“长佩妹妹,你现在和陈公子发展到怎样的地步了?”
长佩正全神贯注地下棋,忽然给这一问有些猝不及防,她慌乱下随手放了颗棋子,回答道:“这,我和长叶哥啊,他说他最喜欢的就是我了……”
安可怡微微一笑,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洞房了没?”
听安可怡提到这个,长佩眉头一皱,她失落地说:“长叶哥好像不喜欢我的身体,今早是我强迫着他,他才勉强地亲了一下我。”
长佩沉默一会后接着问:“可怡姐姐,你说长叶哥是不是只是在安慰我啊,我有点害怕。”
落子无悔,安可怡不知为何把棋局走势下成对自己无利的局面,她弯起嘴角微微笑道:“不会的。我与夫君也还未曾真正洞房过,可是他依旧是承认我了。”
“我想,陈公子或许是不知如何表达他对你的爱意,你也无需多想,顺其自然即可。”安可怡安慰着长佩,似乎也是在安慰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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